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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dquo;别说气话。”李谨行压根不信，捏她手心。

  叶真靠近威胁：&1dquo;殿下你做得出，我也做得出。等你离开扬州，还管得了我做什么吗，我就是跳进大运河里，你也没办法阻止。”

  李谨行加重语气，训她：&1dquo;不许疯。”

  叶真扑进他怀里，一把抱住他腰身紧紧缠住，带着哭声软软道：&1dquo;殿下，扬州距长安千里，要我在这里等着，真的太残忍。我们不与李明昌近身交锋，我保证不会生前两日那样的事，如果你们作战，我在营帐里等殿下，好吗？”

  李谨行心有犹豫，让叶真离开他的视线，就不在他可控范围中，他确实心有余悸。抱着她思虑良久，叶真连撒娇带耍赖，看到他有一丝松动，机不可失对苏棠喊：&1dquo;快去收拾简装，我们上路。”

  苏棠应声去动。

  李谨行握住叶真四只手指，叹道：&1dquo;早知就不该招惹你。”

  天色一点点暗下来，叶真担心他随时反悔，催促侍女快些。一片忙乱中程著跑进来喊：&1dquo;师父，你也要走？”

  叶真急忙说：&1dquo;我要去，你家还有船可以借我们吗？”

  她看中程家商船。官船大多破败，游船豪华但行驶比较慢，商船居中，承重足够，带兵过去不成问题。

  程著豪气冲天道：&1dquo;有，没问题，我带人跟你们一起走。”

  他还不懂宫变的危险，满心觉得自己要建功立业，叶真劝他几句，看他豪情万丈只想做点刺激的大事，便不再劝，只耳提面命，把后果先说给他听。

  他兴头很高，叶真叫他二哥带上一支扬州府的人，一起出。

  两处人马忙活一晚上，到天明时，船只整齐开出，李谨行匆忙跟扬州刺史交待一番，马不停蹄赶往港口，登船入水。

  船开出好一段，叶真才放心，坐在舱里跟李谨行商议：&1dquo;我们调哪里的兵过来合适，蒲州最近，凉州最可靠。”

  他否决道：&1dquo;凉州的兵不能动，如果让突厥和吐蕃现长安生乱，边防空虚，后果不堪设想。我们的成败不足惜，绝不能让其他人有可乘之机。”

  &1dquo;但蒲州身处河东，镇压着几家陇中贵族。”叶真接话。

  八柱国、十二大将军与魏周隋唐四朝皇室都云集关陇，这块地方卧着好几家士族，除了河东叶、柳两家亲近李家，其余都是自矜自赏，天下安定时他们俯称臣，而现在长安有变，李谨行孤家寡人，向他们求助，恐怕后果难测。

  眼看叶真脸色越来越白，李谨行安慰她：&1dquo;好在陛下带着兵符一起走的，明昌调不动兵马，只凭内宫亲卫，我们尚可一战。”

  叶真没他那么乐观，他继续说：&1dquo;况且，如果我们能率先找到陛下，事情就简单多了。”

  &1dquo;陛下既然带着兵符，为什么不出现？”叶真注意力转移，&1dquo;是不是他受伤了，或者李明昌截断了使用兵符的通路？”

  &1dquo;我猜他控制了北衙，陛下匆忙逃出，没有带多少人，不敢贸然出现。”李谨行出言推测。

  禁军十六卫分南北衙，北衙是皇帝与太子亲兵，由太尉统领，南衙由宰相统领，南北都要见皇命与兵符才会兵。

  李谨行曾行过监国之权，在禁军中有一定威望，现在非常之时，如果他坚持兵，哪怕没有兵符，也有机会调动他们，但李明昌名不正言不顺，绝对不动。

  为什么他能控制皇帝的亲卫？叶真抱胸前后晃，苦思冥想，慢慢从记忆中抓到一线五彩的光，在她眼前摇啊摇，熟悉模糊。

  &1dquo;我想起来了。”叶真猛然抬头，&1dquo;柳维宗！他凭借柳家的关系在做陛下亲卫统领，还跟李明昌和安阳公主往来密切。”

  她眼前赫然出现围猎时看到的五彩小鱼，挂在柳维宗腰间。

  李谨行也想起来，点头：&1dquo;多半是他，有他从中作乱，北衙可能已经不好，我们进城后应该先找6太尉，再召集几位宰相，一齐兵围剿李明昌。”

  叶真眉头仍拧在一起不展：&1dquo;如果事情这么简单就好了，但从目前的布局来看，李明昌压得很稳，我们小心为上。”

  她甫一思索，头就开始隐痛，睡眠不足与身体异状一同侵袭。

  &1dquo;好了，这些事都慢慢考虑。”李谨行把她拥入怀，&1dquo;行船这几天你多休息，等下船后就要骑马赶路，多积攒点体力。”

  叶真仰头看他，心中甚是不安。

  他低头在叶真额上落一个吻：&1dquo;你这些天一直受累，昨晚也没好好休息，去睡会儿，我找两位将军商议商议。”

  叶真闻言，也觉得身上困乏，眼皮沉重，便点头说：&1dquo;好，但我醒来时殿下一定要在，别把我偷偷丢在扬州。”

  她患得患失的样子十分正经，李谨行笑完，心里热潮翻涌，认真说：&1dquo;不会的。”

  叶真放下心，躺到床榻上没多久，就沉沉入睡。

  运河船只穿行如梭，据说每日经行能有三千到五千艘，李谨行叫人放全，一路向着洛阳飞。他在船头沉默着看江岸风景变换，脚下江水翻滚，前路一片云雾迷蒙。

  ☆、第5o章

  叶真一觉睡到晌午，迷迷糊糊醒来，到下午吃饭时才清醒，想起来问：&1dquo;殿下带来的医官呢，还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