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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dquo;前两个案子呢？”

  &1dquo;非分泌型。”他缓缓地说，直视前方。

  沉默。我提醒自己全国有几百万个男人是非分泌型，而几乎在每个主要城市，每年都会生性残杀案。但这几个案子的相似程度实在引人关注。

  我们转进一条两旁有树的狭窄街道，这是一个近才开的小区，那些农场风格的房子大同小异，看得出里面空间拥挤且建材粗糙。房地产公司的标志到处可见，还有一些房子正在兴建。大部分草皮刚铺上，小棵的山茱萸和果树散布其间。

  两条街后左转是布兰达·史代普的灰色小屋。她在约两个月前被谋杀，她的房子还没有租出或卖掉。大部分人对这种曾有人在此被虐杀的房子毫无兴，就连两旁的邻居也挂出了&1dquo;售屋”的广告。

  我们停在房前，安静地坐在那里，把车窗摇了下来。我注意到路上没有几盏街灯，晚上这里想必非常黑。如果凶手很小心，又穿了深色衣服，没人会看到他。

  马里诺说：&1dquo;他是从后面厨房的窗户进去的。看起来她在九点至九点半之间回家。我们在客厅现一个购物袋，收据上有电脑印出的时间，是晚上八点五十分。她回家烧了顿晚饭。那个周末很温暖，我猜她开了窗，让厨房通通气。她炒了碎牛肉与洋葱。”

  我点点头，记起布兰达·史代普肠胃中的内容。

  &1dquo;煎汉堡与洋葱通常会起油烟熏臭厨房，至少在我该死的家是如此。水槽下方的垃圾筒里有碎牛肉的包装纸、意大利面酱汁的空罐子和洋葱皮，还有个油腻腻的炒锅泡在那里。”他停了一下，想了想，说，&1dquo;一想到她选择晚饭吃什么，竟然可能是导致她被谋杀的原因，就让人觉得很那个，你明白我的意思？如果她吃个烤碎鲔鱼或是三明治之类的，就不会要开窗。”

  这是侦查凶杀案的人最喜欢反复思考的问题——假如&he11ip;&he11ip;假如当初没进那间强盗抓了店员当人质的便利店买烟，结果会如何？要不是刚好走出房子去清理猫屎盒，他会那么凑巧遇上屋旁的逃犯吗？如果没和情人吵架，一气之下开车出去，就不会和一个醉酒驾驶者迎面对撞了吗？

  马里诺问：&1dquo;你注意到高公路离这里还不到一英里吗？”

  &1dquo;不错。在你开进这个小区前，有家市在路角，”我回忆，&1dquo;如果他是走着来的，他可以把车停在那里。”

  他莫测高深地回答：&1dquo;嗯，那家市深夜并不开门。”

  我点了根烟，想到一句谚语：一个好警探必须能设想罪犯如何犯案。

  &1dquo;你会怎么做？”我问，&1dquo;如果是你。”

  &1dquo;如果我是什么？”

  &1dquo;如果你是凶手。”

  &1dquo;要看我是那个艺术家杀手马特·彼得森，还是那种迷上了跟踪女人，然后勒杀她们的普通精神病人。”

  &1dquo;后面那种，”我平和地说，&1dquo;我们假设是后面那一种。”

  他毫不客气地对我出嘲弄的大笑：&1dquo;你错了，大夫。你不该问有什么不同，因为不会有什么不同。我要说的，是不论我属于哪一类型，基本上都会做相同的事——不论我正常时候的身份和职业是什么，当我要去杀人时，所做的事和其他凶手没什么两样。医生、律师、印第安酋长全会做同样的事。”

  &1dquo;继续说。”

  &1dquo;先，我看到她，在某处和她有某种接触。说不定我去她家，卖东西或送花。当她来应门时，那个在我脑子里的小声音说&1squo;就是她’。说不定我在她家附近做工，看到她独自来去就选上她。我可能花整个星期跟踪她，熟悉她的习惯，对她了解得越多越好，像哪盏灯亮表示她起床，哪盏灯熄表示她睡觉，她的车是什么样子等等。”

  &1dquo;为什么选她？”我问，&1dquo;为什么在全世界的女人里偏偏选上她？”

  他想了一下。&1dquo;她引了我某种情绪。”

  &1dquo;因为长相？”

  他仍在想。&1dquo;说不定，也可能是她的态度。她是职业妇女，有不错的房子，这表示她足够聪明，能有不错的收入。有些职业妇女很傲慢，搞不好我不喜欢她对待我的方式，或者她侮辱了我的男性尊严，像是我配不上她。”

  &1dquo;所有被害人都是职业女性，”我加了一句，&1dquo;但大部分独住的女人都有份工作。”

  &1dquo;没错。而且我知道她独住，因为我会确认这一点，或以为我确定。我要去整她，让她知道谁才是老大。周末到了，我想好好干一票，所以过了半夜我上了车。我已经查过那个区域，全部计划好了。嘿，我可以把车放在市的停车场，问题是那时市已经关门，停车场空荡荡的，我的车放在那里太醒目了。跟市同一个角落刚好有家加油站，我大概会把车放在那里。为什么？因为那个加油站十点关门后，还有待修的车停在那里，没有人会多想，就是警察也不会生疑，他们才是我该担心的人。要不然有些巡逻的警察看到有辆车放在空荡荡的停车场上，可能会去查车主是谁。”

  他描述作案行动中每一个令人不寒而栗的细节。他身穿深色衣服，走入街道的阴影处。他走到目的地时开始亢奋起来。他可能不知道她的名字，但能确定她在家。她的车停在车道上。除了门廊的灯，所有的灯都熄了，她在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