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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怀霁放下了电话,照顾着安慧敏的同时,他眉头紧蹙,有些话,是该问问梅九华了。同样也正如他所想,周定安正朝着张启明泄着,他也的确需要泄。
“你说你们有什么用!连个人都看不好!出了这么大事我们最后才知道!一群糊涂东西!”周定安边说边把东西往下砸,还把烟灰缸往张启明身上丢,被张启明接住了,却并没有反驳周定安,由得他说自己,但听见他说自己长官,还如此难听,也只是笑了笑,对方怎么讲也算是上级,现处在丧事期间,暂时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过后再说吧。
张启明桀然一笑,“我知道你现在处于丧事期间,心情不太好,也是上级,不与你计较。这个东西,”他随后把烟灰缸轻轻放在茶几上,又从荷包里拿出一盒雪茄,拿出其中一支并且用火柴点燃,这才继续说:“这个东西,要是砸伤了人,可不怎么好的,还是慎用啊。”
周定安看到他那桀然的笑容,浑身不舒服,又听见张启明说不与自己计较,不得不暗自佩服眼前这个年轻人的忍耐力,知道再这样下去,自己也没什么好处,平息了情绪,十分钟后,张启明把那支雪茄给了周定安,让他冷静情绪,不过他并没有久留,“周副站长,您节哀,我就先走了。”
随后张启明开车离开了周家,一路上他脸色并不怎么好,既没有回安家,也没有回站里,而是回到了位于金神父路上的公寓,他抽了几支雪茄,整夜无眠,连电话也没有给安怀霁回过去。他知道,对于周定安来说,安怀霁只不过是个小辈,但就是这个小辈,都可以把周定安折腾得够呛,他和周定安的斗争才刚刚开始,有的是时间慢慢斗。
这一夜,谁也没有睡好。谁也都明白,即使身处这个动荡的年代,有些人也一辈子活在相对的太阳照耀下,也有些人不得不生活在漆黑的夜里。安怀霁与张启明即使没有住在一起,或许是长年一起生活工作的原因,颇有默契地笑了笑,自己算生活在哪里呢?太阳之下,还是黑夜里?
安怀霁转过头看了看尚未熟睡的安慧敏,见她精神尚好,总算安心的同时,离开了她的屋子,在他书房里拿出那瓶尚未倒完的黑麦威士忌,倒了一杯,慢慢喝起来,却也笑了笑,他是该感谢爷爷甚至祖上给他们留下了如此深厚的家世,才能在如此年代里有一席之地,这个“相对的太阳”吗?
就连公寓里的张启明也有同样的想法,他家里并不如那些普通世家,却也出身于镇江教师家庭,可惜父母在自己即将高小毕业时赶上学生运动,受池鱼之殃,被激进的学生打倒,赶出学校,欲到上海务本小学任教,路上又被骗光积蓄,贫病交加去世。
他怅然一笑,若非事后安怀霁他们到镇江玩的时候在大街上捡到自己,在安家视为弟弟般养大,读完高小、初中和军校并随后立下战功,也不可能有今天的张副官。
等安国华他们吃完饭,送走明日去大公报上任的6维光回家以后,已经是半夜了。安怀霁倒没关系,近日并没有任务,只要时不时盯着站里的动静就好,二弟已有大上海和仙乐斯,能够自食其力,现在他的作用就是获取情报,顺便监视那里的一举一动。他只对自己负责。
安怀霁最愁的,其实是已经睡着的安慧敏,领受职务是迟早的事情,而这个任命,还是自己给她颁任,一想到这里,他就整晚睡不着,好在上面的任务也没催得太紧,不需每天都得给上面交代,否则要是自己亲自动手除掉战友,即使一时面不改色,到家里也会端不稳酒杯吧。
他又倒了一杯黑麦威士忌,喝了下去,心想若非上一次及时通知到位,他们早早撤离,不知道又要损失多少战友和同志。想到这里,他轻轻松了口气。他随后笑了笑,想起在那之后的第二天自己主持的会议上开启的强大气场,把参会的每个人都骂个狗血淋头,谁也不敢在自己面前说第一句话,要不是张启明拉着自己,恐怕真的一桶冷水浇到所有人身上去了。
他哪里晓得,杭州地下党组织被叛徒出卖的一干二净,现正遭受最严重的破坏,上海地下组织也是岌岌可危。但他是最羡慕二弟和小妹的,羡慕他们还能活在阳光下,还能嬉笑打闹,过一个正常人应该有的生活,拥有正常人的感情,尤其是二弟,他没有任何党派,自己让他分得大上海和仙乐斯,也有让他自立的打算,监视任务反倒是其次。
安怀霁不希望家里所有人都走上自己这条路,安慧敏成为自己的下属是板上钉钉的事情,国华就此做一个正常人,过他的安稳日子,也是好的。想到这里,安怀霁不由得再次喝了一些黑麦威士忌,才算感到轻松一点。
次日早上,张启明先起来锻炼了半小时,随后洗了个冷水脸,重新换了衣服,整理好自己,便在家门附近的小摊上吃了些馄饨和甜豆浆,才去家门口开车,然而这一路上,他听见了此起彼伏的叫卖声、黄包车夫忙碌的身影,各个饭店的侍应生、服务员忙碌招呼客人的样子;即使是尚未营业的百乐门和仙乐斯,也有几个营业员在打扫,清理着昨日的痕迹。
他也看见了监工对即将进入日资工厂的姑娘们那蛮横的一面,那些姑娘们个个瘦骨嶙峋,已经没有初来时那般水灵,依稀还能看见监工对日资老板娘点头哈腰的一幕,当中一个姑娘来不及让工头路过,便被工头抓住打了个半死,其他人倒是想求情也不敢开口,他不由得产生极大同情,但因为尚未抵达安家,他也不敢多做停留,继续开车,没多久便到了安公馆。
他停好了车子,敲了敲门,却无人应答,他不由得皱起眉头,冒着被安怀霁骂一顿的风险,在大门前轻轻推门而入,现并没有人在客厅里,就连一向不大贪睡的安国华都不在客厅里,顿生警觉,拿出那把勃朗宁,子弹上膛,四下看了看情况,暂时确认了一楼没事,这才往二楼去,刚开了安怀霁房间,没见人影,旁边是安慧敏的房间,他没敢开门,留待稍后去确认,轻轻推开安国华的房门,的确看到了安国华因为喝醉了还在休息着,这才放了一些心。
张启明知道往前走就是书房,与之前不同的是,房门并没有彻底关严,刚刚推开一些房门,就觉得不妙,刚深入进去看看到底出了什么事的时候,自己就被门后的安怀霁一把抓住,把自己的关节反着扭转,手臂不自然地弯曲,张启明来不及反应,整个人跪倒在安怀霁面前,那把勃朗宁也掉在地上,安怀霁看清来人以后,这才松开手,却没有让他起来的意思,不冷不热的开口说道:“启明?我好像说过,无事不允许进入这个书房,怎么回事?”
“因为...因为按了门铃也不见人来应门,客厅也没有人...我就进来了....”张启明也不算说假话,家里寂静成这样,要么是真的在睡觉未醒,要么,就是全被灭口了,不然他也不会拿枪保证自己安全的同时还到处确认情况了。
安怀霁听完,也并不为难张启明,把他拉起来以后,自己则先给学校打了个电话,说商量安慧敏转系的事情,顺便叫上张启明,一起去复旦。张启明随后就给站里秘书处打了个电话,交代他们自己和站长都去博爱医院和复旦大学了,大约中午才回来。秘书处知道以后,他们二人就开车去了复旦大学。
在两人开车走了以后,安国华才悠悠醒转过来,头仍旧有些昏昏沉沉,努力走到卫生间,用冷水让自己清醒过来以后,才开始洗漱,吃完早饭,还顺手拿了两个红薯,跟家里的小妹说了一声自己去商务印书馆了。
6维光被姨太太唐筱卿伺候得不错,早上起来就有热腾腾的西式早饭,崭新的西装也已经准备好,鞋子已经擦得光亮,做完以后就在客厅里看着那本旧日的高小课本,显然还想上学,6维光吃着早饭,看到了她的求知欲,什么也没说,只是吃了一些以后就匆匆走了,但他并没有忘记这件事,一边上班,一边联系博爱医院,他也想下班以后去博爱医院看看瑾瑜,却不知道怎么跟务本女中开口。
就在这个时候,外面乱哄哄的,慌乱逃跑的有之、女人尖叫声有之、学生受伤摔倒惨叫声也有之。原来,是军警出动抓捕那些进行抗日游行的学生,虽然没有流血事件,但也用高压水枪冲散了学生,混乱之下,场面一度失控,有胆大的男生冲着军警就打,虽然敌不过但也咬伤军警一二,也有一些学生趁乱逃跑成功,但更多的学生仍旧是被捕的命运。6维光从他的办公室看到了这一切,刚喝了一口咖啡的杯子狠狠地放在办公桌上,溅出来的咖啡也弄湿了刚给他人审好的稿子,他不由得啧了一声,吩咐外面的编辑重新整理再给他。
与此同时,上海地下党也遭受着严重破坏,很多人甚至来不及通知转移,就那么被捕了,当安怀霁和周瑾宸都知道的时候已经晚了,只来得及他们自己转移,但他们都不走,因为他们很清楚,一旦离开上海就意味着自己的彻底暴露,很多人都会陷进危局,留在上海与敌周旋,或许能更好的保全更多人。
安怀霁照样前往博爱医院,在太平间,他看到了安静的周瑾瑜,瑾瑜还是那样充满阳光,可已经再也回不来了,他在周瑾瑜面前哭得像小孩子一样,事实上他跟周瑾瑜感情也的确不错,也只有现在才有机会哭成这样并且不让那些人起任何疑心。
没多久,周定安也到了博爱医院,他没费什么工夫就找到了太平间的所在,也看到安怀霁哭得伤心,他知道眼前这个年轻的上级和瑾瑜的感情。此时的安怀霁说到底也只是个没了兄弟手足的小辈,那么伤心的样子并不像装的,他本想去安慰一番,周瑾宸不知道从哪里收到了瑾瑜没了的消息,正在往医院赶来。
他一到医院,劈头就朝父亲周定安一顿吼:“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为什么?!”周定安显然没想好怎么告诉自己儿子,可他也知道这种事瞒不了太久,他没有为自己辩解,即便瑾瑜的死跟党派斗争没关系,他也不想在儿子心里撒盐。前些年瑾宸的亲妹妹周筱蝶因病去世的时候,自己因为任务不在上海,即使知道了女儿生病也是放任她自生自灭的状态,若不是李妈叫来了医生为女儿医治,恐怕那个时候瑾宸就已经恨上了自己。即使医治无效,也算是稍微减轻了一点点对女儿的愧疚,可现在这种愧疚感再次强烈袭来,自己该怎么面对儿子?
他不知道。什么话都没有说,离开了太平间,一个人在医院的天台上,看着街道和来来往往的人群,心里五味杂陈。才四十多岁的自己,经历了小辈和长辈的去世,原本挺拔的身姿,也有一点点的佝偻,原本相貌堂堂,也因为这接二连三的变故而苍老了很多,远远一见就好像是年近六十的长者一样。
而周瑾宸和安怀霁两个人仍旧留在太平间,两个人相拥在一起,互相安慰,就连门外的张启明看见了,也不会去打扰他们,倒是暗自佩服他,这的确是一个让人放松警惕的绝好机会和举动。
他们哭够了,前后脚离开太平间,张启明并不放心安怀霁,自己跟着他,看见他就在医院对面的博灵芭利咖啡厅坐着,已经向侍应生点了一杯拿铁咖啡和一张凉帕子,正在等待端上来,要了那张凉帕子也不过是想冷敷一下眼睛,舒服一点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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