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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寒漪手指捏皺了頁眉，眉頭緊蹙。

也許是體質原因，姜凌對觸手的觸摸，可以使它們恢復活力，間接影響到他的精神狀態。

可是由於觸手身上遍布敏銳於人類百倍的感官，所以在姜凌身上感受到的刺激，要比自己想像的要難以忍受。

這個過程充滿快樂和痛楚，至少姜凌不開口說話，他會好受很多。

時鐘一分一秒過去，姜凌撐著半邊臉，悄摸摸打了兩局遊戲，喝了三杯咖啡，跟系統在腦袋裡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

6寒漪安靜坐在那兒，也不當場點破。

只是時不時抬頭看他兩眼，關注他見底的咖啡，叫服務員再點一杯。

好像他根本不是來找他「補習」，而是……而是……

姜凌摸著下巴，目光梭巡周圍，基本上都是情侶兩兩一桌，氣氛浪漫，期間甚至還有現場求婚的人。

「……」他倆男的坐一桌，怎麼看怎麼奇怪。

不少人投來驚奇的目光，隨即跟同伴會心一笑，再看來時滿臉的包容和關愛。

忽然，一個極為荒誕的想法湧上心間。

這不會是一個「約會」吧？

姜凌心裡一陣毛骨悚然，怎麼可能？！他微微眯起眼睛，心想像6寒漪這種腦子裡只有學習的人，根本不會被環境影響。

對，應該是他想多了。

這時候，他餘光透過身旁的玻璃隔窗，看到了樓下角落的一張圓桌。

蘇朵穿著一襲白裙，頭髮編成辮放在左側，發尾扎著漂亮的粉白小花，她妝容淡雅精緻，笑容甜美。

她正在跟對面的人聊天，但是角度原因姜凌看不到那個人的面貌。

不過，蘇朵怎麼在這兒？

姜凌有些摸不著頭腦了，這情況有點複雜，甚至他今晚進入這家咖啡館，都隱約不太對勁。

他來得很是時候，但又不太合理。

忽然，蘇朵對著服務員說了一句話，服務員微笑著點頭，然後朝樓上走來。

6寒漪凝望著他的側臉，眼眸流轉著暗紅的光。那微微放大的清亮瞳孔，還有咖啡液浸潤的鮮紅唇瓣，透著莫名的吸引力。

他看到了什麼……他也看得一清二楚。

姜凌心裡有所預感，果然看到服務員逕自走到他們桌前，躬身對6寒漪低語了什麼。

「好，謝謝。」

6寒漪看向姜凌，說：「我下去一會兒，馬上回來。」

姜凌臉上浮現笑意，仿佛知道內情般，心領神會地點了點頭。

原來6寒漪是在這裡等蘇朵！

「嘎吱」一聲，6寒漪站起來時，伸出手抽了一張紙巾，捏成一角朝他送過來。

姜凌神情怔愣。

而對方只是輕輕擦拭他唇角的咖啡漬，然後溫柔地笑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