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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dquo;让奈？和他当然不容易合得来。不过因为他的地位与外科技术方面的权威，大家还是比较尊敬他，因为他技术高，而且他还是负责人。他是外科主治医师嘛。你知道，他这样的身份总是能让人另眼看待。”

  &1dquo;你能说他在医院里没有仇人吗？”

  &1dquo;仇人？未必有。如果谁暗地里和他有私仇，那倒也有可能，不过这方面的情况我不知道。”明钦咬着嘴唇沉思着，&1dquo;可是我想起医院里有一个人和老头子势不两立。”

  &1dquo;真的吗？他是谁？”。

  &1dquo;比妮妮医生，产科主任，说得更准确些，是前产科主任。”

  &1dquo;为什么是前任的呢？她已经离开医院，还是辞职了？退休了？”

  &1dquo;都不是。只不过是不久前行政上进行了人事调动，结果比妮妮医生被降任副主任。接替她领导产科的是让奈医生——至少名义上是。”

  &1dquo;这是为什么？”

  明钦摊开了双手做了个鬼脸：&1dquo;不管怎么说，这不是比妮妮的过错。这不过是死去的那位夫人对让奈的好感的又一次表现而已。”

  埃勒里的脸上掠过一片阴影：&1dquo;我明白了&he11ip;&he11ip;您不会说是势不两立吧？这是由于小小的专业上的嫉妒吗？不过那可就&he11ip;&he11ip;”

  &1dquo;埃勒里，这可不算小。你说这话，看来你不了解比妮妮医生。她有拉丁血统，是个火暴性子，报复心很重&he11ip;&he11ip;可是她当然不太可能&he11ip;&he11ip;”

  &1dquo;是什么？”

  明钦自己也吓了一跳：&1dquo;我说她是有仇必报型的人物，这怎么说？”

  埃勒里以精巧的手法点燃了一支烟：&1dquo;当然哦，我可是真笨，你没讲过&he11ip;&he11ip;明钦，我很想见见你所说的比妮妮医生。”

  &1dquo;没问题。”明钦打了个电话，&1dquo;比妮妮医生吗？是我，约翰·明钦。真高兴那么快就找到您，您平常是很难找的。劳驾，请您到我的办公室里来一下，大夫？&he11ip;&he11ip;不是，不是，没什么特殊事儿，我向您介绍&he11ip;&he11ip;是的，几个问题&he11ip;&he11ip;可以，麻烦您了，好吧。”

  埃勒里仔细地端详着自己的手指甲，一直到响起敲门的声音。明钦清楚地喊道：&1dquo;请进。”

  门一开，房间里进来一位穿白大褂的矮个儿、动作生猛的穿白色卫生衣的妇女。

  男人们站了起来。

  &1dquo;比妮妮医生，请允许我向您介绍埃勒里·奎因先生。奎因先生正协助我们侦查道伦夫人的谋杀案。我想，您已经听到这件事了。”

  &1dquo;是的。”她的声音很圆润、浑厚、低沉，喉音和男人的声音差不多。她果断地把一把椅子微微移近一点，坐了下来。

  这是一位很惹人注目的女人。她的皮肤呈橄榄色，上嘴唇长着黑乎乎的细绒毛，锐利的黑眼珠在五官平凡的脸上闪烁着。亮的深色头已经稍微斑白，在头部中间精确地分出一条中缝，而用白粗线把头绑在侧边。她的年龄很难确定：可以说是三十五岁，也可以说是五十岁。

  &1dquo;我猜想，医生，”埃勒里以最温和的语气开始说，&1dquo;您在荷兰纪念医院里工作了很多年了吧？”

  &1dquo;没错。请给我一支烟。”似乎这场谈话给她带来了乐。

  埃勒里递过自己的金框烟盒，擦着了火柴，并庄重地把火柴举到香烟顶端，给她点燃了烟。她深深吸了一口，放松下来，脸上露出毫不掩饰的好奇心，打量着埃勒里。

  &1dquo;您知道，”埃勒里说，&1dquo;我们的侦探工作正面临绝境。一切情况都好像完全无法解释。所以我只好向大家提问题，询问每个人的情况&he11ip;&he11ip;您很了解道伦夫人吗？”

  &1dquo;这算什么问题？”比妮妮医生的黑眼睛急眨动着，&1dquo;您怀疑我谋害了道伦夫人？”

  &1dquo;请您不要那样想，亲爱的医生&he11ip;&he11ip;”

  &1dquo;您听我说，埃勒里·奎因先生，”她紧紧抿着丰满的红嘴唇，&1dquo;我和道伦夫人不很熟。关于她被谋杀，我什么情况都不知道。如果您要同我谈，认为我知道什么，就是白浪费时间。就是这样，您满意了吗？”

  &1dquo;怎么可能会满意？我要是您，我就不会火。”埃勒里伤感地低声说，&1dquo;而且我不会这么快就下结论。我现在给您解释一下，为什么我对您和道伦夫人的交往感兴。因为假如您很了解她，您就有机会说出一些她可能有的仇敌。您能做到这一点吗？”

  &1dquo;很抱歉，我做不到。”

  &1dquo;比妮妮医生，我们不要再躲躲闪闪了，我可以对您直言不讳。”埃勒里闭上眼睛，脖子靠在椅子背上，&1dquo;您有还是没有——”他挺直身子快问道，&1dquo;当着旁人的面，您是否曾经对道伦夫人出言恫吓？”

  她呆呆地瞪着埃勒里，疑惑不解地望着他。从她惊讶的表情可以看得出来，她是惊吓过头而忘记了愤怒。明钦抗议地举起了手，嘴里喃喃地说着些道歉的话，神色极其狼狈地看着埃勒里。

  &1dquo;天大的荒谬！完全是胡说！”她一点也不开心地大笑起来，把头挑衅地往后一仰，&1dquo;谁向您讲的？荒唐！简直是无稽之谈！我怎么也不能恫吓那老太婆呀。我和她只能说是勉勉强强的认识。我从来没有对她或者她的亲戚说过任何坏话。也就是说我&he11ip;&he11ip;”她忽然狐疑不决地闭口不说了，飞快地瞥了一眼明钦医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