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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并不急于动手，而是先躲在外面观察四周的情势，确定没有人看到他，然后才走到屋后。来到这里他开始感到有信心了。从街道上看不到他，下一条街的房子在一英亩之外，所有的灯都熄了，没有任何动静。房子后面一片黑暗。

  他悄悄走向窗子，立刻注意到有一扇开着。只要拿刀戳破纱窗，很轻松就可以打开里而的栓子。几秒钟后，纱窗掉在草地上。他打开窗，把自己撑起来，一眼看到黑暗中厨房用具的形状。

  &1dquo;进屋后，”马里诺说，&1dquo;我静静站在那里注意听，确定没有任何声音之后，我满意了。我找到走廊，开始找她睡的房间。这么小的房子，”他耸了耸肩，&1dquo;不会有多少可能性。我立刻现她的卧室，并听出她在里面睡觉。现在我把脸蒙了起来，比如说，用滑雪的面罩&he11ip;&he11ip;”

  &1dquo;为什么多此一举？”我问，&1dquo;她不可能活到指证你的时候。”

  &1dquo;头。嗨，我又不笨。说不定我就是拿法理科学书当成床头读物，也还记得警察如何采集证据。我才不会让人有机会在她身上、身旁找到我的头。”

  &1dquo;如果你这么聪明，”现在换我嘲弄了，&1dquo;为什么不担心dna证据？难道你不看报？”

  &1dquo;哼，我才不会戴那鬼套子。而且我太聪明了，不会蠢得让你锁定我为嫌犯。不是嫌犯就不能作比较，而你那一套dna说法根本不值一毛钱。头更有个人特质。你知道，我可不想让你现我是白是黑，金还是红。”

  &1dquo;指纹呢？”

  他微笑。&1dquo;手套，宝贝。就像你检查我的被害人时戴的一样。”

  &1dquo;马特·彼得森没戴手套。如果他戴了，就不会在他太太身上留下指纹。”

  马里诺轻易地回答：&1dquo;如果马特是凶手，他不需要担心在自己的房子里留下指纹。无论如何，他的指纹到处都是。”他停顿了一下。&1dquo;如果他是凶手。实际情况是我们在找个畜生，而马特就是。事实上，他还不是唯一的&he11ip;&he11ip;每个树丛后都有一个。老实说，我实在不知道是谁杀了他太太。”

  我又看到在梦中出现的脸，没有五官的白脸，透过挡风玻璃照进来的阳光暖洋洋的，但我似乎暖不过来。

  他在继续：&1dquo;接下来的事和你想象的差不多。我不会去惊吓她，我会轻轻走到她床边，一手盖住她的嘴，刀尖对着她喉咙。她醒了过来。我大概不会带枪，因为她如果挣扎夺枪，我可能会被打中，或者我还没机会干她，她就先把我解决了。照事先的计划做对我来说非常重要，不然会非常不顺，而且我可不愿意冒有人听到枪声后去报警的风险。”

  &1dquo;你会不会对她说话？”我清了清喉咙，问。

  &1dquo;我会低声说话，告诉她如果她喊叫，我会立刻杀死她。我会一遍又一遍这样告诉她。”

  &1dquo;还有没有别的？你还会对她说什么？”

  &1dquo;可能没了。”

  他换挡掉转车头。我最后看了那房子一眼，屋里曾生他刚才描述的事，或者说我几乎相信曾生像他描述的事。当他叙述的时候，我好像亲眼目睹。这不像是猜测，反倒像证人在作证，一种不动情感，没有一丝反悔的证词。

  我对马里诺的想法改变了。他的反应并不慢，更不笨。我想我越来越不喜欢他。

  我们往东开去。阳光洒落在树叶上，此刻正是交通最繁忙的时候。有一阵子我们陷在车流中如蜗牛般前行，无名的男男女女坐在车里赶着下班回家。我看着那些过往的脸，心中涌起一种和我全不相关的感觉，好像我们生活在不同的世界。他们在想着晚饭，可能在想烤架上的牛排、他们的孩子，即将见到的爱人，或是白天生过的事。

  马里诺清点单子，细数各种可能。

  &1dquo;她被谋杀的两个星期前快递公司送过一个邮包。已经查过送包裹的人，没问题。”他说，&1dquo;不久前有人去修水管，也没问题，至少我们查不出来。到目前为止，这四个案子里没有任何做工或送信的是同样的人，没有任何交集。以被害人的职业来说，也没有任何相关或相似之处。”

  布兰达·史代普在昆顿小学教五年级，学校离她家并不远。她在五年前搬到里士满，最近与学校的足球教练解除了婚约。她高高大大，一头红，聪慧且脾气好。根据她朋友和前未婚夫的说法，她每天慢跑很长距离，既不抽烟也不喝酒。

  我对她的生活可能比她在佐治亚州的家人还要清楚。她是个虔诚的浸信会教徒，每周日都去教堂，每周三则参加教会的晚餐。她弹吉他，在青年灵修会领唱诗歌。她在大学主修英文，在学校也教英文。除了慢跑，她最喜欢的休闲活动是阅读，那天晚上关灯前，显然她在看多萝茜·贝蒂丝的书。

  &1dquo;有件值得特别注意的事，”马里诺告诉我，&1dquo;我最近才现，她与洛丽·彼得森可能有一样相关之处。布兰达·史代普大约在六个星期前去过弗吉尼亚医院的急诊室。”

  &1dquo;为什么？”我惊奇地问。

  &1dquo;有个小交通事故。一天晚上她倒车出车道时被撞到了，没什么大不了。她自己报的警，说她撞得有点头昏。不久后来了辆救护车送她到急诊室。她在那里待了几个小时接受观察、照x光，结果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