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賞雲這幾日與戚九有了幾分熟悉，也不由道：&1dquo;是啊，梁府夫人待我家小姐便如親生的姨母一般，肯定會同意的。”

&1dquo;不過我以前怎麼不知道梁府還有戚大夫這樣的侍女，奴婢瞧著戚大夫都比和順醫館的女大夫還要醫術高明&he11ip;&he11ip;”

賞雲這丫頭還不知戚九真正的主子是肅王，只當是安國公梁府派來的府醫。

聽著二人言語，虞秋煙心裡想著都是另一個人。

打發賞雲去廚房瞧午膳後，她拉著戚九便問道：&1dquo;你家主子最近在府上做些什麼?”

戚九皺了眉：&1dquo;奴婢不知。”

嘖，倒忘了這丫頭是個死腦筋，估摸著也就章啟能使喚得動她。

&he11ip;&he11ip;

虞秋煙病著的這數日，宋成毓來看過一回。

被她以頭痛為由打發走了，許是最近病情轉好，昨日他又著人送了信。

虞秋煙一直壓著沒看，見戚九身上實在套不出話，小憩時方才慢條斯理地展了信來讀。

上頭倒也沒說些什麼，無非是宋成毓每日所遇的瑣事，他倒是不設防，將公務上的事也都提過一筆。

虞秋煙細細思著戚九先前對她轉告的查探結果，閉著眼睛靠在了榆木圈椅上。

冬日微光透過步步錦的窗欞漏下來，桌案上的一手還擱在桌案上，緊閉著雙眸沉思。

戚九在一旁瞧著，覺得她這副樣子有幾分像另一個人。

圈椅上的人驚然坐起，將信箋隨手收進了屜中，轉身從博古架上翻找了片刻，取了一面檀香摺扇並一截金絲流蘇的墜子出來。

虞秋煙將流蘇墜子綁在扇面下，把玩著摺扇扇了扇，又湊到鼻尖聞了聞，滿意的笑了：&1dquo;戚九，你晚間替我將此物交由你家主子。一定要好好替我答謝一番你家主人。”

才說完，外間便傳來叫喚聲。

&1dquo;阿煙!阿煙!”

是梁元星的聲。等虞秋煙推開隔扇門走出去，方才瞧清同行的還有滿宵，估摸著是滿宵帶著人來的。

她往院門外看了看，倒是沒瞧見柳姨娘的身影。

&1dquo;滿宵，柳姨娘呢?”虞秋煙問。

&1dquo;娘親&he11ip;&he11ip;姨娘她在與徐師父講話。”滿宵皺巴著臉，繼續道，&1dquo;娘親要滿宵和徐師傅學針線，姐姐，你能不能和姨娘說滿宵不想學。”

徐師父是滿宵的女工師父，虞秋煙先前也是從她那學過女工的，只是她更愛琴棋書畫，虞衡倒也未強求，慢慢便停了這門課。

不過更讓她在意的是滿宵的稱呼，她先前都是稱呼娘親的，府上也無人糾正過。

虞秋煙想起柳姨娘，頓了片刻，問：&1dquo;滿宵不喜歡女工嗎?”

滿宵咕嚕著眼睛卻沒有作答。

梁元星見狀不由笑道：&1dquo;阿煙，我看你這妹妹和我投性，你不如問她可有喜歡的課，我看，何止是不喜歡女工啊——”

便是年紀小被人說了還是有些羞惱，滿宵低著頭像蔫了的茄子：&1dquo;滿宵去上課了。”

眼見著她跟著紫雲離去。梁元星搖搖頭又道：&1dquo;虞太傅還是一如既往的嚴厲，你們府上這么小要學琴棋書畫，還要學女工。我記得我幼時日日翻牆來，每一次你都在看書，那時候我就在想怎麼會有人這麼喜歡讀書，簡直是小書呆子。”

虞秋煙翻了個白眼，不由伸手敲過去：&1dquo;誰是呆子，你先前還抱著兵書睡覺說不讓練武就要當個天下第一的謀士呢。”

梁元星習慣性想伸手進袖袋拿把摺扇遮羞，才意識到今日這衣裳上沒扇子，只勉強嘟囔道：&1dquo;這不是一看完書就發現太難了，立馬就放棄了嗎&he11ip;&he11ip;我那點本事也就收拾收拾梁元朗。”

兩人一邊說著一邊往屋內走。

梁元星看著身旁人言笑晏晏的樣子，嘆道：&1dquo;阿煙，你變了。”

虞秋煙掛在唇角的笑意凝住了，不由問：&1dquo;哪裡變了?”

身旁的人繞著她轉了一圈，方才點頭開口道：&1dquo;變好看了!比之前更愛笑了，你不知道我娘天天念叨著讓我跟你學，你簡直就是仕女圖里賢良淑德的典範，笑不露齒，處事波瀾不驚，和我截然相反。要不是我與你從小相熟，清楚的知道你其實私底下活潑著呢，我必然對你敬而遠之的。而且你最近瞧著更加開朗了，不會為不相干的人操心了，以前啊，你總愛想太多&he11ip;&he11ip;”

聞言，虞秋煙啞然失笑。這人瞧著大大咧咧的，其實細心的很。

兩人笑鬧了半晌。

梁元星此番前來，實則還有另一件事。

元星正了正色：&1dquo;我是來探病的，不過最重要的，是想與你講講盛玉英的事情。”

虞秋煙原本以為梁夫人不會告訴梁元星，可沒想到梁元星完全知曉那日在國公府上的變故。

觸到她疑惑的眼神，梁元星也翻了個白眼：&1dquo;你們都當我傻呢，我娘也是，一開始什麼都不說，可府上那麼大動靜，一連數日我娘都忙著不合眼，所以我與我哥也差不多猜出來了!”

眼見她一副&1dquo;本小姐就是這麼聰明”的得意樣，虞秋煙順著她的話誇了夸：&1dquo;真聰明。”

一聽這話，梁元星反而泄了氣：&1dquo;可別說這話了，我娘發覺我猜出來後，覺得我長進了，硬生生給我講了許多後宅算計的伎倆，讓人防不勝防，我以前從未想過後宅還牽扯這麼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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