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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间点越细化，线索就越容易找到，白帆的车从西江东北入口进入，6厌将两辆车车牌号都记下，给段洋，让他去查车主。

  时间七点四十，林肆和6厌这边告一段落，能查的都查出来了，他伸了个懒腰，疲惫地叹了口气：“总算完了。”

  6厌把需要的数据全部上传到云端，顺便拷贝了一份给林肆，让他带回去。

  “6厌，”林肆接过硬盘，很正经地看着6厌，“谢谢你。”

  他说完还想再正经地给6厌鞠个小幅度的躬，却被6厌用掌心按住额头。

  清晨温度不高，额头沁凉，温热掌心覆上来的时候，肤感异常明显，林肆顶着6厌的掌心抬起头。

  “嗯？”他的视线被6厌小臂挡住，只能看见6厌的胸膛。

  浅咖色的毛衣是斜纹的，不密，每个褶皱都相同，距离都一样，像6厌以往那般，严谨沉稳，一丝不苟。

  向来习惯沉默的人松开手，同他说：“早安。”

  视野扩大时，那双深邃的眸子沉沉看着他，时空坠落，平行世界交错而过，林肆恍惚以为，y站在自己面前。

  他用力闭了一下眼睛。

  6厌在他看不见的地方，勾了勾嘴角。

  “回去吧。”

  林肆迷糊地点头，跟在6厌后面走了两步，手不自觉拢住额头。

  他为什么要摸我的额头。

  他为什么要和我说早安。

  ……还有，他为什么要把衣服给我盖着。

  “6厌，”林肆在后面喊住他，把想说的话说出来，“你不讨厌我吗？”

  走廊里有半抹照进来的清和阳光，打在6厌的头上，金浅色，暖绒绒的。

  “不讨厌。”6厌向他走，一直到他面前，“以前对你说过的那些话，我向你道歉。”

  林肆愣怔了许久，才不太相信地问：“啊？”

  “所有做过的无理的事，说过无理的话，我都向你道歉。”6厌说，“五年前，我把你推开，也包括在内。”

  “林肆，对不起。”

  林肆眼眶有些泛酸，他不知道这算什么，却觉得心堵的慌。

  他对6厌的所有恨意来自6厌年少时的冷漠和居高临下，他在人生最无望的时候求过6厌，但没有结果。

  尽管他告诉自己，对6厌来说，帮是好心，不帮是本分，但他始终没有办法不将6厌与6绍明算作一处。

  6厌也许没有错，但林肆却耿耿于怀许多年。

  如今6厌这样低姿态地来求和，林肆整个人都乱了套。

  他攥着自己的衣角，像个失声的人，想说话说不出，几次张嘴都没有出任何一个音节。

  “你的电话。”6厌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