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背过柴的月儿,能把干硬的山柴一捆一捆的捆顺捆好,这软溜溜的草还能捆不好。月儿捆好一个草捆子,用手拽着荆条腰子掂掂,捆的实实恰恰的,就是担起走个十里八里也开不了捆,份量也比篓里的草重。月儿又捆好一捆,这第二个草捆比第一个还大还结实。月儿把荆条铺开要捆第三个草捆时,巧红尖着嗓子把还在弯腰割草的吴根才叫住:“社长,社长够咧,捆子都快打不住咧。”
吴根才这才停下镰,展直腰,走过来。草捆子真的是打不住了,月儿想把吴根才割倒的草全都打进最后的草捆子里去,荆条就显得短,弯过来接续不上。吴根才过来抽拽几下也还是接续不上。月儿扶着垒起的草堆撒不开手,吴根才就对旁边的巧红说:“去,到坡上再割一把荆条过来。”巧红提起镰就快快地向坡上跑去。这里就剩下月儿和吴根才,他们两个人中间只隔着一道没有捆住的青草堆,吴根才粗重的鼻息都喷吐到月儿脸上,他火辣辣的眼神更让月儿避不开。月儿扶着草堆撒不开手,她都听到自己胸腔里咚咚的心跳了。吴根才就这样近近地对着月儿的脸突然说:“真好看。”
月儿白粉粉的脸刷一下就红了,连那两枚晶莹剔透的耳垂都染上了樱桃般的红色。月儿低下头,颤颤地问:“你看见了?”
“看见啥咧?”那一抹诡诡秘秘的让月儿不敢想象的笑又在吴根才大大阔阔的脸上浮现出来,“你说我看见啥咧?”吴根才挑逗着再追问一声。下面的话月儿就再不敢接,她已经明白他话里的意思了,他说:真好看。这就不再只是说她的脸好看,这话里还包含着她的整个身体。月儿羞羞地低下头,再不敢往起抬。
巧红割回来一把荆条,过来递给吴根才,吴根才在草捆子上接续荆条的时候有意碰摸一下月儿的手。月儿像是让电打蝎蜇一样猛然间把手抽缩回来。不专神的巧红没有看出月儿为什么要那么猛然地往回抽手,就问:“咋咧?月儿姐。”
吴根才咧嘴一笑,打一声哈哈说:“让枣刺扎手咧。”
吴根才把草捆子捆好,就到近处的坡上砍回来三根山木棍子,给月儿和巧红一人一根,三个人各自用手里的棍子,一头挑着草篓子,一头挑着草捆子,咿儿呀呼儿地向沟口走去。
耀先在河滩里没有找见月儿和巧红,却让虎林给叫住。入社以后虎林最爱和耀先搭伙干活,耀先老实勤快吃亏便宜从来不说,和耀先在一起干活虎林尽沾光。耀先也爱往虎林跟前凑,虎林爱占便宜,但他心里并不歧视他。
割草和干别的农活不一样,割草是按斤记工,虎林沾不上耀先的光,但他就是想和耀先在一起。这么长的一个后晌,一个人钻在草滩里没个说话的伴儿也是难熬到天黑的。他看见耀先也是一个人,就摇着镰把和耀先打招呼说:“咋也是一个人?月儿呢?”
耀先就说:“月儿让你虎堆媳妇叫走咧。”
“噢,来来,过来,就在这割吧,这一块草也挺旺的。”两个人就离的不远割起草。耀先闷着头割一阵,见虎林割的草并不比自己多,就问:“虎林哥,你是咋割的呀,一天就能交回去一千斤草。”虎林嘿嘿笑笑,说:“长个心眼好好割吧。”两个人就又割草。
日头偏西,天快黑下来时,他俩把草收了,也是一人一篓一捆。两个人用山木棍子担挑上就顺着河渠往回走。山里人肩膀硬,无论是男的女的都能担挑。山上不同山下,山下一马平川能展开套能跑开车,山上九沟十坡,上上下下进进出出靠的全是一条扁担,肩膀上的功夫不硬不行。
耀先和虎林担着草从沟口里上来,村口坡道旁的两个大场子上晾晒的都是青草,到底是人多力量大,才几天的功夫,场上就割回来这么多草。一走到皂角树下,那青幽幽草的芳香就扑面而来。
保管员郭满屯怀里抱着一杆大秤和一根抬秤的山木棍子靠在皂角树上正打盹哩。十几天前烧起的大火,把两垛麦秸积烧光不说,那腾起的火焰把半个皂角树上的枝叶都给烧卷了,可怜的皂角树成了一棵阴阳树,一面绿叶葱葱,一面干枝累累,也不知道被火烧干烤卷的枝杈上还能不能再长出嫩绿的叶子,能不能再开出白白碎碎的小花。
靠在皂角树上打磕睡的郭满屯,听见有人上来,睁开眼一看是割草的人回来了,再扭脸看看偏西下去的日头,就懒洋洋地起来,开始先给耀先秤草。耀先一篓子外加一捆草,过了一百八十斤,不少,三六一十八,一晌就挣了六分工,比上一晌工多一倍还多。耀先年底评了八分,三八二十四,他上一晌工,才能挣二分四。割一晌草挣六分工不少。耀先把草篓和草捆担到草堆上倒的时候,听见郭满屯又报出一个数,听着他的耳朵就是一炸,这不可能,完全不可能,虎林一篓子草就过了一百三十八斤。这怎么可能呢,整整一个后晌他们都在一起,虎林的那个草篓子还没有他的这个草篓子大呢,怎么就能装的下那么多草。耀先心里疑惑地扭过头往回看,郭满屯正把秤勾子往虎林的草捆子上勾,虎林正把棍子往秤杆前头的牛筋提带里插。郭满屯挂好勾子两个人就抻着胳膊往起抬,耀先就看见虎林伸着脚踩住草捆子下面吊着的一截绳头,秤杆尾巴就高高地往起翘,保管就紧着往后挪秤砣系子。“噢,原来是这样,怪不的……”耀先心里嘀咕一下,赶紧把脸扭开,不敢再往这面看,但他脸上已经扑扑烘烘地烧起来,好像做鬼踩绳头的不是虎林,而是他自己一样。
虎林一担草足足过了三百斤,一个全劳力整整一天的工分,他就这样轻而易举地得到了。他的把戏原来在这里呀。虎林把草也担倒到场上,对愣站在那里的耀先说:“回呀,还愣站在这干啥?”
耀先抹一把脸上羞急出来的汗,说:“你先回,我到滩里接月儿去。”耀先是不想再跟这样奸诈的人相跟了。耀先早就知道虎林是个小九九打的精,爱占别人便宜的人,但没想到他竟会用这样的办法来损害农业社集体的利益,这和偷儿能有什么两样。耀先心里虽有义愤,却不能把想法说出来,他是地主的儿子,怎么能随随便便地搬弄别人的是非。他只能把自己看到的想到的深深地埋藏在心里。
说起月儿,耀先这一阵还真的替月儿担心起来。日头眼看着就要压山了,人们都担挑着草篓草捆从沟口里上来了,就是不见月儿的影儿。这么长长的一后晌月儿和巧红能到那里去割草?耀先逆着人流向沟口里走去。
耀先看到虎林脚下的鬼把戏,心里就产生了义愤。但还有人玩的把戏比虎林更大,更让人指。
吃过晌午饭,郭安屯镰也没磨,背上草篓子就出了窑门,正当午时的大日头火盘一样挂在头顶上。在这火辣辣的阳光直射下,地面都着了火似的直往上腾冒热气。郭安屯连镰都没磨,又是这么大热的天,他这么早出来肯定不是为了到河滩里去割草,他才不是一个勤快人,他要是这么早下到河滩去割草简直就成精了。他早早出来是为了避开彩兰,避开别人的眼睛。晌午间在河滩割草的时候,他碰见了马桂花。马桂花当下就给他传过一个眉眼,心有灵犀一点通,郭安屯当然明白马桂花眉目传情的意思,他们有一阵子没有在一起了。郭安屯也正想着哩,他点一下头,两个人就闪开了,因为彩兰就在旁边。郭安屯本来想的是天黑后再说,但撂下碗就有些憋耐不住,他炕上有女人,彩兰也爱弄那种事,但家花没有野花香,马桂花弄起那种事情比彩兰更嫽。于是他就找个借口对彩兰说:“真他娘的热,我先下去到河里洗个身子,你拾掇罢早早晚晚想啥时候下来就啥时候下来,反正我在河滩里。”
彩兰瞪眼看男人一下,没有吭声。男人们天一热都爱到河里洗身子,她没有理由拦挡他,也拦挡不住,就由他去了。
郭安屯出了场院张望着四下看看,到处都是一片白华华的日头,长长的坡道上还不见一个走动的人影。流火的七月,谁肯在这么热的日头底下晒。郭安屯出了场院见四下没人,一低头就急急地向偏坡上去了。
马桂花没想到郭安屯会连天晌午走进她的窑洞,她想他天黑后才会上来。郭安屯提早上来,让马桂花好一阵感动。寡妇女人对男人的渴望是可想而知的。两个人一见面就拥抱在一起,郭安屯有些放不开手脚,他怕让茅茅看见,茅茅现在毕竟也是七八岁的姑娘了,和小时候不一样,她已能看出大人们的事情了,也能记住事情了。他和马桂花早就商量好,将来要让茅茅和他的老二土改结婚,让孩子看见这种事情,将来咋说呀。也就是因为这,近来他往偏坡上跑的就少了。
“怕啥呀,茅茅三天前就让她姑姑接走了,十天八天回不来。”马桂花看出郭安屯盼盼顾顾地放不开手脚,就笑吟吟地说出实情。
“真的。”没有了顾虑的郭安屯一下就张狂起来,甚至连窑门都不关就把马桂花扯脱了个精精光光,也不让马桂花上炕,亮出东西就要在炕下弄。马桂花忸忸怩怩地要去关窑门,郭安屯拉拉扯扯的就是不放手,两个老大不小的人像少年人一样,脱光了衣裳在窑里追追逐逐地戏弄起来,马桂花还不时地出一阵浪浪的叫声……
山里的窑洞真好,外面大暑大热,流火一样的烧人烤人,窑里却凉凉爽爽的很宜人,尤其适合干这种事。最后两个人还是闩插住窑门,到炕上舒舒展展地睡觉去了。
在凉凉爽爽的窑炕上郭安屯和马桂花放开手脚闹腾了大半晌。等他们睡够睡醒睡的没有了脾气下炕拉开窑门的时候,对面西山顶上已起了火烧云。“呀,日头都要压山了。”马桂花惊惊地叫一声。同时她也感到好笑,两个人滚在炕上一弄那事,天上的日头就跑的风快,一阵功夫就像抱窝下蛋的母鸡扑扑喽喽地卧到西边山顶上的火烧云里去了。要是在河滩里割草,它跑的比蔫蔫牛还慢,半天挪不动一步。“后晌的草还没割哩。”马桂花这时才想起后晌的草还没割回来,刚才赤条精光地睡在凉窑炕上和男人浪声浪气地弄那种事情,就一点也没想着后晌还要割草的事。
郭安屯提系起裤子,踢靸着两只开帮露底的烂鞋,也从窑里出来,看着快要压在西山顶上的红灯笼一样不再炽热的大红日头,也是咦一声,这一后晌就这样糊里糊涂地过去了。他扭过脸对马桂花说:“罢了,再有几袋烟的功夫天就黑了,没有时间再割草了。你就在窑里,我下去想想办法。”
有郭安屯撑着,马桂花当然不怕,咋说他也是卧马沟说话算话的干部。郭安屯背起来时的空篓子就要往坡下去。马桂花急喊一声:“慢一下。”郭安屯扭回脸,马桂花已跑回窑里,他不知道马桂花还有啥事,就站在院里等着。稍稍一刻,马桂花手里捧着一双白底黑帮崭呱呱的新鞋跑出来,她原来给郭安屯做过一双鞋,因为那双鞋她还和彩兰吵了一架。从那以后她再没心思给他做鞋了,不想再惹那个刁钻难缠的彩兰。但是,麦秸积着火那天,她看见别的男人都风快地跑到前头去了,而他因为靸着一双开帮裂底跟不上脚的烂鞋踢踢蹋蹋地前去不了,只是跟着一群女人跑,就又起了恻隐之心,他毕竟是和自己相好的男人,彩兰不嫌丢人,她还嫌丢人哩,彩兰不心疼,她还心疼哩。于是回到窑里就楦帮衲底又给他做了一双鞋,这几天茅茅正好不在,很快就做成了。马桂花手里捧着新鞋过来,没有把鞋递到他手上,而是圪蹴下直接往他脚上穿。
等马桂花抬起脸的时候,郭安屯真正地感动了,伸手在她软绵绵的脸上摸一把,由衷地说:“桂花,你真好。”
马桂花骚情地笑笑,说:“回去管住你那个会吃不会干的懒老婆,别让她拿着这鞋底子打到我脸上来。”
“她敢。”郭安屯咬着牙豪狠地说一声,背着空草篓子走了。
马桂花看着穿上她的新鞋走了的郭安屯,呆愣了好一阵,再看看他脱在眼前的这双破破烂烂的脏鞋,重重地叹息一声,把它捡起来扔到鸡窝后面的杂货堆里。
郭安屯脚上穿着马桂花做出来的新鞋回到自己的场院,彩兰割草还没回来,三个捣世鬼娃子也不知道又跑到啥地方疯去了。他放下脊背上的空篓子,再翘起腿看一下穿在脚上合合适适的新鞋,心想马桂花就是比彩兰手巧,做出来的鞋这么跟脚。彩兰不行,彩兰做出来的啥活也粗糙。看着脚上的新鞋,郭安屯就想这次再不能让彩兰闹,上次因为一双鞋两个女人吵闹的让全村人看笑话,这次彩兰要是再闹就狠狠地挫她。这就是郭安屯对付彩兰最有效的办法。
有了对付彩兰的办法,郭安屯就想起这一后晌没有割草,自己没有割,马桂花陪着睡觉,也没有割,别人不用想就能知道他们这一后晌是干啥去了。郭安屯心里有点慌,他抬起头就看见红灯笼一样的日头就要压到西边的山顶上了,这时候再出去割草肯定赶不上趟。那还是到下面场子上转一圈吧。郭安屯想着就背起手往下面去了。
日头压山了,在河滩里割了一后晌草的人们纷纷担挑着草篓子或是草捆子,从沟口里上来。皂角树下的场子上显的一片混乱,郭满屯被人们乱哄哄的喊叫吵的晕头转向,过秤记数手脚不停。收草的整个过程杂乱的没有一点章法。个别心奸的人乘机就要做一些手脚。郭安屯从坡道上下来,看了一阵,就看出这里面有名堂,就黑着脸冷声地叫道:“停下!”郭安屯不是社长,但是民兵队长,也算是村里的干部,平常又爱出头管事,他一叫停还真管用,场上混乱的人群就立马静下来,就都往他脸上看。郭安屯往前走两步,从他哥手里要过记数的本本,严声地说:“都不要乱,有人在乱中捣鬼哩。排起队,一个一个过秤。”
割草回来的人们听话地往一起拢拢排成一条长队,郭满屯开始依次一个一个地过秤,郭安屯则在旁边手里拿着本本记起数。本本上的名单日期都是郭满屯提前画好的,那边报一个数,他在本本上找见人名往上记一个数就是,他是村里的干部,又是保管的亲兄弟,谁还能不信他。过秤当然没有记数快,在郭满屯还没有报过来数的空档里,郭安屯悄悄地掀到自己那一页,在当日栏里给自己记下一个数,他没有敢给自己多记,记了一百二十八斤。这个数不算多,也不算少,恰到正好,一般男劳力担挑回来的草大都是百十多斤。又掏一个空他给马桂花名下也悄悄地记了九十斤,这样不仅有了工分,还把后晌的事给糊弄住了。
彩兰半后晌才到了河滩,下来后她满河滩里找不见自己的男人,问谁,谁都摇头说没看见,她就站在沟底歪着脸往偏坡上看,就在心里骂出一串恶心人的脏话。然后找一块草滩,独自割起草。因为她下来的迟,心里还憋着气,在日头快要压山别人都满载满担往回走的时候,她一篓子还没有割满。天快黑了,河滩里割草的人都往回走了,彩兰才坐在河渠上委委屈屈地哭了两眼泪,才背着半篓子草往回走。
彩兰背着半篓子草从沟口上来,皂角树下已没有交草过秤的人了。人们交完草都回家去了,还有几个闲人坐在场子边上谝闲,郭安屯也不在了,郭满屯一个人手里拿着一把桑木杈在场上往一堆里挑草,他看见兄弟媳妇背着草篓子从沟口里上来,就赶紧扔下手的桑木杈,去给彩兰过秤。彩兰不急着过秤,却和大伯子说起话,她问:“哥,看见你兄弟割草回来咧没有?”
“回来咧,回来还帮着我收草记了一阵数。”郭满屯对自己的兄弟是满意的,要不是有这样一个当村干部的好兄弟,他怎么能干上社里的保管,当保管比当村干部还好,干部们一天三晌都在地里干活,保管是个半脱产,比如这割草吧,全村上上下下男男女女都顶着更红日头到河滩里割草,他就不用,他等在皂角树底下收收草就是了。
“你还记得他回来割了多少草?”彩兰再问,她是这样想的:如果郭安屯割回来的草不多,那他肯定是钻到哪个山沟草窝里和马桂花干那种事去了。
“我给你看看。”郭满屯掏出本本,指头在嘴上蘸点唾沫,一页页往开掀,掀到就咦地叫一声:“咦,还真不少,一百二十八斤,把一后晌的工分挣回来还有余头。”
彩兰就不再说话,把自己的草交了,回到窑里郭安屯正躺在炕上抽烟哩,彩兰一后晌在河滩里没有找见他的人影,心里很是燥火,本想一,想想还是忍了吧,一通火,说不定还要遭一顿打,不值当。再说人家一后晌也割了一百多斤草。彩兰捋起袖子往锅灶跟前走,准备做饭,一抬脚在炕沿下踩住一个梆梆硬的东西,低头一看,是一双崭新的鞋。彩兰刚咽下去的那口气,忽悠一下又从心底里翻腾上来,她把放在炕沿底下的新鞋捡起来狠狠地摔出门去,接着就破口叫骂起来。彩兰毕竟是女人,是女人就不能容忍自己的男人和旁的女人好。
彩兰刚骂开口,郭安屯骨碌一下从炕上坐起来,把手里的竹杆烟袋“咔嚓”一声在砖眼墙上扳成两截,吼着声比彩兰的声音更响更亮地骂道:“反了你了。你要是再敢给老子闹出事来,非把你的狗腿打断不可。你一天好吃懒做不干活,成天让老子踢靸一双开梆烂底的破鞋,丢人不丢人。”
彩兰见男人把旱烟杆都扳断了,就禁了声,她要不禁声拳头就打到脸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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