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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 51 暗涌潛伏（第1页）

蘇立文這樣的越來越強勢，甚至看得出是連他自己都已然相信了自己的強勢是理所應當的。——蘇立文這樣的反常表現，反而讓其實就是那些風言風語的最初傳播者其背後的授意者——杜宇默，——就連他，都對現在的蘇立文在這段時期簡直是無處不在公開彰顯著「他已做好了覺悟，不會畏懼與他們杜氏的正面交鋒」的立場、氣勢……——不免的，也有了幾分的猶疑、顧慮……

「蘇立文會是這麼囂張無腦的人嗎？他會突然無故就像變回到二十多年前年輕時那樣的不管不顧的熱血囂張，全不顧及後果？——該不會是有什麼陰謀吧？」

跟蘇立文鬥了這麼多年，對於這個老對手的確是越來越顯出了他已經跟不上時局變化的老態來——杜宇默一直就看在眼裡。

但是，這也不代表他就可以在他們整個蘇氏還沒有明顯顯露出任何的弱勢、疲軟的敗像跡象來之前的，就對蘇立文肚裡的可能算計輕易的掉以輕心。

——尤其還是像現在這樣的看到他是毫無徵兆的就突然做了這麼一出連他杜宇默都看不出個所以然、看不出他背後目的奇怪舉措來的這個當下。

所以，蘇立文越顯得囂張、破綻頻露，簡直就像是在誘引他去「乘虛而入」的時候，杜宇默反倒越是刻意安分了下來。

他打算先在一旁靜觀事態的發展，任其自然——無論之後是傳聞愈演愈烈，還是人們非議的熱情迅消退並很快就忘了還有這麼回事？——他都打算就此只是冷眼旁觀著。以免事態一旦惡化，反而可能會因為他牽涉得越深而反而不易及時抽身事外——以致最終連累到他自己。

自認是明智的儘早抽身的同時，杜宇默心裡總是在意著，總是懷疑著：蘇立文很可能是設了什麼他目前還看不透的圈套，就等著他自己主動往裡鑽呢！

*

等柯清雲有意要蘇雲暢配合著將他們之間的往來從暗轉明，並順利讓各方基本適應而不是過分警惕。——這次的危機基本過去後不久……

鶯歌樓內，莫山突然有一日，反常的在白日裡主動現身，並就在蘇雲暢正要出院之時，在院口攔住了他。

「我有話要說。」莫山直截了當道。

蘇雲暢頓了下，有些意外。但還是點了點頭，示意他進院裡再說。

於是，莫山就跟著蘇雲暢安全地通過了蘇雲暢近日才在柯清雲的協助下改造完成的全的機關陣，去到了他的書房。

莫山留意到：那機關陣確實不似他在尤國時，師父教給他和柯清雲的那一種，而是截然不同的另一種從底層原理開始就似乎是截然相反的另一套同樣完整的理解體系，並且是在這樣的理解框架上設計搭建起來的、運作方式雖然不同但攻擊力卻是同樣厲害的全的機關類型。

而且，看得出，蘇雲暢院裡的這套全的機關陣，它不過是那個全機關體系中所歸屬於的類種、等級中的冰山一角而已。

——至少，這點端倪，以莫山對柯族、對柯清雲的了解，他還是能夠一眼就看出、推測得出的。

「想來，多半是師妹她在離開尤國、去往其他大6之後，是在那幾年裡學的吧？——跟著其他的師父學的……或許，她就是那時候才經歷了什麼，才會有了如今這樣大的淬變……」

看著能多少展現出柯清雲的成長、進步的程度的眼前的機關陣——應該是她眼中「至少能及格」的水準，——莫山就不難想像到，柯清雲要為了掌握到這樣級別的本事，需要付出多少、承受多少，形容她可能經受的痛苦不亞於被剝掉好幾層皮、甚至是拆骨抽髓的重建、再拆、再重建上好幾次——也不為過……

想到這些，莫山心裡還是會不由得隱隱作痛……

這樣的程度，哪裡還顧得上考慮「有沒有好好吃飯」？！

心裡心疼著柯清雲的同時，莫山一路走去，還注意到了，雖然蘇雲暢院裡的機關陣是給換了，但是他院裡的那些花草，卻依然還是原來的那些？——這無異是更加證實了莫山原本的猜測——柯清雲給蘇雲暢改造的機關的難度級別，不過是她眼中的「及格線」水平而已。——她明顯是有保留的。

不僅如此……

「莫非蘇雲暢到現在還不知道師妹她其實比起設計機關來，她更擅長的是用毒？

「師妹不可能會不在她自己常住的地方設下毒瘴，可是蘇雲暢那日回來，也的確只是受了內傷，並沒有性命之憂？

「莫非，蘇雲暢自己都不知道他其實是被師妹栽種的毒草散發的毒氣迷暈，這才加了他被壓傷的內傷的惡化，才會那麼快的就支持不住、昏迷不醒？

「難道說，是師妹她在送蘇雲暢回來之前，先偷偷解了他身上的毒，這才讓他事後根本查驗不出自己身上的任何毒跡？——嗯，從藥效發作直至將他體內的毒力徹底消除掉，所需花費的時間來算……倒是很有這個可能……

「——看來，師妹的毒術是更加精湛了。竟然連蘇雲暢都沒能覺察到自己那次受的重傷，其實有一半的功勞還是拜那夜讓他吸入的毒氣的催化所賜……

「看蘇雲暢的樣子，他似乎到現在都還沒覺察到這一點？——師妹做事，還真是不留痕跡……」

一邊想著，莫山一邊就順著蘇雲暢的意，坐在了左邊上座那兒。

「抱歉，耽誤了你出去辦事。」莫山先為自己突然現身攔住他而向蘇雲暢道歉。

「無妨。只是你突然這樣，一定是有什麼十分緊要的事要告知我吧？那就說吧。——如果我能幫的，我一定會幫。」蘇雲暢十分誠懇地回應道。

莫山感激地點點頭。但是，他卻是要說：「其實我這次找你，並不是想要請你幫我什麼，而是想要跟你辭行。」

「辭行？」這，倒是完全出乎了蘇雲暢的意料。

「嗯。我要走了。我們當初說好的：我若無其他事，就留在這院外保你在鶯歌樓時的周全；但是，若我有了其他想要做的事，那我就可以隨時離開。」莫山特地重複了蘇雲暢當年的允諾。

「這麼說，你現在是有另外想做的事了？而且是刻不容緩？並且，你也不打算告訴我，你究竟想要去做什麼？」蘇雲暢似追問也似試探地一連問了他這些問題。

莫山點了點頭，然後什麼也不解釋的就站起身來，向蘇雲暢拱手示意了下，就先走一步。

蘇雲暢見了，沒有起身阻止，也沒有要幫他關閉了機關陣以保障他能安全離開院子的意思。就只是靜靜地目送著他離開。然後靜靜地等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