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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似乎轻笑了下,眼中有怀念之色,他缓缓开口:“救命之恩,恩当再造!”
思归闻言,心下震动。
“你可是在想,为何我此前未曾说过此事?”
“小人非是此意……”他忙辩解道:“只是这日子眼看着便要好了,您为何非要淌这趟浑水啊?”
沈青山笑起来:“若曾经有这样一个人,在旁人都弃你于不顾之时,决然救你于水火之中。那今日他有难,你可会伸手救一救?”
“若小人有这救人的本事,那定然是会伸出援手的!”
“那便是了,我既无权势也无钱财,除了有些学识之外,再无其他。”沈青山低声道:“我过去是懦弱了些,可也不愿看着那人在黑暗中踽踽独行。那种感觉我再明白也不过了,是以能帮他一点,便是一点吧。”
思归叹了口气:“可这实在是太凶险了。便说今日,要不是那几位勇士出手相救,后果实在是难以想象!”
“可旁人救我,也是历经了千难万险啊。”沈青山低声道。
思归嘴唇动了下,却说不出半个字。
“如今便是舍了这条命,我也白捡了十多年的好日子,这样算来,我还是赚了的。”沈青山笑起来:“但清河郡我们不能再待下去了,早先托你去办的路印可办好了?”
思归从箱笼之中掏出两本文书:“已办好了。”
“那我们今日便走吧。”沈青山将手中包袱拢紧:“这些旧事,我不仅要在汴京说。若可以,我要走遍大胤,将这桩旧案说到人尽皆知!”
思归闻言,终是沉沉叹了口气。
两人也不再耽误,将行李搬到客栈门口等着的马车之中,随后便驾车离开。
而明砚舟与容昭此刻已在明骁舟的书房之中,三人面色均有些沉重。
房中烧着炭,暖意扑面,容昭觉得有些热,便解了披风,将其抱在手中。
明骁舟听完两人的话,眉头紧皱:“如此说来,叶宣一案还有人在追查?”
“没错。”明砚舟颔:“那人在背后一步一步引导舆论,从汴京学子案,到我的护心镜,再到刘敏之死,计划缜密,绝非等闲之辈!”
“此人,会是谁呢?”明骁舟面色凝重:“叶家满门已逝,又有谁会记得平疆大将军?”
“会不会是…行直?”明砚舟拧着眉:“但似乎并不像他的手笔。”
“行直?不会是他。”明骁舟喝了口茶:“他所有的希望都在你身上,且你方才提及那人去过青州,据我所知,行直仅为公差去过金陵,除此之外,便再没机会出过汴京。”
房中沉默下来。
容昭见状,笑道:“二位莫要如此严肃,他既与我等目的一致,那便不是坏事。”
明砚舟闻言,不由温和了眉眼:“容昭说得是,即便不是朋友,那也绝不会是敌人。”
明骁舟又喝了口茶,面色稍霁。想起什么又道:“方才遇见吴峰之时,可曾被他现你已醒之事?”
“未曾。”明砚舟缓缓摇头:“多亏了容昭在一旁劝住了我。”
“便是我不在身侧,你也是不会贸然出去拖陵游后腿的。”容昭微微一笑:“你这样熟知兵法的武将,怎会听不懂他话中的激将之意呢?”
明骁舟看着他俩一来一往,顿时失笑,只端起茶杯挡住自己的面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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