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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世雄说的红杉岭,并不是一座山的名字,而是一个地名,在三都和独山之间,离三都二十多里路,也是在一片大山中间,是缉私总队正儿八经的新兵训练基地。跟鸡窝坝不同的是,这里的山更高、更陡,东、北、西三面连成一片,直上直下,刀劈斧削一般,根本没得路可走;但也不是光溜溜的,石头缝里顽强的长出一些小树、葛藤和杂草,点缀在悬崖峭壁上,给它添了一些生机,看起来不至于硬邦邦的;山脚底下有个湖泊,虽然是几天前落(下)的雨,但悬崖上仍然挂到(挂着)两条瀑布,像银龙倒卷,哗哗的往湖里灌水;湖水遭大山三面包围,在西南角的一条小河沟找到出路,顺到河沟出去了;河沟东面,山坡的西面,是一个大坝子,盖了营房,修了操场,操场上有五花八门的训练器材。坝子南边,有条丈把宽的土路,顺到山脚,从东、南两匹山之间穿过去,通向外头——这里本来没得路,缉私总队来了后,顺到山脚硬生生的开出这条路,为的就是这个训练基地。
莽哥他们从早上到现在,走了五个多钟头,来到这个几乎是与世隔绝的地方,已经累到屁滚尿流,步子都拖不动了,走拢(走到、抵达)操场,不等班长们打招呼,纷纷丢了背包,坐的坐,睡(躺)的睡,横七竖八到处都是。
哪晓得他们将停下来,从营房里出来一个挂中校军衔的小个子军官,手里拿了根黄荆条子(细黄荆树枝条),顶多比张耗儿高点,长得也有点像张耗儿,但走起路来昂挺胸,确实就像金世雄说的那样,“一看就是个当兵的”。
小个子军官走到新兵们中间,笑呵呵的说道“大家走了这么远,肯定是累了,本来应该让大家多休息一会儿;但是,这里是军营,不是幼稚园,请大家再辛苦一趟,起来跑个五千公尺。”说着,扯起喉咙喊道。“各班班长听好了,带好本班弟兄,跑步前进,目标小山子。”
各班班长听了,招呼自己班上的弟兄“七班,全体起立!”“二班,起来,跑步!”
新兵们却不听这一套,赖到地上,七嘴八舌的喊道“还跑啊?还要不要人活啊!”“哎呀,脚都走起泡了,又要跑啊。”“哎哟,不得行,老子肚皮疼啊。”……
莽哥也将将坐下来,气都没有喘匀,听到说又要跑,抬起脑壳看看站到一边的姚班长。姚班长像是早就晓得有这么一出,笑着说道“不要看我,在这里他说了算。起来吧,脱不了的。”
这时,烟杆站起来喊道“妈哟,跑就跑,还能死人?”
其他新兵见有人带了头,晓得跑不脱,也接二连三的站起来,跟到自己班长后头,朝南边的土路跑过去。这一趟下来,还能站得稳的新兵不多了,尽管已经有半个月的三千公尺打底,但好多新兵还是累得勾起腰杆,原地哇啦哇啦呕了起来。
莽哥也好不到哪去,双手掐着腰杆,大口喘着粗气,只觉得口干舌燥,肺里像烧烧起来了一样,两根脚杆也直打闪闪(直晃);烟杆在他两三公尺远的地方,同样伸(直)不起腰了,望到他,裂开嘴巴笑了一下,也说不出话来。
好在小个子军官没有再出啥子幺蛾子(出幺蛾子耍花样,一般专指整人的花样),等大家歇够了,才吹了集合哨,看到新兵们站好队,笑眯眯的说道“不错嘛,才走了七八十里路,马上又跑个五千公尺,还能笔直的站在这里,能在半个来月把你们训练成这样,金老三确实有两下子。但是,这里是红杉岭新兵训练基地,能从这里出去的,才算得上真正的爷们;我把丑话说到前面,如果有哪位认为自己不够爷们,事先声明一下,我可以考虑安排给你特别的待遇,有没有?”
“没有!”下头整齐的吼了一声。这些年轻人,一个二个(个个)正是血气方刚的年龄,哪个会承认自己不够男人?听了小个子军官的话,都在心里给自己展劲(打气鼓劲),不要让别个看了笑话。可是大家的吼声刚落下去,又有一个声音喊道“有!”
喊有的是莽哥,将才他思想在开小差看到小个子军官,他又想起了张耗儿,正在想不晓得张耗儿现在在做啥子,是不是还在当扒二哥?这一开小差,根本没有听到小个子军官前头说的啥子,只仿佛听到他问了一句“有没有?”就理所当然的答了一声“有!”——实际上,莽哥是心理作用,猛一看小个子军官是有些像张耗儿,却比张耗儿好看多了,最少没得张耗儿那一对龅牙,眼睛也比张耗儿的大得多,只是莽哥那么长时间没有看到张耗儿,越看觉得越像。
新兵们一阵哄堂大笑,一齐朝这边看过来。小个子军官也跟到笑了,眯起两个双眼,问道“刚才是谁在喊有?”
“报告长官!是我喊的。”莽哥挺直腰杆答道,有些莫名其妙的看到团转的弟兄伙,不晓得他们在笑啥子。小个子走到莽哥跟前,上下看了他几眼,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报告长官,我叫朱叔广,弟兄们喊我莽哥。”
小个子军官点了点脑壳,笑道“敢作敢当,挺够爷们的嘛,怎么说自己不够爷们呢?”突然脸色一变,手里的黄荆条子啪的一声,抽到莽哥背上,吼道。“五十个伏地挺身(俯卧撑)!马上!”
莽哥背上顿时一阵火辣辣的痛,挺直身子,吼了一声“是!”
说完俯下身子,开始做伏地挺身。要是换到以前,莽哥挨了这一鞭子,还不马上红眉毛绿眼睛(吹胡子瞪眼)的跟对方干一场?只是现在不一样,既然当了兵,就要有当兵的规矩,跟以前当扒二哥是一样的。但不管啥子规矩,只要不把他惹毛了,才能算规矩;一旦把他惹毛了,啥子规矩也不得行——这是他的规矩。
小个子军官看到莽哥做完五十个伏地挺身,满意的点点脑壳,背起手回到队伍前面,依旧笑嘻嘻的说道“从今天起,你们就算正式加入缉私总队了,以后由我和教导营的弟兄负责大家的训练,谁要是当逃兵,一律军法从事。自我介绍一下,我姓梁,新兵教导营的,你们以后叫我梁教官就可以了;不过,从这里出去的老兵都叫我梁疯子,为什么?你们以后慢慢体会吧。”
从第二天开始,新兵们旧体会到老兵们为啥子会把他喊成梁疯子,也明白了金世雄先前说的“好戏还在后头”是啥子意思。从早晨五点钟起来,到晚上八点钟收工,梁疯子把训练科目安排得满满当当五千公尺越野跑、匍匐障碍穿越、蛙跳、伏地挺身、爬木头架子、拼刺刀、打靶、战术配合,一个科目接一个科目,除了吃饭,基本上没得一点空歇时间;不管落雨天晴,每天雷打不动,训练不完不准吃饭。而且,还花样百出有时候半夜落起瓢泼大雨,新兵们睡得正安逸,却遭叫叫儿声音惊醒,说是部队紧急转移,背起背包一万公尺急行军;或者跟几个教官又是枪又是炮的,大喊鬼子打进来了,搞得大家一晚上睡不好瞌睡,第二天照常训练;或者在匍匐障碍穿越的沟里放上脏水,让新兵们从水里爬过去;或者爬木头架子的时候,在木头架子上缠上铁丝网。反正一句话,新兵们啷个难受他啷个来。哪个要是敢叫苦喊累,练不动了,好,暂时不让你练,先来五十个仰卧起坐或者伏地挺身,等别个练完了单独跟你开小灶。这样一来,哪个还敢叫苦喊累,再苦再累也只有咬起牙齿坚持。【朱二娃按缉私总队这套练兵方法,跟当时其他部队大不一样,是孙立人根据自己多年带兵打仗的经验,专门制定出来的。这套训练方法中,没有花架子,全部是从实战出,对士兵的体能要求非常高,用孙立人的话说,战机稍纵即逝,在战场上,快一分钟或者慢一分钟,都可能改变整个战局。】
新兵们没得叫苦喊累的,梁疯子反而像是一肚皮的苦水,说啥子上头只给了他三个月时间,要把新兵们从一个啥子都不会、啥子都不懂的老百姓,训练成一个合格的士兵,他不这样子做,啷个得行?还说当兵的目的就是为了打仗,只要打起仗来少死两个人,现在苦点累点也是值得的。
这样的训练,莽哥一开始也有些吃不消,仗到(仗着)体质好,吃得苦,慢慢的习惯了,加上训练起来格外认真,各课目成绩在新兵里面都是拔尖的;只是枪法一般,虽然在师兄那里就学会了打枪,却始终比不上几个打得准的。烟杆十四岁开始打猎,从小翻山越岭,上坡下坎,这样的训练自然也难不到他,而且,枪法一流,每回打靶都在九十环以上;另外还有几个,也渐渐从新兵中脱颖出来。梁疯子对他们几个也像是格外关照,晚上吃完饭总喜欢把他们拉出去,开哈儿小灶。
一晃三个月过去了。这天下午训练完了,梁疯子集合好队伍,依旧笑嘻嘻的说道“弟兄们,三个月的新兵训练到这里就结束了,你们这批新兵将全部分到三团,成为一名真正的党国军人。让我感到欣慰的是,在这三个月的训练中,你们的表现很出色,没有一个拉稀的,都是真正的男人。在这里,我向你们致敬!”说着,收起笑脸,双脚立正,向新兵们敬了个礼,接着又说。“明天,三团的葛团长会亲自带人来接你们,同时也要看看你们这三个月训练的成绩,所以,都给我打起精神,把平时训练的东西拿出来,别给老子丢脸,也别给自己丢脸,听明白没有!”
“明白!”操场上响起新兵们雷鸣一般的吼声。这三个月来,梁疯子跟他们同吃同住,水里来火里去,身上那种只有正二八经的军人才有的精、气、神,已经让他们完全忽略了他的身材和长相,赢得了他们由衷的敬重。
第二天早上,操场上摆了两张桌子,几把椅子,桌子上铺了红布,放着茶水、香烟。新兵们集合完毕,没有像往常一样开始训练,而是分班坐到操场上,等梁疯子说的那个葛团长他们。上午九点多钟,几辆吉普车从南边的土路上开过来,梁疯子看到,使劲吼了一声“全体起立,立正!”
新兵们猜是葛团长来了,个个挺直腰杆,抖擞精神。吉普车在操场边上停下来,从第一辆车上头下来两个军官,一个挂上校军衔,长得有些清瘦,浓眉毛大眼睛,双个眼睛刚毅有神,鼻梁挺直,中等个子,穿一身呢子军服,腰杆上扎起武装带,脚上穿着马靴,走起路来雄纠纠气昂昂的;尽管天气很热,但他身上每个扣子都扣得巴巴适适。另一个挂中校军衔,戴个眼镜,跟上校一比,显得文静多了。后面几辆车上,也下来几个少校,跟到两个后头,向这边走过来。梁疯子跑步过去,立正,敬礼,大声喊道“报告葛团座、熊参谋长,新兵营集合完毕,随时接受检阅!”
两个军官还了礼,上校摘下白手套,笑道“好,看看,看看。”
说完,背起双手朝桌子那边走过去,后面一个又黑又壮的少校,像是跟梁疯子很熟,过来攀到他的肩膀,问道“疯子,这次有没有合适的,给我挑两个?”
声音沙哑得跟公鸭(公鸭)一样。没等梁疯子答话,另外一个少校接过话头,说“为什么每次都是你搜索连先挑,这次得改过来,等我们挑完了你再挑。”
黑少校笑道“要改过来,好啊,你去和总队长说,我没有意见。”说着,伸手拍拍对方的肩膀,又道。“其实张营长,你知足吧,梁疯子手上出来的兵,再差也比你以前带的那些强吧。”
另一个少校也笑着对先前那个少校说道“老张,这个你跟他争没有用啊,总队长有言在先,所有兵力、物资,一律以搜索连需求为优先考量,谁让人家是搜索连呢?”
几个人跟到团长和参谋长后头,摆着龙门阵,走到桌子跟前坐下;倒是那个葛团长跟熊参谋长,一句话没得,在椅子上坐下来,互相看了一眼,熊参谋长点点脑壳,对梁疯子说道“开始吧!”
梁疯子答应一声,命令新兵们开始操练平衡木、匍匐穿越障碍、爬木头架子、刺杀对练、实弹打靶;军官们一边看,一边点脑壳,时不时交头接耳的小声说几句,只有那个黑少校,拿了个本子,在上头写写画画。操练完了,葛团长站起来,带头拍起了巴掌,笑道“比上一批又有进步,不错。”
吃了晌午饭,军官们都坐吉普车走了,操场上又来了十来辆大汽车,车厢上贴着红纸,上面写着“一营”“工兵连”“二营”等字样,前面还站到几个老兵。新兵们打好背包,拿起行李,重新集合好,整齐的站到操场上。
梁疯子这回没有拿黄荆条子,而是拿了个文件夹,站到队伍前面,说道“弟兄们,三个月的新兵训练结束了。从今天开始,你们就分到各个部队,希望弟兄们到了部队,坚持苦练,记住一句话,平时多流一滴汗,战时少流一滴血。也希望弟兄们以后多想梁疯子的好处,少想梁疯子的坏处。”说到这里,咧起嘴巴笑了一下,但笑得有些勉强,接着说道。“好了,废话不多说了,我现在开始念名字,念到谁到哪个部队,谁就到那边汽车前面站好,等分完一起下部队。听明白了吗?”
“明白!”新兵们吼了一声。梁疯子翻开文件夹,一个一个的念道“张铁生,三营。”“李海正,一营。”“卢秋明,炮兵连。”“赵生根,工兵连。”
每念一个,就有一个新兵出列,向汽车那边走过去,到了四点多钟,新兵们差不多分完了,各人爬上汽车,走了;将才还热热闹闹的操场上,只剩莽哥、烟杆和其他七个弟兄伙,孤零零的站到操场上,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晓得梁疯子为啥子没有念到他们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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