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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教鞭当不了尺子（第1页）

“区政府决定扩大经济产业区的建设，怎奈资金不足，于是便向百姓们借，可老百姓并不买账，只好以开区的名义进行融资，却又下了一道颇费心思的指示，要广大公务员及干部教师积极响应，参与到本区的经济建设中来，要求党员干部要带好这个头。”沈定邦说完后，高斜阳问：“文件呢？”沈定邦摇摇头。

“没文件怎么执行？”高斜阳犹豫着，“这事挺敏感的，弄不好出了乱子谁负责？”沈定邦也不住地叹气：“教办说每人至少要拿出二千元，三年后连本带息一并归还，并且乡政府是打了保票的。”高斜阳点着头，却还是面露难色：“说好我可没那么多钱。”沈定邦摆摆手：“你先别声张，叫你来是想问问你我们要不要开个会或者个通知？”“什么通知？”高斜阳看着沈定邦，“上面都没有文件，你还敢通知？”沈定邦问：“那怎么办？总不能一点动静没有啊！”高斜阳想了想，说：“开个年级组长会，口头传达一下，讲清原则，纯属自愿，并且有高额利息，能号召就号召一下，但千万不可强制。”沈定邦点头同意了，高斜阳临出门时又说了一句：“让乔云山办这件事吧。”也不知沈定邦答没答应，高斜阳已经走出了校长室。重新进了机房，艾锦云正坐在教师机的桌前，整补着档案。高斜阳走上前去，艾锦云抬起头，问道：“什么事？”高斜阳皱着眉说：“真是不可思议，什么事都忘不了老师，局里来了个口头通知，让我们给开区建设集资。”

艾锦云忙问：“多少钱？”“每人至少两千。”高斜阳答道。艾锦云想了想，又问：“你看到文件了吗？”高斜阳看了她一眼，说：“刚才不是说了吗，口头通知。”艾锦云点点头，接着问：“你觉得合法吗？”这可让高斜阳不好回答了。他想了又想，自言自语地说道：“这事还不好说，要说合法吧，为什么不敢下文件？要说不合法吧，这是为全区的经济建设做贡献，而且有高额的回报，也没什么不妥？关键是自愿。”艾锦云把话接过来：“也许最初起者是说过自愿，但到了下面这两个字就故意遗漏了，否则这两千的数额哪来的？”高斜阳点头称是：“那是啊，谁不想搞点政绩在上面卖弄一下！”艾锦云被高斜阳的话逗乐了，俏俏地望着他：“你以为是风情啊，还得卖弄？”高斜阳一下子转到她的身后，双手交叉在她的脖颈前开始伸向她的内衣，嘴里说着：“上面说党员干部要带头。”艾锦云隔着衣服拍了拍高斜阳的手，说：“带头干这个？”高斜阳坏坏地笑着。艾锦云接着说：“我不会出资，一来我不懂做生意；二来我觉得这事不合理。”“上面要怪罪下来怎么办？”高斜阳说道。“大不了把我双开呗。”艾锦云满不在乎地说。高斜阳把嘴伏在她的耳边，用牙轻咬着：“想不到你还这么倔强。”“对不合理的事我从不纵容，管不了别人，但我管得了自己。”不知是因为激动还是兴奋，艾锦云的脸上泛起了潮红。高斜阳继续用语言挑逗着：“现在这事合理吗？”艾锦云仰起头看着他：“这要看我的心情，心情好，想要，这就非常的合理；心情不好，不想要，这就极大的不合理。”高斜阳把头低下来，唇贴近艾锦云的脸：“那么现在的心情是好还是不好呢？”艾锦云突然伸出双臂，死死地缠住高斜阳的脖子：“本来心情不算好，不过现在好好了。”经艾锦云这一鼓舞，高斜阳的手更加不老实了，艾锦云的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起伏的胸脯使高斜阳的两手把握得更加丰满，他用舌轻轻地启开艾锦云的双唇，在里面缠搅了一会儿，然后抬起头，用膝盖将椅子转动了一下，让艾锦云面对着自己。由于身体随着椅子的转动，艾锦云的上衣被高斜阳的双手拉扯得已经敞开了，露出了红色的文胸，那柔嫩坚挺的双乳呼之欲出。高斜阳迫不及待地将头扎进了艾锦云的怀里……

期末考试就要开始了，各班为了取得一个好的成绩，纷纷召开了家长会，向家长们汇报学生的学习情况，求得家长们的积极配合。薛丽丽主持家长会的经验不多，过多地说教使家长们有些不耐烦，有些家长便开始抽烟、聊天，弄得薛丽丽很尴尬。像大洼地这样的乡村，要是说组织一次家长学校活动，难得有三分之一的人来，如果说是家长会那出勤率就相当的高，家长们都急于想知道自己的孩子成绩如何。薛丽丽想不明白，为什么这个时代的年青父母还这么看重孩子的成绩，其实不仅仅是家长，老师们又何尝不是呢！孩子的成绩可以圆家长的望子成龙梦，也可以让老师在工作考核中多拿分分，大势所趋啊！别的班的家长会散了好一会儿了，薛丽丽的身边还有十几个家长围着。有的让老师多给孩子留些作业；有的则说作业太多孩子开始厌学了；还有的甚至质问薛丽丽，为什么上课不提问他的孩子。正当薛丽丽不知如何应对时，艾锦云恰巧路过她的教室，见到这种情况，立即进屋和家长解释，帮薛丽丽解围。这些家长又围住了艾锦云不放，有的直接提出要调班。艾锦云不停地安抚着家长们，让他们重新坐好，然后问一位家长：“您吃涮羊肉吗？”那位家长愣了一下，点点头。艾锦云说：“听说四同火锅的羊肉不错，你们一起去吧！”“你请客吗？”有一位家长问。“aa”艾锦云答道。“我可没钱。”有位家长说道。又一位家长站了起来：“我从小就不吃羊肉。”“所以说众口难调。”艾锦云接着说，“我们每一位老师都要面对四十几个学生，这些学生基础不同，先天智力不同，学习习惯也不同，尽管如此我们还是尽可能地保持公平，但失误肯定是有的，照顾不全面也是在所难免的，不是我们推御责任，教育是很人性化的，既是人性化的，就会有个人的感情投入，而这份感情有喜怒，有好恶，更有责任，好看的孩子人人都爱，可对于老师来说，我们更爱那些难看的孩子。”掌声从后门处传来，不知什么时候，高斜阳出现在那里，他随手拿起一根放在桌子上的教鞭，走到前面，接过艾锦云的话说：“在学生面前我们总是鼓励，对他们说只要你好好学，将来就一定是祖国的栋梁。可我们这些做家长的必须清楚自己孩子是哪块料。”他举起手中的教鞭，“这是根弯曲的木棍儿，只能当教鞭，如果我们非要让它当尺子，就必须把它撅直。”说着，他把教鞭用力向直处一撅，“喀喳”一声，木棍儿断了，“现在它连教鞭都做不成了，家长们！期望高了，会被失望折断的！”高斜阳此番语重心长的话让家长沉默了好长一段时间。艾锦云说：“如果没什么事，各位家长就请回吧，请你们放心，我们不会放弃每一个孩子的。”

午饭过后，高斜阳刚想去心语室休息，薛丽丽推门走进了德育处，又想辞掉班主任的工作，高斜阳笑着摇摇头：“你呀！怎么能一遇困难就退缩呢？”“我觉得我是实在干不了。”薛丽丽为难地说。高斜阳示意她坐下，然后对她说：“受地域特点、生活习惯的影响，农村的学生家长素质不同于城区，他们普遍认为孩子只有考上大学才是唯一出路，所以他们不会耽误时间去听你那些家长学校式的乏味的说教。要教育他们，让他们转变观点，必须要在谈论他们的孩子时进行。”高斜阳边说边站了起来，“以后多和老教师们学学。”他拍拍薛丽丽的肩，薛丽丽站起来犹豫着向门外走去。

高斜阳前脚刚进心语室，艾锦云紧跟着也进来了，手里拿着一个餐盒。说：“给你尝尝这个。”高斜阳接过来打开一看，可乐鸡翅，开玩笑地埋怨道：“不早说，我都吃过午饭了。”艾锦云躺在了高斜阳的床上：“只是给你尝尝，不管饱。”高斜阳乐着拿起一支来有滋有味地品尝着。当他吃完一支，洗了洗手，转身看艾锦云时，她已经睡着了。高斜阳把她脚上的鞋慢慢脱下来，然后轻轻地将她的身子抱起向里面挪了挪。不知是故意装睡，还是真得累了，艾锦云居然没醒。高斜阳坐在床边，看着她熟睡的样子，忽然心中涌起一股激动，在这激动中却也多了一丝迷惑，面对这样一个进得厅堂，下得厨房，更上得了床的极品尤物，当距离产生的光环褪尽，是否还能征服？当激情不再，平淡的情爱之路又能走多久？他的自卑感油然而生，他知道眼前这个女人最终不会属于自己，他相信仙女下凡，但他不是董永。高斜阳悄悄起身走出了房间。艾锦云睁开双眼，注视着高斜阳离去的背影，有些失落。刚才她并没有睡着，在高斜阳抱她的时候，她忍不住想搂着他的脖子亲吻他，可她忍住了，她想看看高斜阳到底有多大耐性，甚至想看到他被欲火燃烧时的样子，于是她装做睡着了。可没想到高斜阳以为她真得睡了，起身走了。失落之中又觉有些后悔，她问自己：到底爱不爱他？如果爱为什么要装呢？她又在心里问高斜阳：你到底爱不爱我，如果爱为什么不试着叫醒我呢？其实她哪里知道高斜阳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