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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黑弥撒4（第1页）

还有三十分钟就要到十二点了，每个人手上都拿着火机与杀虫剂，随时准备应对扑面而来的昆虫。罗琳娜的额头上不断地冒冷汗，十分紧张。“嗡嗡嗡嗡......”一阵催命的黄蜂声响了起来，‘这混蛋果然是用的昆虫记啊，法布尔要是知道了，非得诈尸起来掐死这家伙吧？’暗自吐槽并不能解决问题，柯铭在窗户旁看了一眼，却并未见到黄蜂的踪影。“铭哥，会不会是凶手用假的声音迷惑我们？”王正阳举着手上的火机，时刻准备喷出一条火龙。“不像，如果是播放的假声，这声音未免大的过头了一点。还有什么地方是可以透风的？”彼得和警员们想了很久，认为自己将可以透风的口子全封死了。“不对，厕所的通风口！”王正阳终于想了起来，厕所的通风口直通天台，凶手可以毫无顾忌的从那里投放昆虫。“砰”地一声，厕所的通风口被一个微型炸弹给打坏了，成千上万的黄蜂从管道口喷涌而出。

“还愣着干什么？快点动手！”柯铭点燃了打火机，一个火球喷涌而出，冲在最前面的黄蜂顷刻间就变成了一堆黑炭落在地上。王正阳也挡在罗琳娜身前，用火球阻挡着黄蜂的前进。

黄蜂实在太多了，即使二十多人一起用火焰烧，也不是一时半会儿就能解决的。“往前压过去，把门关上！”柯铭大喊了一声，却现毫无办法。“水，你们撑住！”彼得想到了这里有个洗车用的水喉，也顾不上黄蜂追着自己，拿出了水喉喷向倾涌而出的蜂群。这下果然有效，蜂群都被水流给冲在地上，柯铭与王正阳也不管黄蜂叮咬自己，上前关上了厕所门，用胶带封死了门缝。

“彼得，你怎么样？”柯铭见彼得身上被黄蜂蛰咬的痕迹，对王正阳大喊道：“快去准备肥皂水！”没过一会儿，一大盆肥皂水被拿上来，洗刷了几次后，彼得身上的红肿退去了不少。“谢谢你，柯，中国真是个神奇的国度，你们连处理黄蜂的办法都知道这么多。”柯铭拿出电话，呼叫了救护车过来：“这只能应急，你还是得去医院看看，不然引了后遗症就是一辈子的事儿了。”“不好了铭哥！”王正阳将外部监视器打开，柯铭看见门外四处都是朗格多克蝎与狼蛛，“混蛋，他还真是全用上了，你们当心身边，刚刚黄蜂进来的时候肯定混入了这些小东西。”就算黄蜂与蝎子蜘蛛是死敌，但是架不住他们数量多，被这群毒物混进来就已经来不及了。“铭哥，我们继续拖下去肯定很危险的，不如咱们冲出去试试？”柯铭也知道现在很危险，他在房内翻找了半天，终于找到了以前遗留在这里的厚外套和一些帽子。将帽子周围围上一圈纱网，简易的防护帽就做好了，“一人一顶，快，都带上！”时间紧迫，柯铭用胶带将衣服上所有的开口全部绑死，带上帽子和塑胶手套，确认身上没有任何能钻进来的缺口后，拿着火机与杀虫剂冲在了最前面。“正阳，你负责保护好他们，我来开路！”柯铭利用昆虫对火的敏感，强行扑出了一条路，众人从楼梯直奔大门口，这时，时间已经快到凌晨一点三十分了。

“结束了吗铭哥？”逃过一劫的众人刚想松一口气，只听见一声闷响，挡在了柯铭身前的小罗伯特应声倒地。“不！”彼得怒吼一声，不顾自己身上的伤，拿出手枪就向火光奔去。

这一枪并没有打在小罗伯特致命的位置，而是击中了左腹，虽不是致命伤，但他的表情却愈痛苦了，柯铭现了他左腹的伤口开始水肿，“子弹上有蝎毒！”附近没有碱水这一类的东西来清除毒液——他的伤口也不允许这么做。彼得没有追上凶手，奔回了现场，不停地催促救护车尽快赶到。

“看到了吗？如果不听从世界之主的安排，你们这群愚蠢的贱民也会像他们一样，死的如此痛苦！”在另一个网站上，柯铭一行人的行动正在直播，而一旁的配音就像是从地狱中回到人间的恶魔一般。“张开双手，拥抱路西法的翅膀，不要怀疑死亡的降临，为了让那位大人再次降临人间，我们需要更多的祭品！”网站内的弹幕陡然激增：“eiaiagurgaia！”“我们是撒旦之子！”“杀了他们，让地狱之主重回人间！”正在观看直播的人们全都失去了理智，有的正在酗酒，更有甚者集会在一起抽着大麻或海洛因，划破了自己的双手，在地上画出了一个倒五角星，恭恭敬敬的开始祷告。极端分子还冲向了最近的教堂，将一只剥了皮的猫或蟾蜍挂在十字架上，并供奉上特殊的“圣餐饼”，以此来祭祀撒旦。

“伟大的世界之主，请您赐予我无尽的力量，让我为您献上更多的生命吧！”视频内，一张带着骷髅面具的脸出现了，他向着背后巨大的倒十字架膜拜，将整个直播推向了狂热的顶峰，在世界各地看直播的人们，无一不是撒旦的信徒，他们也开始对着屏幕膜拜，仿佛失去了自己的意识一般。

医院里，小罗伯特正在接受抢救，但是医生们都束手无策，蝎毒最好的治疗方式就是血清，但是因为巴黎近十年从未生过被蝎子蛰咬中毒，医院内没有配备这种血清。“两个小时能否从外部配送来血清，对，不然来不及了！”柯铭与彼得都在联系其他地方的医院，却没有一家能在两小时内将血清送到这里来。“这群混蛋！”彼得将手机摔在地上：“为什么没有一个人能知道这附近有血清的？”柯铭也摇了摇头，刘玄认识的人或许有蝎毒血清，但是不到两小时的时间内送过来确实做不到。

“柯先生，我们医院的一个护士说找到了一只蝎毒血清！”院方多方联系私人诊所，终于有了血清的进展：“这个医生说，他十五分钟就能赶往这里。”“感谢上帝，谢谢你的仁慈！”彼得跪在地上做着祷告，柯铭心中感慨：‘果然是有信仰的人啊。’

信仰往往是引导人民向善的，然而他们所面对的确是一个引人作恶的信仰。柯铭握着手上的证物袋，想尽快解决这个引多起血案的邪教头子。

“杜朗医生来了！”看这眼前拿着冰箱的男人，彼得知道自己等来了救星，他们目送着这个名为杜朗的医生进入了病房。彼得满脸欣慰地说道：“希望小罗伯特能够挺过这一关。”还没等柯铭接话，病房内就传来了护士的尖叫声。众人一起冲进了病房，只见杜朗医生手上拿着一把利刃，将小罗伯特的胸膛直接破开。“砰”地一声，柯铭直接开枪将他打倒在地。“你这个混蛋，你不是医生么？”彼得一把抓住他的衣领，拿出手枪就顶在他头上。“哼，你们这群凡人，居然带着世界之主的祭品逃走了，不过不要紧，我能够补救这件事，让他走上正确的道路。”说完，他咬碎了嘴里的一颗假牙，大喊了一声：“地狱之主！”随即倒在地上，死了。

“氰化毒药。”柯铭闻到他嘴里的气味后，心里大概了解了一些。“这群人真的失去理智了吗？”罗琳娜开始抱头痛哭，小罗伯特已经死了，他们的生命也处处受到威胁。“能查到他的真实身份吗？”柯铭问向了一旁的彼得。“他的身份确实是维克托·杜朗，以前是莱昂纳多的私人医生，我也在他那里看过病。”彼得瘫坐在地上，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他行医过十年了，我们从没听说过他是这样的人，为什么他要针对警察下手？”柯铭看着手上的资料，说道：“他不一定是真凶，既然凶手这么高傲且自负，怎么会为了杀掉一个人而自尽？”这句话点醒了彼得：“柯，你的意思是，这个凶手开始露出破绽了？”柯铭点了点头：“既然杜朗是亲自过来杀人的，我们就能知道是谁给他的命令，顺藤摸瓜的找到那个背后黑手，再加上......”他紧紧捏着口袋内的证物袋：“这个决定性的证据，我们就能找到这个混蛋了！”

“杜朗这个混蛋，居然自己找上门了？”知道了这个消息，电话那头明显迟疑了不少：“不要再让他们自作主张了，我的计划已经被你们这群蠢货打乱了！”黑暗中，那个身披黑色传教袍的男人愤怒的挂掉了电话。“影响了我们召唤地狱之王的计划，以后有你受的，柯。”

天刚亮起鱼肚白，柯铭就带着证物袋走进了警局。他要揪出这只潜藏在警队内的恶魔，“罗伯特，将这个和警局内的人员dna进行比对。”彼得也让自己手下的警员们全副武装的站在身后，以免遭遇不测。

十五分钟后，众人看着屏幕上的比对结果，“怎么可能？”屏幕上显示的，赫然是莱昂纳多·里奇。“不可能，一定是哪里出问题了！”彼得也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莱昂纳多失去妻女的痛苦他们都看在眼里。如果仅此一件事，可能还不足以下定论，但柯铭通过杜朗的暗网账号，最终的定位位于巴黎市郊的农场附近，那里正是莱昂纳多父母的家。“快联系莱昂纳多，看看到底是为什么。”柯铭还算冷静，指挥着在场的警员们，而莱昂纳多的家却没有人接电话。“走，带上所有武器装备！”拉着六神无主的彼得，众人赶往了位于巴黎市郊的莱昂纳多家。

“安全！”确认了没有任何防御机制，柯铭走入了莱昂纳多的老房子内。“看来，这就是莱昂纳多接手这个案子的原因。”客厅内正中央的，正是一个倒十字架，上面挂着一个定制的倒五角星，连希伯来文都清清楚楚。而房内的墙壁上，贴满了各种血祭的照片：从一九八八年开始，直到最近的十二月二十一日。“不可能，莱昂纳多为人很正直，为什么会做出这种事？”彼得已经濒临崩溃了，莱昂纳多是他最尊敬的前辈，却是这些血案的真凶。“叮铃铃铃”屋内的电话响了起来，柯铭拿起了听筒：“莱昂纳多，我知道是你。”“我亲爱的柯，你确实很聪明，也很有胆识。”电话那头正是莱昂纳多的声音。“你的暗线已经暴露了，没想到这回急的人是你啊？”柯铭讥讽地语气并没有激怒他，“杜朗这个家伙自作主张去杀了小罗伯特，这是我计划外的，也许我一开始就把这盘棋下的太大了，但是你放心，作为东方远道而来的贵客，我会让你死的非常艺术，再见了我的朋友。”还没等警员们开始追踪信号源，莱昂纳多就挂断了电话。

“现在开始全国通缉莱昂纳多·里奇，他身边肯定有不少像杜朗这样的忠实信徒，从警局开始排查，一旦遇到了直接收押！”柯铭下了命令后，开始继续调查里奇家的内部。

与客厅内仅有的倒十字架装饰不同，莱昂纳多的房间内有一张用人骨拼接起来的座椅，那油腻的触感让柯铭知道，这不是道具，是真实的人骨。而座椅的最上方摆着的是一个山羊头骨。“铭哥，这个山羊头骨有什么寓意么？”王正阳看着这个椅子总觉得不舒服。“当然有其他的寓意，圣经中用绵羊来代表虔诚的基督徒，而山羊则是代表恶魔。为什么这些人都是用倒五角星来当做标志？因为倒过来的三角形和山羊头一模一样。”门外的照片下不仅拍摄了血祭现场，还写下了日期与执行人。“我错了，错的太离谱了，里奇家本身就是一个撒旦教信徒，从小就培养自己孩子接触这些，以前巴黎失踪的流浪汉或妓女大多都是被他们绑来做黑弥撒了。”这还是有照片记录的部分，而里奇家族很有可能就在几百年前就开始做这些了。“这家人太可怕了，尤其是莱昂纳多的演技，我都不敢相信他会舍得杀了自己的妻女，还能哭的这么真实，让我都没觉真凶就在我身边。”一旁的王正阳劝解道：“铭哥，这家伙确实太狡猾了，没有一个人知道他就是真的黑弥撒杀手啊。”“至少有一点，他们的行动开始受限制了，想做黑弥撒，需要其他人的帮助——尤其是身份显赫的信徒。”柯铭安心了不少：“至少我们不是无头苍蝇了，知道真凶是谁了之后，说实话我还松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