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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事的晃了晃脖子:“都打起精神来,一会儿府里郎君们都该回来了。”
话音未落,又见到一队人马护送一辆华车奔驰而来,马是骏马,骑手透着一股彪悍的劲。车后两队步卒紧随,也是劲卒。
门包不会小!管事灵动了起来。
比他行动更快的是来人。只见几个头领模样的中年人各领一队,一个带着二十携棍的军士将进出容府的道路拦了,一个带着二十个膀大腰圆的持锣军士一字排开,最后一个带着的二十个手下,上来便抽出了马刀。眨眼之间便将容宅围住。
最后一个年轻人领数十人各持刀棍,将马车团团护住,自己按刀立在车边。
容府门房管事才走到车前,急匆匆上前拱手:“不知来的是哪家贵客?有何要事?”
来的就是公孙佳。
没人答话,只管干他们的活。最忙的是张禾,指挥着手下的人:“主人有令,不动无辜的人。照准了姓容的车马,给我挑出来!”
容家仆人顿时也站直了,脸也冷了:“下好大的威风,敢到容家来撒野!”
张禾伸手将这管事拨到一边,门上其他人见势不妙,拔脚便往府里去通风报信。
张禾等人将外面守车马的仆人驱赶到一处拢住,将容氏族人前来拜会时的车马拢在另一处。黄喜守着路,只要是容家的车马,来一个扣一个。端的是秩序井然。
荣校尉唤一声:“小林。”
小林上前一步,朗声道:“我家主人请容家家主出来说话!”
府内才冒出个头的大管事又缩了回去,很快再次出来,奔到车前,态度很有点不卑不亢的味道:“敢问下是哪位?可有名帖?可否请府内叙话?”
小林又问了一句:“主人在家吗?”
大管事声音微冷,声音也大了起来:“下藏头露尾,点名要见我家太常,天下间岂有这样的道理?”
他话说得硬气,却是一拳打在了空气里,还是数九寒天的冷空气,没人搭理。
街坊邻居却因此动了起来,这条街上最顽皮的小郎君已经命人架起了梯子爬上自家墙头看好戏了。
大管事打也打不过,想骂现己方人嘴巴不如对方的多,只得说:“我家主人还未散衙,还请报上名号……”
“我们等。”
大管事退回府里禀报。
容太常府里,闲居在家的男人坐不住了,到访的男客也坐不住了,很有几个踱了出来。容家夫人在内宅令,把府内的男仆聚集起来,堆在门口预备。
左邻右舍都在观望,各家有些见识的人都拦住了自家人。来者除了最初的几道命令,再不闻一丝人声,安静得可怕、行动也利落得吓人,整个氛围它就不对!
念着邻居情份的人家悄悄派人给容太常送了个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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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太常六十来岁,是个气度沉稳的老年人。他是纪四娘的公公,次子与太子做了联襟,他这个太常做得挺稳。
本就在回家的路上了,听到汇报吃了一惊,容太常问道:“究竟是什么人?”
没人能够回答他。
容太常倒不担心,谁又能在这个时候在京城闹事呢?况且他的随从也不少。容太常从容地说:“慌什么?回家!”
很快赶到了街口,管家上前覆命也说不出什么来,倒是容太常看出了几分端倪,命人去问:“可是烈侯府上?”
公孙佳确认了容太常本尊在此,很干脆地下令:“张禾,动手!”
张禾擎起了手中的马刀,手起刀落,身上、脸上溅的满是血,一匹马尸分离倒在地上,马头在地上滚了两下,不动了,染红了一片地。鲜血的味道弥散开来,容家人又惊又怒,几乎要说不出话来:“你!”
容太常命车夫驱车上前,在车内话:“县主这是何意?若有事,不妨请入寒舍慢慢说。”
公孙佳垂下眼睑:“不了,街上的事,街上了。”她声音一向不高,荣校尉给传了一次话容太常才听清楚。
“究竟何事?且慢动手!”
公孙佳不阻止,张禾就不停手,鲜血的味道冲入鼻腔,张禾有些兴奋,马匹不断的倒下。
几下杀到了容太常的车前,容太常的幼子与几个亲友从府里冲出来围在了车前,容太常在车里也不安地挪动了一下,内心天人交战,他实在是不知道哪里惹到公孙佳了,小丫头真不讲理!
“放肆!”就在容太常要出声认怂的时候,好邻居里出来了一个人。
此人是正在家休息的李侍中。李侍中因年高,是携着最得力的孙子七郎李岳同去定襄侯府致奠的,李七郎从自家门上看了一眼,回家禀报。李侍中道:“不要急着出去!”
聪明人总爱多想,李侍中很是琢磨了一阵。
决定事态过了最紧张的节点就出来打个圆场。岂料一时半会儿没有缓和的样子,李侍中不得不出面。
一乘肩舆将老人家抬了出来,容太常也从车里下来了,两人互相问好,都看向公孙佳的马车。李岳明白祖父心意,上前朗声问道:“不知车上是哪位?还请移步叙话。”
车窗掩得结结实实的,停了一下,厚厚的帘子才慢慢撩开了一半,露出一张犹带稚气的脸来。李岳讶然:“可是县主?”
“李郎君。”
“县主所谓何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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