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弗雷德?德尔瑞大步穿过房间,站在窗边,瘦长的双臂交叉在胸前。没有人——包括莱姆在内——能够将这名警探确切地归类。他一个人住在布鲁克林的一套小公寓里,喜欢阅读文学和哲学著作,更喜欢在庸俗的酒吧内打桌球。他一度是联邦调查局卧底探员中的顶尖高手,现在偶尔还是会被冠以他执行任务时的绰号——变色龙。他曾经背叛调查局,这是大家都知道的,但是他的上司并没有严加追究,因为在他当卧底期间,逮捕到案的罪犯过千人。不过,尽管他卧底做了那么久,早已练就一身本事去扮演自己以外的角色,此刻他这个官僚角色却扮演得太过了。他知道自己被仇家认出来干掉是迟早的事,所以这份管理卧底人员和情报的工作,当初接得有些勉强。
&1dquo;所以,我的手下告诉我,我们这一次的对手是棺材舞者本人。”德尔瑞说的是道上的黑话,但没有用黑人的俚语,完全是他自己说话的风格。他使用的文法和词汇就像他的一生,绝大部分都是即兴演出。
&1dquo;有没有托尼的任何消息?”莱姆问。
&1dquo;我们那个失踪的托尼?”德尔瑞问,他的脸庞愤怒地扭曲着,&1dquo;没有,没有任何消息。”
前几天在联邦大楼前失踪的探员托尼?帕内利,仅留下家中的妻子、一辆引擎动的灰色福特汽车,以及几颗神秘莫测得令人生气的沙粒——充满美感的星体隐藏着谜底,但是截至目前却什么都没有揭示。
&1dquo;等我们逮到棺材舞者之后,”莱姆说,&1dquo;我们会回到这件案子上,阿米莉亚和我,全天候,绝不食言。”
德尔瑞生气地拍了拍夹在左耳后那根未点燃的香烟。&1dquo;棺材舞者&he11ip;&he11ip;妈的,这一回最好操到他的屁股!妈的!”
&1dquo;那件爆炸案呢?”萨克斯问,&1dquo;昨天晚上那件,有没有进一步的细节?”
塞林托读完了一叠传真和他自己的记之后,抬起头说:&1dquo;爱德华?卡尼昨晚七点十五分左右从迈马洛尼克机场起飞。他们的公司——哈得孙空运公司——是一家私人的空运公司,载运的是货柜,服务对象是企业客户,这些你们都知道,就是飞机出租。他们刚刚获得了一份空运合约——你们听好——就是在东岸和中西部一带载运医院使用的人体移植器官,听说这是时下竞争最大的业务。”
&1dquo;要命。”班克斯笑了笑说。在场的人之中,只有他因为这个玩笑而笑。
塞林托继续说:&1dquo;他们的客户是&1squo;美国医疗保健’。总部在索姆斯,是一家赢利性的连锁医院。卡尼的行程十分紧凑,原订飞往芝加哥、圣路易、孟斐斯、列克星顿、克利夫兰,在宾夕法尼亚州的伊利市过夜,然后今天早上返航。”
&1dquo;机上还有其他乘客吗?”莱姆问。
&1dquo;一个也没有。”塞林托咕哝着说,&1dquo;只有货柜,完全是例行航程。但是在距离奥黑尔机场只剩十分钟航程的时候,一枚炸弹被引爆,把整架飞机炸得开花,卡尼和他的副驾驶双双丧命,地面上则有四个人因此受伤。此外,他的妻子原本计划和他一起飞行,但是因为生病而临时取消。”
&1dquo;有没有国家运输安全委员会的报告?”莱姆问,&1dquo;不,当然没有,还没有整理出来。”
&1dquo;报告得在两三天之后才会做出来。”
&1dquo;我们不能干等两三天!”莱姆大声抗议,&1dquo;我现在就要!”
一根由插管造成的粉红色伤疤浮现在他的喉咙上,但是莱姆早就已经摆脱了人工呼吸器,他可以和任何人都一样正常地呼吸。林肯?莱姆是一个可以叹气、咳嗽,像水手一样大叫的瘫痪者。&1dquo;我需要知道和这一枚炸弹相关的所有细节。”
&1dquo;我会给一个在芝加哥工作的朋友打个电话,”德尔瑞表示,&1dquo;这家伙亏欠我不少,我会让他告诉我他们手上有些什么,并尽快把所有的东西送过来。”
莱姆对探员点点头,然后开始消化塞林托所说的内容。&1dquo;好,我们现在所知的有两处现场。坠机现场在芝加哥,一定已经被搜寻得乱七八糟,所以对你来说已经太迟了,萨克斯。我们只能希望芝加哥那些家伙至少能够像样地完成一半的工作。另外一个现场在迈马洛尼克机场——也就是棺材舞者在飞机上装置炸弹的地点。”
&1dquo;我们怎么知道他是在机场装上去的?”萨克斯一边问,一边卷绕着她一头漂亮的红,然后盘在头顶上。这些动人的丝会扰乱犯罪现场,绝对会影响到搜集的证据。萨克斯出任务的时候,除了佩戴一把格洛克九毫米手枪,通常还会带十几根夹。
&1dquo;问得好,萨克斯。”他喜欢她看出他心中的想法,&1dquo;我们现在不清楚,只有在找出炸弹的安装位置之后才会知道。它可能被装在货柜里、在一个航运袋中,或在一个咖啡壶内。”
或是一个垃圾桶里,他严肃地想着,再次回忆起华尔街的爆炸案。
&1dquo;我需要这枚炸弹的每一块碎片,越快越好。我们必须拿到手。”莱姆叫道。
&1dquo;听我说,林肯,”塞林托缓慢地表示,&1dquo;飞机爆炸的时候,距离地面有一英里的高度,残骸散落在整片区域的每一个角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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