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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dquo;說實在的，”齊鈺酸溜溜地加了句，&1dquo;但凡你告訴他的話，除夕夜咱們世子肯定飛也要飛回來。”

沈孟枝手上動作一停，瞥了他一眼，順手從桌上拿了個甘蔗，扔了過去。

齊鈺手忙腳亂地接住：&1dquo;幹什麼？”

沈孟枝道：&1dquo;吃點甜的，解解酸。”

&1dquo;&he11ip;&he11ip;&he11ip;&he11ip;”

齊鈺憤憤一咬甘蔗，咔嚓清脆，&1dquo;你肯定是跟楚晉學壞了！”

沈孟枝沒理他，將磷粉均勻地掃到玻璃碗中，光線落下來，斑斕如虹，粼粼閃爍。

&1dquo;看，”他示意齊鈺來看，聲音難得輕快，&1dquo;怎麼樣？”

齊鈺只是掃了一眼，就被吸引住了。御史家的寶貝公子自認覽盡世間奇珍異寶，此刻也不覺咽了咽口水，憋了半天，才魂不守舍地道：&1dquo;他娘的&he11ip;&he11ip;怎麼就白白便宜了楚晉這小子，我真是羨慕死那傢伙了&he11ip;&he11ip;”

他這粗口爆得真心實意，沈孟枝啞然失笑，道：&1dquo;這只是半成品。要做好一盞長明燈，步驟還有很多。”

&1dquo;為什麼送這個？”齊鈺回過神，問，&1dquo;雖然好看，但做起來也太累了。”

聞言，沈孟枝微微一頓。

半晌，他才語帶笑意，低聲道：&1dquo;古籍上說，長明燈，照因果，明歸途。”

他只是那日聽楚晉無意中提了一句，他的生辰就是除夕那日，所以一時起意，想要悄悄送給他一個驚喜。

像他們這樣的王室貴胄，天下琳琅異寶，都見過了。偏偏沈孟枝骨子裡也是心高氣傲的，送給心上人的禮物，一定要獨一無二。

思來想去，他就想到了燕陵民間象徵著長寧與緣結的長明燈。

除夕夜本就會點長明燈。一燃上，就不能吹滅，直到油盡燈枯。一燈如一人，望盡因果，照徹長夜。

但單單是一盞油紙燈，又顯得寒酸了些。

他記得燕陵古時有一種秘術，能隱匿紙上字跡，遇火則現。於是他在萬宗閣挑燈，翻找了一夜的古籍，終於找到了有關記載。

——深秋時節的照夜清，十二峰山巔初雪後的宣草，從卵石中提取的磷灰。

他費了不少力氣把這些材料一一集齊，很快便是最終的一步。

事情進展到這裡都格外順利，沈孟枝鬆了一口氣，後知後覺地感受到了積攢已久的疲累。

&1dquo;我有點困了。”他晃了晃腦袋，想要變得清醒一點，&1dquo;這些東西，就先放在這裡吧&he11ip;&he11ip;”

話音未落，門外忽有一聲鳥叫，兩人齊齊望去，便見言官正停在門口，探頭探腦，尖尖鳥喙中還叼了一封信。

齊鈺難以置信道：&1dquo;這不會是楚晉的信吧？”

相比他一臉的驚詫，沈孟枝顯得淡定許多。他招了招手，言官便飛了過來，落在他手心，將口中信一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