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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衣领松散，让采烟瞄到几处红斑，小丫鬟皱着眉，屋里扫了一遍，嫌弃道：&1dquo;这里还有这么多蚊子?”

  月书愣了愣，低头瞄了眼，脑海里炸了一朵小烟花。

  她赶紧把衣服穿好，一边穿一边骂：&1dquo;你看这个鬼地方，蚊子都跟饿了三代一样，逮着人恨不能把把人吸成人干。”

  采烟听了心里更悲。

  屋外日光明媚，两个人等到柳丝再出现已经是中午，饿了一上午，月书就差以头撞墙。

  这厢房位置偏僻，半天也看不见一个人影，只有几只喜鹊屋顶上飞来飞去。

  月书坐在门槛上问：&1dquo;柳丝真是这么跟你说的?她把事情忙完再回来?”

  采烟点头说是。

  月书拍对着院门望眼欲穿：&1dquo;我看她是想饿死我。”

  大抵是说曹操曹操到，她话音落下没多久，门外便有人的脚步声，月书忙不迭迎上去，见确实是柳丝，当下表现的比看到爹妈还亲。

  柳丝看惯了她狗腿子的做派，可由于欣赏她算术的本事，这次就没有骂她。

  &1dquo;后日是中秋社日，此番过来匆忙，布置难免有不周到处，还有些东西要采买鲜的，你既算术好，便跟庄子里的田管事一道去采买。”

  月书一连声道好，又试探性问道：&1dquo;我能吃饱饭再出去吗?”

  柳丝挑眉，看傻子一样：&1dquo;我说不许你吃饭了?”

  &1dquo;没有。”

  月书呆了会儿，这才现自己被采烟误导了，嘴角不觉慢慢翘起，最后就差一路蹦蹦跳跳去厨房了。

  她一走，采烟慌，声音干涩道：&1dquo;柳丝姐姐，我爹娘那里，可还有补救的法子?”

  柳丝看不起采烟，嘲讽道：&1dquo;就没求月书?”

  &1dquo;她、她不帮我。”

  &1dquo;那还有点聪明。”骄矜的绿衣女子慢条斯理道，&1dquo;你爹若能把吃的全部吐出来，掌事大抵能饶他一条狗命。若是吐不干净，就跟扶青一道在牢里吃屎罢。”

  &1dquo;什么?!”

  采烟再追问，柳丝压根不理睬，事情通知到了，她便去其他地方忙碌，像是个陀螺，片刻都不停歇。

  留下的小丫鬟面如死灰，欢快的鸟叫声里，她用力捶了捶地，憋压的恼怒无处释放，平地还跌了一跤。

  ——

  中秋社日要祭土地，其余之物如花烛等已备，尚缺鲜的三牲，田管事驾着马车在乡野间跑，路上也是个嘴闲不住的。

  月书算是碰到同道中人了。

  路过一条河，穿着石褐色程子衣的老人便说这条河里淹死多少人，他甚至能说清每个死人的家细。路过一座山，他则会提起今年山头上添了多少座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