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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繡到此時,也不得不佩服陳諾。想先時,他就是以他這得意的一招『槍花出海』來對付他的,若不是典韋的及時出現,差點擊殺了陳諾。
可現在,對方只在看了他使過一次之後,居然學得有模有樣,還以此招來回敬他,他也是不由的駭然。
「不自量力!」
張繡的槍法正如他的年紀,比起他叔父來,雖然還有些鮮嫩,但對付一個陳諾還自認為綽綽有餘。在對方這一槍來後,他鼻子一哼,將手中長槍同樣亂舞,以此來打破對方的路數。
要是對方是個老練之人舞出這招,他可能還有所忌憚,不敢隨便去接,可若是陳諾,像他初練手,自然不放在眼裡,也自信能夠輕易破了他這一招。
陳諾目的不在跟張繡拼勇鬥狠,所以使出這招,不過是一時興起。只是他也沒有想到自己的悟性很好,不但初學就會,而且居然能夠舞得神似。
但也只能止於神似,這點他心裡必須清楚。所以眼看在他這一槍逼得張繡也不得不往後退的時候,他當然是趁張繡沒有使出凌厲招式破解他這招之前,趕緊趁機取走了楊定身上的鐵戟,虛晃一槍,抽身而走。
張繡眼看陳諾輕易就從自己眼皮子底下逃走了,他也是憤恨異常。
但看著陳諾的背影,他立即陷入了沉思:「可惡,這廝的一套槍法雖然跟本門的槍法有些許之差別,到底有諸多神似之處。如果不是得高人指點,如何會這些?別看他現在學藝不精,只怕假以時日,以此人的聰明……
不過,他既然會使這套槍法,如何打來打去就只用了那麼簡單的幾個招式,其餘的他難道不會用?難道他……他也跟我一樣,都不能學到全套的槍法?」
張繡想到這裡,眉頭一皺,錐心之痛感強烈。這是他多年的硬傷,一般他不願意想也不願意提起。
不過他轉念一想,一下子豁然。
想他所使的槍法不過神似而已,而且看陳諾在他使過『槍花出海』之後,這才有模有樣的使出來的,分明是現學現賣。
他想到這裡,又是琢磨起來:「難道這人是自學成才,並沒有什麼人教他?如果是這樣,那還說得過去。只是……」
想到他看了一遍就學會了他的『槍花出海』,那這人也太恐怖了點。假以時日,也必是他一個勁敵,如果現在不趁這機會剪除了他,必將成為後患。
他身子一動,但又立即想到了另外一事,「如此說來,他若不是見過師父還有師弟他們也斷不會使這些槍法的,就算神似,也不可能到如此之地步!」
想到師父師弟,他緊了緊手中長槍,一股莫名的怒意往胸口直填。
而再看戰場,又是一番變化。
陳諾唬退張繡,從楊定身上取了鐵戟,也不敢耽擱,趕緊匹馬趕回了典韋這裡。陳諾果然猜得沒錯,等他趕到,典韋手中的長刀也終於斷了。
本來典韋手中長刀再怎麼不經用,也不至於這麼快就能折斷,到底是張濟使的壞。
張濟與典韋鬥了多時,也深懼典韋那股雄渾無匹之力,雖然勉強支撐數個回合沒有倒下,那也是得胡車兒在旁策應。他也知道,如果再斗下去,也必落得跟侄兒張繡同樣敗走的下場。
只是他身手雖然不濟,到底腦子靈活,他眼看著典韋手中的長刀幾個回合下來都崩出了幾道缺口,知道他手中的刀不利索,也就趁機使眼色給胡車兒,讓他故意以力磕碰典韋手中的刀。
胡車兒別的沒有,就是有一股子蠻力氣,他人不笨,也一下子明白了張濟的意思。
幾次下來,典韋也知道他是有意的,只是奈何手中刀不爭氣,愣是碰不了兩下就折了。典韋也是怒了,一把將斷了半截的刀身擲了出去,以單戟來應付張濟二人的左右夾擊。
雖然他一時能應付得過來,但畢竟胡車兒的勇蠻,加上張濟的巧智,也迫使得他由上風,漸漸轉而持平。若再這樣耗斗下去,勝負就難預料了。
不過幸好陳諾的及時出現,將另一柄鐵戟丟給了典韋。典韋雙戟在手,如有神助,戰鬥力頃刻間上來。一戟迫退了胡車兒,一戟震得張濟握槍的手巨顫,胸口氣血亂滾,臉上血色煞白難看。比起張繡來,似還猶有不濟。
張濟畢竟老辣,眼看典韋氣力沉雄,知道自己非是敵手,在還沒有出盡洋相之前最好知道收斂。他一聲呼嘯,調轉馬頭,趕緊招呼著張繡等往後便撤。
剩下胡車兒應付了典韋兩招,也受了多處創傷,方才在張濟的命令下,也棄了典韋逃走了。
典韋殺得不盡興,還想要追殺上去,好歹被陳諾叫住,典韋這才不情願的將雙戟一插,停止不追了。
既然已經殺了楊定,又擊退了張濟的追兵,陳諾不敢耽擱,趕緊讓人隨便打掃了一下戰場,能拿的就拿,不能拿的放棄不要,帶著典韋與他所帶來的那二三十條漢子,一起緊趕慢趕,也終有追上了趙雪和韓猛,會合了前軍。
此地管城,歸屬於河南地界,仍是董卓的勢力範圍。但好歹剛剛擊退了張濟的追兵,想必那邊一時也不能派人追來,加上天色也將黑了,陳諾也就將軍隊就地駐紮下來,休息一晚明天再動身。
晚上,陳諾大宴了全體將士,又特意誇獎了典韋的勇猛,一時脫口盛讚他是『古之惡來』。
那典韋乍然聽到『古之惡來』四字,不覺的身子一震,看向陳諾,他實在不知陳諾為何突然如此這般稱呼他。
陳諾這聲『古之惡來』一旦脫口,也不難想像出典韋錯愕的神情。畢竟他擁有這個外號是在他跟隨了曹操之後,曹操因為其英勇,一時賞賜給他的。
不過,現在典韋既然為他所有,那這個外號就由他來賞吧。
見眾人都不明白,於是,陳諾也就將古之惡來的傳說說與他們聽。
「話說在商朝時有一對父子,父親名飛廉,他善於奔走,一日千里。他的兒子叫惡來,力氣巨大,據說他力氣大到可以徒手跟犀牛還有熊虎搏鬥,是不可多得的勇士!今日我親眼看見典君在場中以一人之力傲斗群雄,真不輸古之惡來也,故有此而發。」
典韋聽後尚沒有做聲,他身後一同帶來投奔陳諾的老鄉一聽,皆是大呼小叫,直稱這個『古之惡來』的外號取得當真巧妙。又跟陳諾說了些典韋的事,說典韋平時家中無事,就專以射虎為樂,虎跑則追,與虎較量氣力,這『古之惡來』的外號也當真配得上他。
典韋聽左右都這麼說了,而且這外號聽起來還蠻不錯的,甚合他的心意,也就沒有推辭。
他連喝了三大碗,向陳諾低頭就拜:「韋是粗人,能得此『古之惡來』之號實在愧不敢當。不過既然將軍有此一說,韋也願意遵從,多謝將軍賜號!」
陳諾趕緊一把挽住典韋的手,笑道:「不謝不謝!惡來,你沒有忘記我先前說過的話吧?今晚你哪裡也別去,就陪大爺我玩耍啦!」
說著,拉著典韋徑直往中軍大帳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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