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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的一个老头子扶住了他：&1dquo;你是谁？村里其他人呢？”

  卢瓦说：&1dquo;没有人了——都不见啦。我是村子的领主。”

  &1dquo;卢瓦先生！”老头伸出手来，&1dquo;我是教区长老。六天前我的秘书跟随您的信差来这里观看圣石，到现在还没有音讯。我只好亲自来探问一下。村里似乎生了什么事？”

  &1dquo;圣石？”卢瓦听到这个刺耳的字眼，拉住长老的手，把他拉进红鼻子法师的房里，&1dquo;圣石在哪儿？”

  他记得有些光的石头，但忘记放在哪里了。

  最后，他们在卢瓦自己的屋里现了那些石头。

  &1dquo;看吧！就是这些东西。”卢瓦把裹体的毛毯扔掉说。

  但长老和随行人员并不看石头，他们的眼光都投在卢瓦脸上。那一双双眼睛里的惊异神情令他毛骨悚然。

  他摸摸脸，急忙找到一面镜子——&1dquo;黎明世界”的精美制品。他对着灯光，端详镜中的面容。然后，一声惨叫震动了房间。

  卢瓦看见，自己的头完全脱光了，留下一块块丑恶的灰斑；不止如此，他瘦了，整张脸象一颗蒙皮的骷髅，眼睛是两个凹陷的深洞。

  长老低声说：&1dquo;神保佑我们！”所有人都把双手交叉在胸前。

  （4）

  王室参谋官马汉从雪驼拉的驿车里跳下来。几百里的颠簸和严寒使他心中憋了一点怨气。他想起若干年前，曾经从黎明世界进口过一种快电动机车，坐起来比驿车舒服得多。但很快证明它不适合在这里用——润滑液经常被低温冻住。所以他至今还得忍受驿车的折磨。不过，想到国王也一样要坐驼马拉的车，他又找到了心理平衡点。十二匹驼马拉的车跟四匹驼马拉的没什么两样。谁让他们生在该死的夜世界。这个想法可不能让陛下知道；马汉很清楚，国王一直以能成为&1dquo;夜世界七王”之一而自豪呢。

  王宫里的听差们接过马汉的外套，让他坐在候见廊里。高敞、豪华、温暖的候见廊使马汉感到很舒服。不一会儿，两个蓝衣侍者端来热热的茶，说是陛下特许马汉参谋在候见廊进茶点。他有些感激涕零了，大胆地问：&1dquo;王上还好么？”

  他这么问，是因为知道国王刚刚完成了一年一度的赎罪之行。侍者躬身说：&1dquo;陛下很疲倦，回来后还没有好好进过一餐。”

  马汉眼睛湿润着说：&1dquo;陛下怎能一个人替全体百姓赎罪！一想到这里就让人禁不住肝肠寸断。”说着说着，他的声音真的颤抖起来。

  侍者似乎也深受感动，说：&1dquo;你的忠诚挚爱，我会上秉王上的。”

  马汉低头擦着眼睛。侍者走后，他吁了口气，想：&1dquo;这会让王上召见我的时候情绪好一点。”

  尽管如此，马汉还是等了半个时辰，才看到侍者又一次走出来。这次的脚步端稳了许多，因为他是来宣布：&1dquo;国王陛下召见马汉参谋官。”

  马汉戴好帽子，随侍者穿过内门，向右转去。他心里微微一动：&1dquo;难道不是在御书房召见么？”

  与以往不同的是，马汉被带进了国王的休息室。这间小屋在王宫西角，带有一个化妆间。国王在沙上面半躺半坐。他的心腹臣子安达伯爵侍立在侧。马汉进屋后，这两个人似乎并没有注意到他。

  伯爵是个身材高大，风度庄严的人。此时他正与国王讨论什么问题。

  &1dquo;您说吧，继续说，伯爵。”国王手里拿着一本《博物志》，饶有兴致地读着。同时用一支在上面写写划划。

  伯爵恭敬地说：&1dquo;刚才我已说过了，神职人员，尤其是高层的神职人员，是不容易动摇的。”

  &1dquo;是什么支持他们站得那么稳呢？”国王心不在焉地问，&1dquo;真是信仰吗？”

  &1dquo;不如说是信心，陛下。他们对教会有绝大的信心。”

  &1dquo;&1squo;种群内聚力’，这条很有意思。”国王在书上划了一下。

  伯爵躬躬身说：&1dquo;不管怎么说，教会在世界上建立统治已经有几百年了。”

  &1dquo;几百年比起七年来，确实是段很长的时间。”国王尖刻地微笑着。

  伯爵不敢接口。

  &1dquo;七年了。”国王把书本丢在沙上，&1dquo;我每一年都要赶到他的门口去，站在雪里，盼着这位大圣贤消消气。等待他老人家哪一天高兴，伸出手来在我头顶摸一摸。为什么&1squo;那个人’犯下的过错要我来承担？”

  不单伯爵，马汉也低下了头。因为他就是要向王上报告&1dquo;那个人”的消息。

  国王好象刚刚看到了马汉：&1dquo;参谋先生，你不必紧张。我和伯爵谈论的这些事都是与你无关的。过一会儿我再要你说说我哥哥的近况。”

  马汉退到一边。国王的情绪稳定了，他又叹了口气：&1dquo;唉。这是无可奈何的。

  没有教宗的祝福，我的人民就要受冻。”此刻他又变成了一个舍身救民的圣徒。

  &1dquo;我们已经尽了一切力量，求得脱离教会控制的机会。”

  &1dquo;包括收买神职人员吗？”国王说，他又拿起了《博物志》。

  伯爵微觉尴尬地说：&1dquo;开始我们以为这是很省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