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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於到底是不是，」6寒之道，「屍檢結果報告一出來，就清楚了。」

凌霄跟劉瑩正在給酒店經理和負責該酒店房間衛生的清潔工做筆錄，6寒之鑽出明黃色的警戒線，摘掉鞋套，正要退下手套，聽到身後傳來徐景酲低沉有力的聲音：「為什麼覺得是連環殺人？」

6寒之手上的動作一頓，將塑膠手套摘下丟入廢品框：「猜的。」

「……」徐景酲青筋暴突。

6寒之擺擺手，繼續道：「沒亂猜，海岸作為五星酒店，木凳、床腳等製作木材大多是橡木，我拿的那個應該是橡膠木，上混水漆後和橡木分不太出來，雖然只有一字之差，但品質硬度都天差地別，所以才讓分開裝看看。」

「橡膠木？」

「嗯，」6寒之目送著刑警們將屍體搬上運屍車，「和三一五賓館案的體內木塊材質吻合。」

聽到這話，徐景酲腳步微頓，斜睨6寒之一眼，目光中帶著怪異：「你還記得三一五受害者體內木塊的材質成分？」

6寒之置若罔聞，似乎並未覺得記住這些細碎零散的物證信息有什麼奇怪：「若屍檢結果出來，檢測出死者陰｜部也有木塊，且材質相同，我想這兩件命案之間，十有八九有關聯。」

說完，6寒之側過頭，燈光下輪廓分明的臉頰顯得格外冷峻淡漠：「如果事態嚴重，希望貴方能盡力協助我們。」

辦公室大燈開著，徐景酲翻著手中的報告書，聽法醫分析。

「腹腔感染髮炎，陰｜部嚴重撕裂，屍體四肢及周邊多處軟組織挫傷，伴有皮下出血，系生前傷，但並非致命傷。」

「啪——」

徐景酲將屍檢分析報告往桌面上一扔：「死因呢？」

蘇傑明語氣一頓：「失血過多。」

「失血過多？」徐景酲眉尾一抽，「但現場哪有這麼多血量？」

「屍檢結果出來是因為失血過多造成腦部缺氧後的腦死亡。」蘇傑明道，「另外，徐隊，我們從死者陰｜道的傷口中取出了一些木頭碎片。」

徐景酲神色一凜：「木頭？什麼木？」

「橡膠木。」

.

6寒之手裡提了個手工編織袋，跟胡玲剛走到警局，還沒邁進門口，被後面一個悅耳輕快的聲音叫住。

「6先生！」

黃語橙已經知道6寒之是B市的刑警，這次是來酆州與徐景酲合作，但總覺得對方的氣質與刑警差別太大，叫6隊怪怪的，便一直稱呼6先生。

「黃小姐你好。」6寒之只與黃語橙有一面之緣，但回去之後聽胡玲介紹了，清楚她是黃局的掌上明珠，名牌大學畢業的學生，漂亮有錢智商高，追徐景酲追得驚天動地。

橙汁跟在她後面跑過來，大概是瞧見6寒之了，提前「汪汪」兩聲，沒等6寒之看清就撲上去，爪子扒著他的褲腿直往上竄，要不是因為西裝褲滑，差點給它竄到腰上。

黃語橙見狀滿頭大汗地上去把橙汁拉回來，滿臉歉意地向6寒之道：「抱歉抱歉，橙汁平常不太親近人的，這幾天不知道怎麼回事。」

6寒之：「沒事，我挺喜歡狗的。」

不過相比較起6寒之對狗的喜愛，顯然是犬類對他的親近更甚一些，以前無論是多兇猛殘暴的狗，到了6寒之這裡就異常乖順粘人，他自己也解釋不清楚原因。

徐景酲正巧聽見這話，漫不經心地隨口接了一句：「發春了吧。」

黃語橙美目怒瞪：「我家橙汁是男孩兒！」

凌霄嘴裡的茶狠狠一噴。

6寒之走進辦公室，凌霄連忙拉了一張軟椅給他，6寒之說了聲謝謝，坐下對徐景酲道：「我來問問屍檢結果。」

徐景酲閉上眼，捏了捏高挺的鼻樑，熬了一晚上夜，眼睛裡面全是血絲：「你說的沒錯，死者體內的也是橡膠木。」

6寒之沉思片刻，修長的手指摩挲著線條優美的下巴，隨後抬頭問：「能麻煩將之前幾張木塊照片備份找出來麼？我比對一下。」

劉瑩起身到物證室找，黃語橙沒抱住橙汁，那條小黑背靈活地從他媽身上躥下來，「嗖」地一聲就鑽到心儀對象懷裡了，黃語橙正要喊，見6寒之擺擺手，做了一個「沒事」的手勢。

徐景酲左眼皮一跳。

「所有的都在這兒。」劉瑩將照片排成縱列擺放在茶几上，對6寒之道。

「好，麻煩你了。」6寒之低下頭，將視線放到第一張照片。

第一張照片中帶有血跡的橡膠木塊是李心睿身體中的，拼湊出來是很規則的長方體。

但6寒之撿到的那半塊橡膠木，造型卻很奇特，正中間下凹，由於部分缺失，一時半會兒沒辦法推測出來最終是什麼樣。

6寒之打量著那些圖片，左手慢吞吞地擼著橙汁背上的毛，正著擼逆著擼旋轉著擼……

橙汁的小舌頭一個勁兒往他下巴上舔，6寒之按了好幾次也沒用，便不阻止了，任由自己的下巴被舔得水光泛濫。

「死者今年22歲，女性，來自T大英語專業，未婚，」徐景酲看著死亡報告書，「根據她同學的反應情況來看，趙蕾到達的賓館位置只有她的室友知道，凌霄正在聯繫學校相關負責人和她的室友……」

「趙蕾？」6寒之猛地抬頭，望向徐景酲。

徐景酲掃了他一眼，瞄到那隻酷似自己的小黑犬此時此刻正在6寒之大腿上蹦躂得厲害，濕漉漉的舌頭險險擦過他淡紅色的下唇，不知為什麼喉嚨就有點發緊：「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