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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第1页）

欧阳若兰回到家，住在一楼。这是一个由两套两居室，合并改造而成的居室。若兰推门进去，俩个孩子听见声音，喊着“妈妈、妈妈，”跑了过来，后面跟着阿姨宝秀。

宝秀叫丁宝秀，是一个五官端正、体态丰满的中年女人。她跟爱民、欧阳是一个单位的，孩子考上了大学，经济上有困难。爱民知道情况后，就找欧阳商量，一人帮扶一个。因为，同时有两个家庭的孩子考上大学。还有一个叫韩招娣。他们找到丁宝秀、韩招娣，问了一下情况。

爱民说：“我们借钱给孩子，并由孩子写借条。注明等孩子将来大学毕业，做计划还款。这样做的原因：一是尊重孩子；二是鼓励孩子；三也是约束孩子。你们俩就到我们家帮忙带孩子，每月工资五百元。吃、住都在我们家，你们也可以回家住。你们看，这样行吗？”

宝秀、招娣连忙说：“行、行、行，好、好、好，谢谢周主任！谢谢大小姐！你们可帮了我们的大忙啊，我们正在为这事愁呢。”

就这样，宝秀来到欧阳家，招娣去了爱民家。

宝秀在后面喊着：“小祖宗，慢点、慢点，别摔着。大小姐，回来啦。”

欧阳“嗯”了一声，把包递给宝秀。换了鞋，一手牵一个孩子。说：“你们在幼儿园乖不乖？今天，老师教了什么？”

两个孩子，一高一矮，叽叽喳喳都要抢着说。把欧阳可乐坏了，一手搂一个，左亲右吻。

俊杰坐在沙上看电视，说：“英子，怎么想到请你们吃饭？”

若兰说：“你喝了酒？”

俊杰说：“【环球电瓷】保卫科的游成龙，刚被提拔为副总经理，主管安全、消防这一块。他请【麻疯井】的万双喜，到【祥和楼】坐坐，老万就叫上了我。”

若兰说：“你们没有去唱歌、打牌？”

俊杰说：“他们打牌去了，我说：你不在家，就没去。”

若兰笑着说：“真巧，一个才被免职；一个就被提拔。”又对两个孩子说：“紫文、紫薇，跟宝阿姨到自己房间里去。”接着说：“不是英子。是【环球电瓷】的黄国辉，托英子叫我们坐坐。”若兰就把大概的经过，说了一遍。最后说：“你对【环球电瓷】的黄国辉了解吗？”

俊杰看了欧阳一眼，说：“你都答应人家啦，还问这干什么？”

欧阳说：“我答应他，是暂时的。我问这些，是为今后作打算。”

俊杰说：“黄国辉是七、八十年代，【环球电瓷】从外地引进来的人才。进来后，一直在机关工作。是个文化人，比较自命不凡，和其他人来往的比较少。陶三毛管理【环球电瓷】的时候，他被任命公司党委成员、副总经理兼【高新电瓷】分厂厂长。那个分厂，被他管理的有声有色。这次，他上任不久，就开始清理债务。据说：回扣最高达到百分之五十。搞得职工工资不能按时放，尤其是退休人员的工资。这些老爷爷、老奶奶到处告状，游成龙他们趁机添油加醋，写成材料到局里。局里有些人对他嘴松手紧的态度，也不满意。借机火上浇油，顺势就免了他。刘英仁在金尼谷的帮助下，掌控了【环球电瓷】。游成龙居功，从分厂厂长，提拔为副总经理，主管消防安全。这就是我们今天吃饭的主要话题，游成龙说的是眉飞色舞、喜笑颜开。”

若兰说：“游成龙为什么要告他？”

俊杰说：“游成龙小时候邋遢，人称【鼻涕王】。告他，实际上刘英仁的主意。【环球电瓷】有一个【三小帮】，就是大部分人，都是从第三小学出来的人，形成的一个帮派。刘英仁动嘴、黄树琅动脑、熊九斤动笔、游成龙跑腿，华少泉这些人就推波助澜、呐喊助威。这种事，只有叫他做，也只有他能做的出来。黄国辉被免职的那天，游成龙还约了华少泉、梁远朝几个人，守在办公楼下面，等着看他笑话。还打了挂小爆竹，嘲笑他。”

原来，那天下午，黄国辉还没有等会议结束，就提前告退。

走出会议室，空旷的走廊，紧闭的房门。寂静的瞬间，感觉有股寒流，在体内穿梭，情不自禁地打了个寒颤。

今天，距他担任【环球电瓷】总经理，十个月还差七天。就在刚才，局领导主持召开会议。

宣读了：、、、、、、黄国辉同志在任职期间，不能积极、认真履行职责，造成企业管理松散，职工人心涣散。导致生产指标下滑，不能按时放职工工资。尤其是离、退休人员的工资。产生不良的社会影响，影响安定和谐的社会氛围、、、、、、经局党委研究决定：免去黄国辉同志【环球电瓷】党委委员、党高官、总经理职务。任命【环球电瓷】党委委员、副总经理刘英仁同志，担任党高官、总经理职务、、、、、、

走过楼道，走下台阶，走出大楼。蔚蓝的天空，灿烂的阳光；清晰的空气，匆忙的男女。顿时感觉心情愉悦，脸上情不自禁地泛起一丝微笑：终于安全【着6了】。

眼角余光，仿佛有人在看着他。扭头向左一看；是游成龙几个人在看着他。就礼貌地笑着点了点头，迈开大步，抬头挺胸，朝公司的大门走去。还没有走几步，身后就传来一阵短暂、急促、响亮的鞭炮声。无需猜想，这是游成龙他们在嘲笑、羞辱他。但是，他自己却不是这样认为。感觉这是对他的鼓励与鞭策，祝福他在新的征程上——扬帆起航，一路顺风。

俊杰说：“【环球电瓷】自从韩星走后，日渐衰落。到了金尼谷、陶三毛、黄国辉手上，更是江河日下。黄国辉一走，刘英仁就立即把财务科科长付德华给换了。这个女人真不简单。有能力，更有魄力，还有魅力。奔五十的人，还是那么风姿绰约，仪态怡人。艳而不俗，妩而不妖。真可谓：【徐娘半老，风韵犹存。】”

若兰把眼睛一瞪，嘲笑道：“想不到，你对【环球电瓷】这么熟悉。”

俊杰看着若兰，笑着说：“镇子就这么大，企业就这么多，有名的人，就那么几个。而我的职业就是：联系千家万户，掌握信息动态。喝酒打牌，就是信息来源，理所当然就知道很多事情。”

若兰说：“王睿讲：他的职业是先把信息【贷】进来，再把【钱】贷出去。而你的职业是先把【人】派出去，再把【人】请进来。那为什么华少泉他们打徐光宗，你们为什么不把他们请进去？”

俊杰说：“这个你就不懂。游成龙当保卫科科长多年，对我们这些人的要求，是有求必应，和上上下下都建立了深厚的感情。老万的前任江耀进，跟他更是亲如兄弟。一般的治安案件，都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不予追究。你说打两巴掌，算什么事？说了这么多，你是不是打算让黄国辉接管【旭日置业】？”

若兰笑着说：“聪明，不愧是我的老公。我是有这个想法，跟三妹也说了。先观察一下，等春节后再说。我去洗澡啦。”

俊杰说：“等一下，刚才哥来电话，说明天大姐一家过来，叫我们上午去火车站接他们。”

若兰说：“好，明天早上叫宝阿姨先带紫文、紫薇过去。然后，去买菜。让宝阿姨烧几个拿手的好菜，犒劳、犒劳他们。”接着喊道：“宝阿姨你来一下。”

宝秀走出紫文、紫薇的房间，说：“大小姐，什么事？”

欧阳说：“明天上午，小杰的姐姐一家，从省城过来。明天上午，你就早点带孩子过去。然后，去买菜，烧几个拿手好菜，让他们尝尝。什么苦株豆腐、麻辣豆腐、麻辣鱼头、米粉蒸鱼。还是我去买菜，开车快，多跑几个菜市场。”

宝秀说：“那我去休息啦。”

若兰说：“你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