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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第1页)

转过年春夏之交,沟底河滩地里的麦苗刚刚吐穗扬花。到下马河区委开一天会的郭安屯带回来一条重大消息:三天后,下马河人民公社就要宣布成立。

郭安屯是一路小跑着回来,把这重大的消息直接送到正在地垄里干活的吴根才耳朵里,送到全体社员耳朵里的。郭安屯现在还是个民兵队长,这次还是顶替社长吴根才到区委开的会,所以回来他就得赶紧汇报。

正在地里干活的吴根才和李丁民圪蹴在地脚头的土埝上,听郭安屯扇扇呼呼地把事情说一遍。成立人民公社是眼下全国农村最重要的一件大事,山下各区已经敲锣打鼓陆续换上了人民公社的牌子。听说四月初八三合镇人民公社挂牌成立的时候最热闹,不仅把县长书记请到了,还请了地区的王秀兰剧团唱了两天戏。下马河区委没有那么大的面子,也没有那么大的魄力,请不动县长书记,也请不动绛州城里的王秀兰剧团。但是下马河区委决定利用这次机会也好好热闹热闹,搞一个隆重的庆典,起码要跟上全国的形势。一日千里的大跃进运动已在全国掀起,四十里马沟不能闻风不动。为此,区委要求:在人民公社挂牌成立的那一天,四十里马沟,三十二村全部停工一天,各村的社员不分男女,只要能走动,就全到下马河来参加庆典,各村还务必献出一个节目,以表示对人民公社成立的敬贺。

开多大的会都行,把社员们领去就行,可是要出一个节目,就把卧马沟的三个干部难倒在河滩里了。卧马沟是一个鸡蛋壳篓一样的小村,满共不到二百人。全村连识字的人都没有,那里有弹拉吹唱出节目的人才。咋办呢?往年正月十五下马河大十字上闹红火,卧马沟人只有看的份,没有闹的本事,这不是赶鸭子上架强人所难吗。吴根才嘬着牙花,瞪圆眼睛愣愣地看着把难题带回来的郭安屯,闷闷地问:“不出节目不行?”

郭安屯也愁恼着黑脸回答说:“不行,区委分管这项工作的是韩同生,你又不是不知道他的脾气。临散会的时候韩同生还再三再四地对各村的头头们说:必须带一个节目来,还说,这是政治任务。”

“啥话一到他嘴里就成‘经’了。”一向不怎么说话的李丁民突然说出一句冷话。韩同生来卧马沟下过几回乡,办过几件事,卧马沟的人对他都是了解的,所以李丁民才这么冷冷地说一句。

三个人沉沉寂寂地闷了一阵,谁心里也想不出办法。卧马沟里的这一群人在河滩地里做庄稼行,要让他们在下马河大十字上拿腔做势地演节目,那是万万不行的,那就等于是让他们上天,他们那里有上天的本事。十个人里头九个半连自己的名字都不会写,你说他们能干啥。吴根才把卧马沟的人捋码一遍突然想起耀先,想起每天下黑崖口上嘟嘟哒哒响起的唢呐声,于是就狠着声说:“是这,到时候让耀先拿上他的破唢呐到下马河的大十字上去吹,反正他也爱吹个这,咱卧马沟的节目就让他出。”

“这恐怕不行吧,他是地主的儿子,他每天在崖口上吹出来的都是死人调,当节目出,恐怕不行。”郭安屯张嘴就说出两条不同意的理由。

吴根才有些不高兴,他翻瞪着大眼看着郭安屯说:“他不行,谁行?你说咱卧马沟还有谁行?还有谁有本事到下马河大十字上去说去跳去吹去唱?没有吧,这不就对了。再不要张嘴闭嘴就是地主的儿子,地主的儿子也是人,这么些年大家还看不出来,崖口上的那两个人本本分分的比一些人不差,起码比虎林强。”郭安屯无言以对,再不吭声。吴根才接着说:“他能吹了死人调,就也能吹了结婚喜庆的喜欢调,不信叫过来问问。”

郭安屯就在地脚头的土埝上站起来,锄地的社员在地那头歇下一片,入了农业社后人们就养成一个这习惯,只要领工的干部有事往地边上一圪蹴,社员们就也跟着歇手停活。郭安屯不高兴地看看在地那边歇成一片的社员,高着嗓子猛猛地喊:“郭耀先郭耀先,你过来。”坐在人堆里的耀先立马就吓白了脸,在地这边并不是他带头歇下的,他是跟着大家最后歇下的,他赶紧拿起锄把。地那边的郭安屯就又吼起来:“谁让你拿锄来,把锄撂下,过来。”郭安屯一叫从来就没有过好事,耀先不知道刚开会回来的郭安屯又要在他身上找啥事,他心里感到极度的紧张害怕,却又不敢不过去,就战战兢兢地抖动着腿肚子,磕磕绊绊地向干部们走去。

也在人堆里坐着的月儿的心就提悬起来了,当众受辱,在他们来说已经是家常便饭,但月儿就是不愿意看到她的耀先受辱受欺负的场面。月儿满脸委屈满脸羞红低垂下头,却不往地拿眼睛往那边溜看。

耀先惶惶恐恐地来到三个干部跟前,李丁民让他蹴下说话,但他不敢蹴,就哆哆嗦嗦地站着等着干部训斥。蹴在地上的郭安屯抬仰起脖子看着猥猥琐琐一脸紧张惶恐的耀先,觉得脖根子酸,就不耐烦地说:“叫你蹴你就蹴,站在那像一根橛似的,蹴下。”挨了骂的耀先慌慌地赶紧往下蹴,蹴的时候也是躲着郭安屯远远的,他蹴在了吴根才和李丁民之间。

手里捏着旱烟袋的吴根才,把阔阔大大的脸扭过来,脸上没有一点郭安屯那样的恶意,他问:“拴娃,你每天下黑在崖口上嘟嘟哒哒地吹的都是些啥呀,能不能说上名堂来?”

耀先紧张的心更是抽缩成一团,他根本揣摸不透吴根才问这话的意思是啥,他想到别处去了,因为他心情常常感到压抑感到委屈感到不平,心里常有舒展不开的难过,所以每每举起唢呐的时候一曲低惋哀泣悲伤绝望的曲调就在卧马沟的上空低低地盘旋,这就是郭安屯说的死人调。耀先以为自己每天在崖口上吹的这些悲悲哀哀的合不上时代节拍的曲子惹恼了村干部,就慌慌乱乱地说:“我以后再不在崖口上吹那东西了。”

郭安屯吹胡子瞪眼起来:“问啥说啥,别往一边扯。”

耀先更感到害怕,两只手都不由人地哆嗦起来,他不知道究底是生了什么事,就吭吭哧哧地再不知道该说啥。

李丁民看出耀先心里的顾虑,他就把话往透里说:“是这,拴娃,你也不要慌张,四月二十九,也就是大后天,下马河人民公社要成立,到时候各村都得出一个节目,刚才我们三个商量了一下,咱卧马沟的节目就由你出,四月二十九你到下马河大十字上代表咱卧马沟吹一通唢呐。”

原来是这么回事呀,耀先紧张的快要绷断的神经一下松驰下来。“这……”耀先想说一句推辞的话,他这两下子怎么能拿到人前去,怎么能到大十字上去吹,他根本就没有拜师学过艺,在崖口上吹着都常走调,解解自己的郁闷心烦可以。吴根才没有让他把这些说出来,他一扬手打断耀先正要往外说的话,说:“这可是一次长脸的好事,四月二十九四十里马沟三十二村两三万人,全涌在下马河的大十字上听你嘟嘟哒哒地吹唢呐,多风光呀,不要这呀那呀的,到时候吹就是了。”这么大的面子,耀先那里敢再推辞,那里舍得推辞,村干部把自己当人看,抬举着自己去大十字上风光,这可是破天慌十年里的第一次。怎么能推辞呢,就是有再大的难处,也要把这事应承下来。“行。”耀先没有细细地考虑就答应下来。

吴根才咧嘴一笑说:“到时候你可别给咱卧马沟丢了人,还有,这是喜庆的事,你得吹喜庆的曲调,不许吹出死人调。”

“当然,我给咱吹一段四季欢歌。”耀先瘦削的脸上终于有了轻松欢乐的笑容。这笑容来的真不容易。四季欢歌是新媳妇入洞房时乐人们常吹的曲子,这曲子轻盈明快舒展奔放,充满了喜庆的韵味。

“行,就吹四季欢歌。”吴根才最后拍了板。三个村干部站起来要接着领着社员锄地。但耀先没有马上要走的意思,他痴痴迷迷地看着吴根才,满脸有话要说的样子。“咋?你还有事?”吴根才扭头看见耀先脸上的表情,就问一声。

耀先偷眼看一下旁边的郭安屯,吞吞吐吐地说:“到时候能不能让月儿也去?”这对耀先来说是个很重要的问题,被管制以来,他和月儿再没有离开过卧马沟,再没有去过下马河,这是一次机会,他能去,那么月儿呢?

吴根才爽快地说:“去,能去。多少年就这么一回,去看看热闹有啥不行的。”吴根才满口答应,就把郭安屯的嘴给堵了。如果吴根才稍稍迟疑迟疑,郭安屯就会严厉地说出不。随着时间的往后推移,吴根才和郭安屯在对待耀先月儿的问题上有了分歧,吴根才对耀先月儿开始宽容了,而郭安屯变的更加严厉了。

听了吴根才满口的允诺,耀先高兴的差点跳起来,这么些年来他和月儿被限制被禁锢在崖口上,哪也不许去,他们的自由被仅仅局限在小小的卧马沟里,连到下马河赶集的权力和自由都没有,有这么一次机会,就是获得了一次解放。

耀先转过脸的时候,这边的月儿高高提悬起的心就随着一阵轻风悠悠地飘落下来,她清楚地看见耀先瘦削的脸上泛起一层兴奋的红光,因为有了这层红光他瘦削的脸庞就显得格外生动。月儿不知道村干部把耀先叫过去说了些啥,但她敢肯定,他们这回说的是好话,不然耀先脸上不会是这样的表情。

耀先过来心情激动地看月儿一眼,月儿也给了他一个会心会意的甜笑。他们虽然没有说话,但实际上说了。他们用别人不能理解的语言相互传递了心声,语言有时候是多余的。

下工回到崖口,耀先把事情的经过原原本本地说给月儿听。他把话还没有说完,月儿就高兴地跳起来,在耀先瘦削的脸颊上亲了一口,然后对炕上的儿子说:“新儿,快把炕洞窑窝里的唢呐取出来,让你爸爸好好练习练习,练好了带着咱们一起去下马河赶集看热闹。”

耀先从月儿手上接过儿子递过来的已有些破旧的唢呐,坐到杜梨树下吹练并不熟悉的四季欢歌去了。月儿没有让新生跟过去,怕孩子跟过去打扰了他。平常耀先到杜梨树下吹唢呐总是让新生跟着。月儿把新生揽在怀里,让孩子跟着自己烧火做饭,她一边烧着火,一边给儿子讲起三天后下马河大十字上的热闹。新生出生的第一天被送上崖口,就再没有离开过这个地方,他不知道卧马沟以外的世界是个什么样子。听妈妈这么一说,他幼小的心灵里就产生了一种强烈而美好的期待,期待着三天后跟上要去吹唢呐的爸爸,到那个被妈妈描绘成天堂一样的地方好好看看。

耀先坐在杜梨树下,对着遥远西天的那一抹红彤彤的晚霞举起唢呐。这时候他才真正后悔起来,后悔二叔健在的时候没有认认真真地跟二叔学上两手,现在该用了却吹不准调子。唉,那时候那有心情学唢呐呀,只是二叔不在了,为了纪念二叔,他才把唢呐接过来,才勉强能呜呜咽咽地吹响。这些年虽然几乎每天傍晚黄昏都要在崖口上吹一阵子,但那都是些什么曲子呀,他反复吹奏的也就是三两低惋凄凉让人听着就伤心落泪的哀乐般的曲子,别的好曲子他不会吹,或是不能完整地吹奏下去。他没有拜过师,也没有一个可交流的对象,只是在独自的摸索中学会了几段并不完整的曲子。四季欢歌今天还是第一次吹,本来这是一曲舒展轻盈明快活泼的曲子,他却吹的支离破碎乱不成章。

月儿把饭做好,也不敢马上搅扰,她把饭热在锅里,怀里搂抱着新生静静悄悄地坐在门槛上,听耀先乱不成章的吹奏。月儿知道这不是像往常那样坐在崖口上直抒心意的简单泄。三天后他要代表卧马沟站在下马河宽敞的大十字上,面对两三万人吹奏这曲四季欢歌。月儿期待着耀先能把握住这次机会,机会对他们来说实在太宝贵了。这么些年来他们还没有得到过一次展示自己的机会。

耀先差不多吹了一个时辰近两个小时,才算摸准了节律,吹出来的曲子才让人听着不再感到杂杂乱乱的刺耳难听。月儿这才悄悄地过去喊他吃饭。耀先把吃饭的事情都给忘了,他揉摸着有些酸肿的腮帮子问月儿:“你听这四季欢歌的曲子咋样?”

清澈的月光照在月儿美丽的脸上,在她美丽的脸上漾起一片生动的微笑,她鼓励着说:“挺好听的,再练上两天,就更好听了。”

“对,再好好练上两天,咱不能丢了人,不能给卧马沟丢了人。”耀先鼓足了勇气,要为卧马沟,也要为自己争光。

果然两天后耀先就能把四季欢歌的曲子很流畅地吹奏出来了。明天就是下马河人民公社挂牌成立的日子,明天他就要站在下马河大十字上对着成千上万的人吹唢呐。耀先对着一牙弯月和满天星斗作了最后一次演练,本来他还想再吹几遍,是月儿把他叫回窑里来的。明天是个非同寻常的日子,月儿要让四十里马沟的人们看到的耀先是个周正清爽精神抖擞的干练人。她在窑里烧了一锅热水,把耀先叫回来,让他好好洗洗,明天就没时间了。月儿自己已经洗过了,她柔软乌黑的头瀑布一样披在肩上,上身穿着耀先一件宽宽大大的大褂,下身裸着,不过有大褂遮着,下面只露出两条雪白秀丽的长腿。耀先回到窑里看看摆在地上的一大盆冒着温温热气的热水,再看看月儿浴后柔媚的模样,就觉得有些羞愧。月儿多美呀,自己却不行,那个可恶的夜晚,那群可恶的人。耀先不能看到月儿娇美如仙的裸体,一看到月儿美丽的裸体,他就会不由地想起惊倒大柱,失去所有,逃上崖口的那个恐怖的夜晚,那个可恶的夜晚。那个夜晚是他幸福的开始,也是他幸福的结束。那个夜晚他刚和美丽的月儿交合在一起,只享受了短暂一刻的幸福,就陷入了长久无边的痛苦当中。从那一天起,他腰里的那根男人的东西就再也没有勃起过,就再也没有享受过那种无与伦比的美妙幸福,月儿也是一样……

耀先带着愧疚,带着不情愿脱掉衣裳坐到大木盆里。月儿过来帮他撩洗,当她的手碰触到他腰间那团硬不起来的东西时也深长地叹息一声。月儿也是一个女人,更是一个年轻美丽的女人,更是一个痴情重义的女人,一个天底下少有的好女人。可她却得不到女人应该得到的需求,唉,只能说苍天无眼,只能说世道不公。

虽然耀先不能,但月儿并不嫌弃。他们在无边的苦难中相濡以沫地厮守着,厮守着……

第二天钟声响过,全村人倾剿出动都要到下马河去看热闹。学校也接到联校通知,全体师生都去参加下马河人民公社成立的庆典。卧马沟几乎就成了一座空村。何止是卧马沟成了空村,四十里马沟三十二村,今天村村都是空的。马沟河滩里这时候流淌着的不再是哗啦啦响动的清澈河水,而是黑压压朝前涌动的搅起滚滚尘土的人群。四十里马沟就这么一条河滩道,三十二村的人都是通过这条道往下马河方向涌的。

耀先月儿引着新生从坡道上下来也就汇到人流里。月儿长的实在是太美了,太出众了,所有走过来的人,无论是男是女,都要回头往她身上往她脸上看。月儿长的美,长的出众,再一打扮就更美更出众。其实月儿今天并没有刻意精心地打扮自己,她只是昨天晚上用捣碎的皂角洗了头,再坐在木盆里洗了洗身子,早晨起来换了件新衣裳。描眉画眼擦脂抹粉她根本没那条件。但月儿就是与众不同,山里的女人一结婚就在头上绾起楼疙瘩,就是城里人说的髻。月儿没有在头上绾楼疙瘩,她嫁过来一直就是齐肩短。山里的女人生下第一个孩子,就不再穿红艳鲜亮的衣裳了,月儿今天穿出来的就是一件鲜鲜亮亮的碎花花红衣裳。还有山里女人不管冬夏四季都在裤脚口上打条腿带,把裤腿像灯笼一样扎起。月儿从来不打腿带,她就让裤脚口自自然然地垂地敞着。再不一样的就是月儿白粉俊俏的脸蛋,她的白,她的美,在中条山上是很难找出第二来的。月儿今天还特意把二叔临终前留给她的那枚精致漂亮的镂花银镯戴在白皙盈弱的胳膊腕上。这样独一无二的女人谁见了不心头一动。

月儿同时把耀先和新生也打扮的周周正正精精神神的,一家三口从坡道上下来,就成了人流里的一道美丽风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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