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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威驻足在那已成灰烬的木棚外,仔细查看一会儿,心里话这些人做下的这毁尸灭迹的脏活儿也做得太粗糙了,有些肆无忌惮,这是根本没把他这个枢密院院判放在眼中啊,不禁冷笑一声,沉声问道:“你们说这里原先造的是一座足有十来丈高的九层宝塔灯彩?”
那副主事咽着喉咙,支支吾吾地答道:“是……”郭威指着那灰烬脸色冰冷地问道:“可你哪只眼睛能看到这堆火灰有宝塔的影子?”那副主事一惊:“啊?”郭威转身盯着他喝问道:“我让你仔细看看,你想好了再回话!你哪只眼睛能看到这一堆火灰有宝塔的影子?你们不会以为世人的眼睛都跟你们一样的是个睁眼瞎吧?就这座烂棚子能放得下十几丈高的彩灯?”又回头看着跟来的随从官员们,“我让你们去传王传瑜火来见?为何现在还不见他人影?”
一名官员急忙上前躬身禀报:“禀院判:王传瑜此人已不见踪影。下官派人去他家里,还未回来。”
郭威冷笑一声,心说莫非某些人欺他常年不来枢密院管事,对枢密院所有事务皆不熟悉,便将那什么猫腻藏在了这里?他虽为枢密院院判,看似是这枢密院第三号主官,但常年不管院中事务,也从不争权夺利,这就让人看轻了啊!一念及此,伸手点了点这些官员:“你们呐……”又转看着那造作房副主事,“看来找不到那个王传瑜,只有拿你是问了!反正都是你们造作房干出来的好事!”
那副主事一听,大惊失色,顿时呆若木鸡,说不出话来。
郭威见他半天不吭声,追问道:“莫非你以为我在枢密院只是挂个虚名,就处置不了你们这些混账东西?”转过身来,长出一口气后,大声吩咐道:“来人,把造作房中所有人都给我看起来,一个一个的问!”他目光如炬,虎视眈眈地睃视着跟来的这些属官,“枢密院是何等重地,敢在这里搞鬼,这可是真的是不开眼、真的是屎尿糊了心,真以为我不整治不了你们?”随即下令,从即刻起,凡枢密院院本部、辖下各房司,禁止出入,各处官吏人等,俱在本处等候查验;若有人敢违令,以干犯军法入罪,从重处置!——枢密院本就是朝廷为管理军务而设立,以军法从事乃是天经地义!
随后郭威命人立即去各处传令,又从怀中摸出一块令牌,交给长随郭贵信:“你拿我令牌,立即去侍卫亲军找我刘三哥,调一百禁军来;再去兵部找兵部司郎中张贞张益之,让他带几个信得过的人过来,将枢密院及所辖各房全部给我过一遍,看看还有没有此样隐患,如有立即扣住主事的查问!另外,所有放假、告假的全部给我通知到,立即回枢密院述职!除了那两个停床要死的,一个都不能少!”
也就是说,除了枢密院那两个直院陈世立、袁品贤外,其余人必须全部回院中待查。
随后郭威又命另一个长随郭贵仁:“那个造作房的原主事王传瑜,你和贵信一块去禁军,调了人后你带十名禁军立即去找,若是找到了,立即抓来审问;只怕他已不在京中,如果找不到人,就打听一下他的近况,尽量打听得详细些。”
既然出了这种事,他对枢密院这些人本来就不熟悉,现在不经过甄别更是一个都不能相信更不能用其办事,只能从刘知远和他原来的老部下兵部司兵部司郎中张贞张益之那里调人,幸好只是从禁军中调动少量军兵,他是枢密院现在唯一当值的主官,还有这个权力。
刘知远原是禁军统领,即侍卫马步亲军都指挥使,虽然将要调任,却因接任的景延广还未到任,还在职位上并未交接,又是他义兄,更会配合而不会阻拦;而另一名义兄刘延庆,则是年后才奉调进京的禁军步军都虞候,虽是最底层的步军都虞候,却因最高长官是他们的结义三哥,那在禁军中掌握的实权可不一般。
如今他们结义十兄弟中,已有老三刘知远、老六刘延庆和他老幺郭威三人在京,如果刘知远派人过来,肯定是老六刘延庆带队,两人肯定都会竭尽所能的来帮他而不是有所掣肘。此所谓上阵父子兵,打虎亲兄弟,他们虽然是结义兄弟,可多年来结下的生死情谊也不逊于同胞血亲了。
到于张贞张益之,则是郭威多年的老部下,无论是人品还是才能,都深得郭威看重,此时他于枢密院中无人可用,而张贞虽任职兵部司兵部司郎中,却基本无事可干,现在也要借来重用一下,若操作得当,或许还能为张贞的晋升谋得个捷径,让他也任个实职掌握些实权。
两个长随领命而去,郭威又转身看着那副主事,冷冷地看着他问道:“你叫什么名字?”那副主事诚惶诚恐的答道:“下官……巩长年……”突然意识到如果找不到那王传瑜,他就有可能成为替罪羊,这天子脚下,说不定就会传进皇帝耳中,那事情就闹大了,说不得就要杀几个平息事端,一念及此,顿时肝胆俱裂,不由得全身颤抖,膝盖一软,跪了下来叩头求饶:“院判……院判……这一切真的跟下官无关哪……院判要相信下官……一定要相信下官,下官若是和他们同流合污,怎么也不可能被他们蒙在鼓里,什么也不知道,临到这时候了……还冒出来背这黑锅……”
郭威现在也知道这个巩长年肯定不是那王传瑜一伙的,不然他胆子得长到多大,在这个时候还来欺瞒自己?当然也得敲打一下:“巩长年,你让我怎么相信你?须知你和我不一样,众所周知我是长年办差在外,很少来枢密院理事,今天是半年来头一天至枢密院当值理事,便是出了天大的祸事,闹到陛下那里我也能说得过去;可你是造作房副主事,长年主持造作房中之事,你说你什么都不知道,是被他们推出来背锅的,哼哼!他们造这个灯,再怎么搞鬼,这么大的动静,你身为造作房副主事,竟然毫不知情,这说的过去?先前你去禀报的时候,可是亲口说过,这灯彩是陈世立、袁品贤两个为了博个彩头,凑了一笔差余钱造出来的;你还说你今天要拉着这灯彩去皇城司、开封府划定之地安放,这些事都是你在经办,你说你被他们蒙在鼓里,呵呵,就你这毫无道理的说词岂能让我相信你是无辜的?”
巩长年急忙答道:“院判,下官真的不敢欺瞒,句句属实啊!”见郭威直起身来根本不理会,情急智生,不管王传瑜他们要搞什么鬼,先把自己摘出来再说,不然县官不如现管,这位郭院判如今是枢密院中唯一坐镇的主官,一现出事二话不说,便立即从禁军中调兵来整治枢密院,看来这一回下手肯定不会太轻;而且他说要整治几个不开眼的,只怕自己若不开眼,那肯定会有自己一个,现在既然直接问他,那就是机会摆在眼前,他得开眼呐,急忙将自己知道的全盘播出,“院判,下官把所有知道的事全告诉院判,院判自可明晓其中曲直。院判,下官虽然一直在本房中办差,可是之前是被王传瑜派出去押运本房所属工坊造作铁甲所用铁锭,来回近两个月,直到年前腊月二十三过小年的那天才赶回来;回来后王传瑜说下官出外办差辛苦,便给下官放了假,说让下官好好歇歇,也过个安稳年。他是下官的直接上司,他的安排下官自会遵从。初一那天下官和同僚约好一块去给他拜年,他还特意关照下官,说让下官可以在家再歇几天,等过了初六再来当值,把造作房制作好的灯彩安置好,便算是下官的差事。下官本以为他是好心,可谁知道……谁知道他是包藏祸心!这今天大早一来,还和王传瑜见了面,他说车辆什么的都安排好了,只是他已经调离,另有任用,便让下官暂管本房之事,他还说……还说会运作一下,尽量让下官接他的主事一职……,之后下官就……就来这作坊……可哪曾想远远的便看见这走水了,进来一看就见火势大作,急忙召集人手先灭火,之后便去找王传瑜,可是怎么也找不到他,只得去禀报院判,这就是全部经过,下官不敢隐瞒,还请院判明断!”见郭威静静地站着,对他所说不置可否,想了想又接着说道,“院判,下官还知晓一事,不知有没有用。”朝四周观望一下,见近处并无他人,压低了声音说道,“院判,下官虽然被那王传瑜给骗了,可这几天大过年的,这亲友之间也会相互走动拜年的,下官听说……那王传瑜巴结上了杜驸马,把他年才及笄仅有十五岁的女儿送到了杜驸马外宅,给杜驸马做了小妾。”
郭威一听心中便扑腾一跳,那王传瑜竟然巴结上了杜重威?还把十多岁的女儿送给他做小妾?随即又感到惊愕,那杜重威竟然敢在皇帝眼皮子底下纳妾,当真是狗胆包天!要知道他可是长公主驸马啊,正妻可不是普通人家的女子,是皇帝的亲妹妹宋国长公主!他就不怕那位宋国长公主闹事?不由得疑惑地看向巩长年。
巩长年看出郭威并不相信,急忙解释道:“这事儿千真万确!是下官一位在武德司任职的表弟,年前奉了上司之令带人去驸马外宅送家具时,亲眼看到王传瑜和他女儿的。我表弟还说,家具怎么摆放还是按王传瑜和他女儿说的摆放,可见在那外宅,是王传瑜的女儿当家。”接着又轻轻解释,“虽然驸马纳妾,也不过是当做通房丫头般的奴婢,长公主贤惠,只要驸马不往府中领,她从来不管。便是驸马府中,下官听说也有好几房侍妾,还是长公主作主给驸马纳下的。”
郭威心想这宋国长公主可有点贤惠过了头,不但没有醋海生波,反而能容驸马纳妾;更大度的是竟然还容许他养有外宅,可算是件稀奇事;转念一想,如果真是杜重威要对付他,可有些麻烦了!这人虽然草包,可却真的是皇帝陛下的妹夫,狐假虎威的真要粘上他,即使不能把他怎样,那也够恶心的!只是杜重威为什么要对付他呢?他又没得罪这人,难道仅仅初一大朝会之前觐见皇帝时遇到的那些破事?还是因为刘知远撕了他面子用脚踩,杜重威恨屋及乌,奈何不了刘知远,便把目标转向他了?
只听巩长年继续说道:“腊月初九王传瑜送的女儿,下官是前几天听说的,当时还不相信;下官表弟还说,杜驸马虽然姬妾众多,对王传瑜之女还是很宠爱的,并交给王传瑜一件秘事,王传瑜当即把全家都给送回老家去了,只除了他这个女儿。当时下官还未多想……哎哟!莫不是王传瑜和……呃……是不是他……他早就算计好了?”他本想说王传瑜是不是和杜重威一块算计好了,随即又意识到他猜测的是别人的倒也罢了,可那是权势熏天的皇帝亲妹夫、武德使、同中书门下平章事,他这个八品副主事在人家眼里何异于一只蝼蚁?便又将杜驸马三字咽了回去。
郭威低头俯视他一眼,随即又抬起头来,微一沉思,随即便想到,刘知远先前和杜重威两个分别任职禁军正副职,两个人早就交恶是世人皆知的事,莫非那时候起杜重威就想着怎么对付他们兄弟来了?看来这人也并不是完全像是传说中的那么草包无智,竟然能想到这么远,倒也不可小觑了!便缓和了语气慢慢说道:“巩长年,若是你说的全是实话,并无隐瞒,我会酌情处置,放你一条生路也未为不可;但你做为造作房副主事,造作房走水烧毁了公物,无论是天灾还是人祸,你都逃不脱失察渎职之罪……”见巩长年还要辩解,冷笑一声,“你不用往王传瑜身上推,若是能抓到他,他自然是犯,可你也跑不了,必定也要担责!”重重看他一眼,“因为你是造作房副主事,造作房的事你还能推给谁?”
巩长年眼睛眨巴眨巴,刹那间福至心灵,心中一喜,知道至少在郭院判这里是过了关,之后就看他的表现了,急忙表态:“是是!下官明白,下官愿意戴罪立功,还请院判给下官一个机会,下官愿意竭尽所能!”此时他对那王传瑜自然也是恨之入骨,以前他奉承王传瑜,两人之间相处的也算不错,可哪想到知人知面不知心,转眼自己就被人家给卖了,杜重威那样的庞然大物他这蝼蚁般的小人物是无可奈何,可若是能有机会坑王传瑜这孙子一次,他自然也不会客气,更不会留情。
郭威想了一下,便命他起来,让他立即回公房内,将他所知道的造作房的事情全给写出来:“巩长年,你与王传瑜共事日久,必知他底细;他此次逃走,只怕这造作房要被他祸害得不轻,你既要戴罪立功,那就不要与他讲什么同僚之谊,一定要把他的底细给全部揭开!”稍停一下,又轻轻说道,“另外……不单是你们造作房中事你尽可写出,凡这枢密院中事,你知道的隐密事,也尽可写出。本官为人,你等亦当清楚,只要你出了力,可保你个平安无事!”
巩长年虽然位卑职微,但也算是官场上的老油条了,哪能不明白郭威之意,当下连连点头,便向郭威示意:“是!下官一定遵从院判之意,洗心革面,与王传瑜之流势不两立!那边就是下官的公房,下官这就去写?”见郭威点头,便深深一礼,随即退下。
此后郭威也不离开,便在这一片灰烬的火灾现场旁边,慢慢踱着步,直到郭贵信带着禁军官兵到来。来的果然便是侍卫亲军步军都虞候刘延庆带队的禁军,他下了马急忙上前见礼,这是公众场合,他又是奉命来办公事,自然以见上官之礼拜见郭威:“院判,下官奉命带一百军兵听院判差遣,现随下官来此的实有八十人,另有二十人随院判长随郭贵仁去捉拿原枢密院造作房主事王传瑜!”
郭威回了礼,看一眼义兄兼亲家公,叹息一声:“六哥,辛苦你了。”
“咱们兄弟还用客气?”刘延庆摆摆手,上前一步,压低了声音悄声问道,“怎么了?我听郭贵信说,你被人坑了?”
郭威苦笑一声道:“嗯,本来想着是来虚应故事,谁知才来第一天就吃了个下马威!”随即将事情简单述说一下,“现如今造作房生此事,虽然不算什么大事,但此前枢密院上有桑相公、张枢密,下有那两个现在半死不活的东西,凡事由他们处置;我虽任院判,但长年外出办差,很少来院中办公,现在却来当值,当是两眼一抹黑,亦没想到竟然被人敲了一闷棍!如今看来整个枢密院及所辖各房司不知还有多少此等破事,我于枢密院中无人可信,也无人可用,只得从你们那里调人。”
刘延庆道:“咱们兄弟之间,还用客气么?”冷笑一声,双手握在一起,咔巴咔巴直响,“当年咱们兄弟微贱之时,也不是没遇到过那不开眼的,不一样抗过去了?何况如今……我倒要看看,何人还敢老虎头上捋虎须!”他们当年的十兄弟如今大多星散各地,他如今调任侍卫亲军,算是与老三刘知远、老幺郭威兄弟三个团聚,多年的战场厮杀,他们兄弟都是生死与共的过命交情,情义自然不一般。
此时郭贵仁也领着另外二十名禁军官兵,和兵部司主事张贞张益之来到。郭贵仁上前躬身一礼:“院判,未能找到王传瑜,其于京中宅院原系租住,现在其人其家俱无踪迹,小人打听了一番,却也无人知晓其下落,只听人说他的家眷早早就送回了老家,不过只怕那也是迷惑人的障眼法。”
张贞张益之上前一礼:“下官见过院判,请院判吩咐。”
郭威随即便命张贞将从兵部司带来的亲信去将枢密院各司全部封闭,将里面的人、财、物等全部查验;刘延庆则将带来的禁军官兵分派,随张贞听命办事。至于宫城内的枢密院,则由张贞亲自带人去查点检验所属官吏、财物、账目,查验结束前不许任何人随意走动交谈,若有人胆敢在此时顶撞捣乱,先行羁押,若有反抗者,可就地格杀。随后便带着张贞等人,回到宫城内的枢密院中,由张贞与兵部来的几个文官属吏来查验枢密院本部财物。
等到下午时分,郭威看看天色已晚,便将张贞找来询问。张贞拿着自己记录下来的小册子,向郭威汇报。除了造作房新制灯彩外,枢密院下属各司,并未再出现“走水”现象,但张贞却脸色凝重地说道:“院判,幸亏是动手快,不然只怕这枢密院下属各司坊,还会出现人为‘走水’之祸!刘虞候和下官去各处查验时,竟然还有人敢潜去放火,意图烧毁罪证,被刘虞候当场抓住,砍翻了两个才止住那些混帐的妄动!”
郭威听了也是一惊,急忙问道:“是哪个所在?”张贞答道:“是吏房!”
所谓吏房,原本是兵部所属兵部司所掌军籍,兵权自兵部移往枢密院后,兵部几已成空,而枢密院所属吏房则担负了原本兵部司管理中下层军官档案及基层军兵军籍的权责,也是郭威原先在兵部所负责、后来交给张贞的那一块。其主官在兵部为郎中,在枢密院为主事。郭威强记博闻,虽然并不常来枢密院,却也记得所有重要人物,一听是吏房,脑海中便闪现出一个四十来岁的阴柔官员:“蒋明真?”
张贞点点头答道:“是他!吏房主事蒋明真,其掌军籍,在兵部时原是院判所管,后交由下官,之后转到枢密院吏房,历经数人,如今是蒋明真为吏房主事。刘虞候和下官去吏房查验,先命人看住所有人,可还是有人企图将一间密室内的账目烧毁,被刘虞候觉,当场砍翻,这才镇住了那些混帐!事后审问得知,他们早就做好了准备,一旦现任院判有查验到那里的风声,守在那密室内的人便即将密账点燃烧毁。那些密账全部存在白木箱中,全是他们卖官鬻爵及盗卖军械军资的账目,足足有十来箱的黑账,都已浇上了火油。”说到这里,张贞一抹额头,脸上露出几分惊色,“下官现在说起来还有点后怕,那些人怎么就那么大胆?”
郭威一听,心里也是一阵后怕,思索一阵,急忙问道:“益之兄,那些账目可看好了?可还有何人知晓?”张贞低声说道:“现在枢密院所有的账目都已经集中到造作房那边,由刘虞候派二十名亲信严密看管,知道这些账目的,除了蒋明真与其心腹二人外,咱们这边只有刘虞候和我。”
郭威听罢微微点头,随即暗自叹息一声,瞬间便觉得从内到外,自己整个身子都凉透了!如此多的黑账,哪是一时半会能积得下的,必然是长年累月累积所致,如果真是这样,只怕这枢密院从上到下,那可真是无人不贪,没有一个清清白白的了!
这晋室江山从建立到现在,总共才几年时间啊,竟然便会积下这么多黑账,那些人的贪婪得炽烈到什么程度?!
原先他虽对桑维翰、张从恩两个主官有些微词,只是对他们在怂恿皇帝勾结契丹、认贼作父这方面不满,对他们的才能人品还是认可的,平时相处也颇为尊敬,现在看来……呵呵,只怕是要重新认识认识他们了。自己平时不在枢密院理事,桑张二位虽然表面礼遇,但也从未把他郭威当成他们信得过的人,自不会让他知道这些黑事,那自己现在似乎要把这遮蔽无数黑事的盖子揭开,他们又会怎么做?
郭威想到此处,突然想起一个与桑维翰有关的传言,说的是桑维翰未迹时,因身矮貎丑颇受人歧视,甚至初应科举时都因此而落第,意兴阑珊之际与友人喝酒,醉意醺然之际曾放言说自己平生有三债,三债不偿等于白来世间一遭,绝不甘心,因此定要出人头地以偿三债。
桑维翰所谓三债即其三大所好:一曰钱货,二曰美女,三曰书籍。后来桑维翰官至宰相时,仍有旧友以此来调侃,桑维翰也未否认,一笑了之。能毫不避讳地公开宣称人生欠他钱财、美女与书籍这三债,三债不偿死不瞑目,亦可见桑维翰其禀性为人!如今桑维翰权势滔天,肯定会利用其权势以偿其夙愿,而枢密院虽说是与中书门下的那政事堂并称处理军政要务的东西两府之一,但现在天下未靖,乱世里军权为重,掌握了枢密院实权的枢密使,其实际权力甚至要重于政事堂的宰相,何况桑维翰本人便是兼任枢密使的宰相呢,如果这枢密院中的种种黑事与其有关的话……
郭威想到这里,真的是不寒而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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