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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2章 82 後遺症1（第1页）

想到了杜萱這邊原來也已經滲透了柯清雲的安排，那對杜萱想問的——背後其實是柯清雲這樣誘引她去做的目的——周允瑞也就基本心中有數了。

只是不同於上次，這一次因為之前與柯清雲的見面時，小樹被周允瑞刻意留在的院外，所以小樹不清楚他們在書房裡都說了什麼？也就無從預料周允瑞和杜萱此時各自可能的盤算，以及他們各自盤算背後的可能顧忌及想要達到的最可能的目的……

謹慎起見，小樹自己就識地默默退下，以方便此時的周允瑞和杜萱二人單獨談話。

杜萱和周允瑞自然覺察到小樹的反應。但都選擇了默許——算他識。

待屋裡只剩他們二人，杜萱和周允瑞才敢趁著這次機會，把該達成一致的儘快說開、說明白了。——以後怕是也難再有這樣的機會。

畢竟，像這樣出其不意的就連周允瑞自己都沒想到——那杜宇默和蘇立文自然更不會事前防備著的——能讓他們單獨為了合作而互相通氣、達成共識的機會，——一旦錯過了這次，就再難有下次了！

「既然是母后叫兒臣來的，那就由母后先說吧。——穆可的『朋友』，究竟讓他給您帶了什麼話？」

周允瑞不再拐彎抹角，但也沒打算落了下風。而且看得出來，眼下，應該是他更占優勢——但顧及到穆可和他背後的柯清雲，周允瑞還是得對杜萱可能會為了占到更多的利益而發起的攻擊，保持著足夠的警惕。

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也不知道究竟是經驗還是直覺、還是她自己的恐懼？——反正，此時看著周允瑞的眼神，杜萱就仿佛看到了——曾經，先皇也是用同樣的眼神看著她……

「是什麼時候呢？」——久違的想起先帝，卻偏是這樣不合時宜的時機。

杜萱趕緊收拾心緒，扯斷剛才的那些不經意間對想起的往事的那些游想，讓自己重回到當下，對周允瑞——她決定說出實情：

「既然穆可之前告訴過哀家，你回來後自會回答哀家的疑問——而哀家的疑問也是由他帶來的話而生起的，——那就是說，對於『十六年前』的事……你已經知道了？」

然而話到嘴邊，臨了的，杜萱也還是沒有明說了具體是何事，但也足夠讓她驗證看看——周允瑞是否真的知情？

周允瑞點點頭，「沒錯。我已經知道了。而且，還知道得足夠完整。——所以你大可放心，我不會將你視作主謀，卻輕易放過當初同樣害過你，一直利用、要挾著你的，你背後的那個真正主謀！」

過去，周允瑞逐漸學會的杜萱的那一套表達說辭，杜萱還是很滿意的——畢竟他日後成了皇帝，這樣模稜兩可、看似清楚、實則又多能事後找藉口推脫責任的刻意誤導有心人的本事，就算不常用，也得懂得用——不怎麼用來對付別人，也得防著身邊人用這招來對付他自己……

只是唯獨這次，杜萱這樣對周允瑞之後，就立刻遭到他的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杜萱心裡倒是有些不是滋味了。覺著是自己親手給自己培養了一個棘手的麻煩。——周允瑞已經不再聽話了。而她也沒法再輕易讓他乖乖聽話了。

可是即便如此，即便麻煩，即便已經提前預見到了事後的責任清算會有阻礙等等的諸多麻煩——即便如此，杜萱也還是得跟周允瑞繼續像這樣地再相互磨合一番。

她問道：「這麼說，你是知道哀家現在最想知道的？」

周允瑞點點頭，回道：「如果母后是在意『那人』的下落……那就得看母后你的選擇了。」

果然，還是周允瑞青出於藍哪！

杜萱最後甘拜下風，沉默地點點頭。

此刻，杜萱不僅是希望今後能為自己將功抵過以求自保，她更要開始謀劃為自己另備一條不會太過依賴於周允瑞個人的決定來決斷了她的生死命途的後路——她已經開始在謀劃了：

不管周允瑞會不會幫忙，她都必須設法繞過杜宇默的與杜氏其他旁支加深聯繫，藉由杜氏旁支對她的支持，來反逼杜氏嫡脈，再整合整個杜氏的勢力來反逼周允瑞不敢動她！

總之，絕不能只是指望著周允瑞這一條路。

*

見過柯清雲後，蘇雲暢心裡就已經有了一個懷疑對象——但他決定在查證之前，對外絕對保密！——包括蘇立文，和他懷疑的「那個人」！

那之後，人前，蘇雲暢一如過去那樣的，夜裡如果不在鶯歌樓，就會回蘇府。而且，在就寢之前，多是跟他的妹妹蘇葉雨一起。

連吃飯都是跟她一起，而不是跟蘇立文或如今的那位「母親」一起。

大家也都習慣了這樣的在同一個蘇府內的「分家」共處。

但是，對蘇葉雨而言，她眼裡心裡只看得到蘇雲暢，只在意蘇雲暢——何況，真的是許久不見！蘇雲暢已經有好幾個月都沒有回來看過她了！

待蘇葉雨得知蘇雲暢終於回來了，她先是興奮高興地立即狂奔出去，但快到蘇雲暢跟前時，她卻就突然減，並很快站定住不再進前去，而是故意裝出一副很惱怒的表情地等著蘇雲暢自己先走到她面前來。

「怎麼了？」蘇雲暢一副不明所以地問道。

「哥，你近來怎麼這麼忙？以前，你縱使不愛過來『這邊』（指蘇府），也還是會記得一個月至少過來看我一次的。可是這幾月來，你竟連一次都沒回來過？——我聽說，你還受傷了？——你怎麼連養傷都不回來養呢？好歹這裡還有我可以照顧你啊！」

自小一起長大，蘇葉雨當然了解蘇雲暢素來不解風情的性格，也早已習慣了與他溝通的最便捷方式。所以，就算裝著生氣，她也不沒指望他會識地主動來哄她，更不會奢望他會記著回來前特別備上點什麼精緻小物、最好還能賦予它一個美麗的意義，來作為道歉用的賠禮帶回來送給她。

所以才會一見面，蘇葉雨就不等蘇雲暢自己解釋，她就自己直接告訴了他——他究竟是哪裡惹到她了？

「沒事。二哥不是都好了嘛。」簡單一句，蘇雲暢覺得就算是交代完了。

蘇葉雨只能搖搖頭，「哼」了一聲，調頭先走在了前頭。

生氣歸生氣，難得蘇雲暢肯回來看她，她自然要吩咐再多上幾道好菜，多備一份餐具，——他們要一起共進晚餐。

只是蘇葉雨沒有覺察到這一次蘇雲暢看她的眼神，似乎與以往很有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