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杏花搬住到母亲炕上后,梨花在套间里的炕上小心地规劝起自己的男人,要他看在两个孩子的份上,看在老母亲的份上,看在都是一家人的份上,再不要纠缠杏花了,再不要干悖理缺德丢人现眼的事情了。淳厚老实的梨花没有别的办法,她不想打打闹闹地把家里的丑事张扬出去,她也不想离了婚。她只有小心翼翼,甚至是低声下气地规劝自己的男人。
郭解放不耐烦地在炕上翻转一下身子,把脸扭转开。杏花从后院搬出来,住到母亲的大炕上,白天黑夜都由母亲陪着,他就再没有了下手的机会。失去机会的郭解放就更加烦躁起来。年轻漂亮的小姨子对他的诱惑实在是太大了,他不甘心就此失去机会。
有了灵性,恢复了理智慢慢活泛起来的杏花,终于背着钢锨走出上房院,这是很艰难的一步。实际上又有啥呀,许多曾经走错路的女人不是都好好地在这个世界上活着吗,杏花脸皮太薄,羞辱感太重,其实放开了就啥也不怕了。钻躲在后院窑里就没人说没人笑话了?正好相反,躲藏在后院让人们数说的更利害。杏花把压在心上的沉重的包袱甩开,扬着脸从上房院的大哨门里走出来。
杏花从上房院走出来,一眼就在皂角树下的人群里看见了新生,她的心顿时又紧紧地抽缩一下,心里才升起时间不长的既清晰又朦胧的念头差点滑走。她害怕新生也像皂角树下的这些人一样,用那种怪异的挑剔的甚至是耻笑的眼光来看她。别的人她不在乎,她在乎新生。如果新生也和别人一样用那样眼光看她,耻笑她,那么她真的就彻底地没有活下去的勇气了。幸好,新生和那人不一样。杏花看到了,她看到在新生那张瘦削冷峻的脸上没有一丝儿怪异的蔑视和挑剔的耻笑,在他深邃清澈的眼里闪烁着的依旧是她所熟悉的光芒。
杏花紧紧抽缩住的心随着向前走动的脚步,又一下一下平展开,只要新生还是原来的新生,她就有可能找到依托,只要新生还是原来的新生,她未来的生活就还有希望。
杏花在后院窑里昏昏噩噩地窝憋了两年,在听到新生从大沟河水库上回来,她一下就从迷茫昏噩里醒悟过来。好像冥冥之中她等待着的就是他的回归,杏花心里已经坚定了一个想法:只要新生不嫌弃她,她就嫁到崖口上去和他一起过日月。
等在皂角树下准备上工的人们看见杏花突然背着钢锨从上房院走出来,无不感到惊奇,这是两年来人们第一次看见她走出上房院。人们都睁圆了眼盯着她看,人们想象不到,出了那么大的事情,躲在上房院羞的不出来见人的杏花今天一闪面,竟还是那样的妩媚漂亮,她脸上那珍珠般的光洁和白净并没有被那场灾难揉搓走多少。
人们眼里流露出的是复杂的东西,新生和卧马沟所有的人都不一样,在他心里不管杏花出过什么样的事情,她永远都是圣洁美丽的。那些生过的事情不是她的本意,是坏人们强加到她身上去的,杏花是无辜的。所以当他第一眼看到杏花从上房院走出来时,立即就表现出满脸的欣慰和欢喜,就像两年前在公社大院里相见一样,心里涌荡起一阵激动。遭受了厄运摧残的杏花终于没有倒下,在欣喜和激动中新生为杏花祈福。但是他并没有更多的想法,即是现在他也不敢想象杏花心里会有了他这个地主的儿子。
站在皂角树底下敲响铁钟的郭解放怎么也想不到杏花今天会背着钢锨走出上房院,当着这么多的人,他啥也不能说,只好领着社员往河滩地里走。
因为在劳动的人群里突然多了一个杏花,人们似乎都有了些拘谨,说笑的声音一直没有高扬起来。往日男男女女这么多人挤在一块地里干活,早就逗说出许多浑浑的笑话了。
桃花看见杏花终于出来了,像是怕妹妹再遭了坏人欺负一样,一直陪在杏花身边再不离开。桃花嫁给本村的李天喜,前后也生下两个儿子,老大叫全锁,老二叫双锁,和大姐梨花的两个儿子金锁银锁的名儿也是连在一起的。两家孩子的名字虽连在一起,又都坡上坡下在一个村里,但桃花却不经常回上房院去。一来是因为自己老老小小一家人有忙不完的事;二嘛,她有些看不惯招进门来的姐夫,在梨花三姐妹里只有桃花像她们的父亲,而梨花杏花都像她们的母亲,柔弱寡断不似桃花刚强果断。前两年因为春娥的事,桃花好几次找回来吵闹着为姐姐鸣不平讨公道,就和姐夫郭解放之间结下一些不好解开的疙瘩。她就不怎么回上房院里来了,有时候做下一口好吃的,就把母亲接上去住一天两天,尽尽自己的孝道。
桃花一边陪着杏花慢悠悠地翻地,一边轻声柔柔地说:“杏花,一会下工,到二姐家吃饭,二姐给你做你最爱吃的南瓜面。”杏花淡淡地一笑摇摇头,她知道二姐一家子人多,公公婆婆妯娌先后小叔子小姑子都住在一个院子里,都在一口锅里吃饭,她过去肯定不方便,再说她也没有那样的心情。杏花现在一心就是想探探新生的底,她还不想让别人知道自己心里的秘密,即是亲亲的姐姐也暂时不想让她知道。她觉得在自己和新生之间不需要别人插手,等有了合适的机会,直接把话说过去就行,就像他们原来那样,有话直接说。在还没有找到机会之前,她还需要再冷冷静静地考虑考虑观察观察,现在毕竟不再是小时候,自己也毕竟不再是那个纯纯的杏花了。在翻地的时候,杏花的眼睛一直端在新生身上,她真想把他的心思看透……
杏花出来上工了,杏花到地里干开活了,杏花还和原来一样喜人好看。好心的人们为杏花感到高兴,好心的人们为杏花操起心,有好几个人上门来为杏花提说人家。住在后院时不管是谁上门来提说人家,也不管提说的人家是啥条件,杏花都沉沉点头表示自己没意见。她点了无数次的头,却没有说成一个人家。现在再有人上门来提说人家,杏花就再不点头了,她心里有了自己的主意,她正在等待寻找着机会。
上房院的杏花出过那样的事情,上门关心提亲的人还是不少。崖口上的新生也是退了婚闪过二十岁的人,却没有一个人上来给他提亲说媒。地主的儿子不值的人们关心,更没有人把上房院的杏花和崖口上的新生扯起来往一堆想过,人们心里都刻了烙印似的认为那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情,贫农的女儿,老队长的闺女,现任队长的小姨子怎么可能嫁给地主的儿子,即是出过那样的事情,也不会,人们根本就不往那方面想。新生和他的父母就更不敢往那方面想了。只有杏花一个人心里有这样的想法,她又不愿说给别人。
杏花一直没有找到机会,一直把话藏窝在心里没有说给新生听。不是没有机会,而是她把握不住机会。有好几次上工或是下工的路上他们就走到了一起,但是话到了嘴边她却说不出来,她总觉得自己都这样了,新生会不会也像别人一样把她看的轻贱的一钱不值,她没有勇气把心里的话说出来。和杏花见了面新生也显得很拘谨,现在毕竟不是小时候。小时候他们可以牵着手随意地在坡道上走。现在即是在没人的时候走到了一起,他也不好意思说话,怕让别人看见传起闲话。要是在大沟河水库,在公社大院或是在别的什么地方,他就有一肚子话想对她说,可是回到卧马沟,他就有话不敢说了。回到卧马沟他就成了地主的儿子了,地主的儿子只许老老实实,不许乱说乱动,更不许在队长的小姨子跟前乱说乱动。
时间就像马沟河里的水一样,一天天白白地流失掉了。
又一料麦子割倒摊在场上碾出来了。
看着堆在场上的那么一堆新碾出来的黄橙橙的新麦子,人们脸上都有了一片欣喜。不管咋说,今年再不会一个人只分八斤八两口粮了。
看着脸前这堆新碾出来的麦子,辛苦劳累一年的农民们终于笑了,总算是盼来了一个好年景。除了丰收,农民们还能再有啥盼头。
在郭解放许春娥李天喜和保管会计坐在官窑里噼噼叭叭拨拉着算盘子儿算计着该给社员分多少口粮的时候,搬着交椅坐在皂角树荫凉里的郭安屯吼着嗓子和原来当政治队长时一样叫道:“都回家拿毛裢布袋去,分粮食了嘛。”
等在场上的人们就呼呼啦啦地散开,都真的跑回家取装粮食的毛裢布袋去了。
郭安屯就是和李丁民不一样,李丁民从副队长的位置上退下来,一声不响地进了马房窑,当了饲养员,三四十头牲口在他手里养的一个个滚瓜溜圆,除了槽头上的事情,其别的事他再不插嘴多问。而郭安屯就不是这样,郭安屯从政治队长的位置上退下来,就像前朝的遗老重臣,闲闲散散的不再随着上工的钟声到地里去干活,成天就提着一把麻绳子编扭的交椅,热天坐在树荫底下,冷天坐在日头暖里,成了专门看场的老人。其实他的年岁并不算大,才才六十岁,在地里干活年岁比他大的人有的是。成了专门看场的人还不安生,张扬的性格还不改,常常还指手划脚地要管队里的一些事情。人家能管得着,人家的儿子是一把手队长,老子的话,儿子还能不听,队长都听他的,社员们谁敢不听他的。
郭解放许春娥几个人从官窑里出来,觉得奇怪,才半后晌,场上的人就啥活也不干了。都手里提着毛裢布袋围在新碾出来的麦堆边等着分粮食,郭解放不由地来了火气,这是谁立的规矩,队长还没有话,社员倒都撂下手里的活不干了,都等着分粮食。郭解放翻瞪着牛眼,恶着声吼叫起来:“干啥干啥,麦秸积没有搭起,满场的麦壳没有推扫,就都围过来要分粮食,都成了把式咧,谁他妈的说要分粮食了。”
提着毛裢布袋站满一场的人被郭解放蒙头盖脸的一顿数说,脸上好不容易洋溢起来的一片喜悦像风吹霜打了一样又飘散走了。手里提着毛裢布袋的人们都转过脸,去看坐在皂角树荫凉里举着长杆烟袋吸吸溜溜抽咂旱烟的郭安屯。郭解放顺着人们的目光转过脸看到坐在皂角树荫凉里悠悠闲闲举着一根长杆旱烟袋的父亲时,就知道又是这老汉多嘴多事了。对这个好张扬爱管事的老家伙,郭解放也是没有一点办法。他毕竟是他的亲爹老子,碾麦场上是严禁烟火的,可他就是这样大模势样的举着长杆烟袋,一锅接一锅地坐在那里抽。
罢罢罢,既然都把毛裢布袋提下来了,那就分粮吧。郭解放万般无奈地摇摇头,叫保管会计开秤分粮。
民兵队长郭解放的弟弟,郭安屯的二儿子郭土改听到一声分粮,就把大木锨牢牢地操在手里。这把大木锨也是权力的象征,原来郭安屯当政治队长时每年分粮大木锨总是操在他手上。现在大木锨又让他的儿子操在手里了。
保管员把磅秤推到麦堆跟前,郭土改手握大木锨往麦堆跟前一站,手提毛裢布袋的人们就都拿眼睛找耀先,这已经是三二十年的惯例了,从入社那一年起,耀先年年都是第一个分麦,再不用谁张声喊叫。木着脸的耀先在众人的注视下,提着毛裢顺着扇车走到麦堆前面去了。
前面说过,这看似浑浑圆圆的一堆麦子,堆前堆后是很不一样的。碾出来的麦子在扇车上过风的时候,糠秕瘦小的麦颗跟着麦壳和细碎的麦秸草一起让扇车里吹出来的风,吹裹到离扇车远的堆前去了,而那些颗粒饱满的圆圆鼓鼓的红头大麦,因为身子沉,比重大落下来就在扇车跟前的后堆上。前堆那些糠秕瘦小的麦子每年都是分给耀先一家的,耀先一家是地主理应分糠秕瘦麦。等耀先把堆前的瘦麦装走,手掌大木锨的郭土改就会转到麦堆侧面,把麦子搅匀,再给其他家户分,年年都是这样。实际上等耀先一家把堆前的糠秕瘦麦装走,麦堆前后的麦粒儿基本上就均匀了,糠秕瘦麦毕竟是少数。
面无表情的耀先站在麦堆前,张开毛裢布袋,郭土改就毫无顾忌地挥着大木锨,把糠秕瘦小的夹杂着吹扬不净的麦壳和细碎的麦秸草的麦子一起往耀先张开的口袋里装。对这种延续几十年的“特殊照顾”耀先早就麻木的没有任何感觉了,每年场上分麦月儿都伤心地躲开,她不愿看到明着让人欺负的这种场面。
新生赤光着脊背一直在场上挥举着木杈在搭麦秸积,别人扔下木杈围在麦堆跟前等着分粮食,他一直就没有停下手,直到这边开了秤,他才把手里的木杈放下,赤光着脊背过来。他不能让上了年岁的父亲把分下的麦子往崖口上背。新生光着脊背过来就看见郭土改正一木锨一木锨,把麦堆前夹杂着麦壳麦草的糠秕瘦麦往父亲张开的毛裢布袋里装,他心里立即就涌起一股按捺不住的愤怒。五年来新生一直在大沟河水库上,五年前岁数小没有多操过这方面的心。他不知道这些年分给他们家的麦子都是这夹杂着麦壳麦草的糠秕瘦麦。年轻人的火气总是旺盛的,尽管父亲母亲平常不断小心地教育他要他忍、忍、忍,不要和人争,不要和人斗,要安安稳稳过自己的日子。新生长这么大确实也是一忍再忍的,他从来还没有惹起过事端。可是今天他忍不住了,这种欺人太甚的事情搁在任何一个有血气的年轻人身上都忍不住。新生在大沟河水库上干了五年,那里的环境要相对宽松一些,这就使他有些大意。新生拨开人群,把张着布袋让郭土改往里装麦子的父亲一把拽开,抬起脚就把快要装满的毛裢布袋踢倒。张开口子的里面快要装满粮食的毛裢布袋没有倒在麦堆上,而是倒在平场上,里面的麦子随着倒地的惯性从张开的口子里甩撒出去,扬溅的很远。
这事生的很突然,围在麦堆边等着分麦的一场人一下全都惊愣住了,谁也料想不到会生这样的事情。围观的人没有料到,手里握着大木锨的郭土改没有料到,站在磅秤旁边的郭解放许春娥没有料到,被新生一把拽开的耀先更是没有料到。随着被新生一脚踢倒的粮食布袋,嘈杂的场子一下就寂静下来。在这短暂的寂静里郭新生和郭土改两双仇恨的眼睛都紧紧地盯在对方脸上,两个人都攥捏着拳头积蓄着力量,等待着突然的暴。
新生现在怒气冲天,一点退让的想法都没有,他虽然长得有些瘦小和对面站着的牛一样粗壮的郭土改有一定的差距,但真要是动起手来,还不一定是谁吃亏。这五年新生在大沟河水库工地上炼出一身好力气,同时也炼出了一身好拳脚。要是一对一的单独较量,他一点也不害怕。
短暂的压得人透不过气来的沉默,让坐在皂角树荫凉里的郭安屯一声高喊打破。郭安屯坐在皂角树的荫凉里侧着脸正好能看到麦堆边的事情,当他看见儿子操起大木锨像他原来一样,把麦堆前的糠秕瘦麦一下一下往耀先张开的毛裢布袋里装时,就捋着脸上的硬茬短胡子洋洋自得起来,那种报复的快感又在他的胸腔里涌动起来。“该,谁让你他妈的当初不听老子的话,不和老子好,老子就让你一辈子两辈子抬不起头。”豪狠的郭安屯年轻的时候没有能在月儿身上得了手,就一直记恨在心里,在一天天迈向衰老的时候,他就把这种刻骨铭心的怨恨潜移默化地传承给他的儿子们,让儿子们把仇恨继续下去。郭安屯刚侧着脸在心里恶恶地骂了一句,摸在短胡茬上的手还没有拿下来,就看见郭耀先的儿子郭新生,蹿过去一脚踢翻由他儿子一木锨一木锨快要装满的粮食布袋,这还不说,他还拿架做势地和他儿子翻瞪起眼睛。这还了得,地主的儿子想要翻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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