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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希庭静静听罢，本还想说几句，可眼见她是真气得不轻，想了想，便也松手放了她一马。

  &1dquo;今日且住。”

  月书：&1dquo;明天也住。”

  正整理仪容的男子嗯了声，随后抬眼，莞尔笑道：&1dquo;看你表现。”

  月书一错不错看着他的动作，蓦地对上视线，愣了下。

  &1dquo;天暗了，到了时辰莫忘了喝药。”

  月书微微蹙眉，微弱无闻地应了声，再抬头，宋希庭走远了。

  那一身浅红衣袍穿在他身上十分熨帖，本就俊秀，又添几分风流韵味，隔着窗远看，月书捂着脸，一下就蔫了。

  院子外稀少人，宋希庭此番本是支开仆役独自来此的，见月上柳梢了，这才想起温掌事。

  吴王的女人，好是好，他光看着不碰便也罢了，却还要装作小心珍重。

  宋希庭摇了摇头，从院子后隐匿在林木间的小路走回书楼。

  草木浓密，小路曲折，中途，一点月光透过枝叶缝隙疏疏漏下，草丛间折射出一缕光。

  他弯腰查看，末了，捡起了一支金钗。

  宋希庭手里摩擦着，长眉微微一挑，轻笑了声，回看着走过的小路，眼眸黑沉无光。

  ——

  这夜扶青回来，告诉了月书一个意料中的消息。

  &1dquo;月姐姐，我问了好多人，都没有。”

  都没有面具，月书点点头，无奈一笑，说道：&1dquo;麻烦你了。”

  寮房里，她把食盒里装得槐叶冷淘端出来，望着桌上鼓囊囊的钱袋，月书道：&1dquo;今日庙里的小和尚做了冷食，我给你留了一份。”

  比她还小一些的小丫鬟坐在凳子上，一路跑回来脸都热红了，看到碗里之物，她这回倒是没有客气。

  两个人坐在一张桌子上，烛火昏昏，扶青吃着吃着，偶尔看她一眼，嘴角抖了抖。

  月书看她忍得辛苦，长吁短叹，摆了摆手道：&1dquo;想笑就笑吧。”

  她脸上的画有的过于滑稽，灯下看，随着一言一笑，滑稽得愈加过分。

  扶青问道：&1dquo;月姐姐，你知道是谁干的吗?”

  月书脸趴在桌子上，叹息道：&1dquo;不知道。”

  知道与不知道，其实也没两样，反正她现在这副模样是见不了人。

  月书消极不已，一夜未曾好睡，临近天明，倒是做了个梦。

  梦回山寺，她正执抄写经书。

  小小的厢房外雨水成珠，树木屋宇皆笼在一片蒙蒙轻纱中，放眼望去，遍处都是潮湿感。

  六月多雨，纸张摸在手里似乎都潮了，月书写着狗爬的字，一想到等会还要递给殿下检查，不由叹息。

  没有人教她怎么写好毛字，只是叫她抄书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