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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借势捣敌穴 用巧收高参五（第1页）

五

“好你个小毅，姐是白疼你了，攻打县城这么大的事竟然不通知县大队，把我瞒的好苦，姐今天跟你没完。”集安县大队政委贾舒文把杨毅堵在儿童团团长办公室抱怨道，眼圈都红了。贾舒文知道杨毅是个顺毛驴脾气，越打越拧，要是跟他板着脸讲原则，不用杨毅说话，他那护犊子的姐姐杨静就得先翻脸，要是顺着他哄着他拉拉亲情，往往能起到事半功倍的效果。

杨毅果然上套，立刻有些吃不住劲儿：“哎呀，舒文姐这么远的路你是怎么来的，快坐快坐，那谁，小喇叭，你去给咱大姐拿点儿甜杏儿来，舒文姐好口福，今天五爷爷让大牛哥把第一批熟透了的甜杏儿送来，你就赶上了。”

“我不吃，这时候就是王母娘娘的蟠桃我也没胃口，你就说说为啥不通知我打县城的事吧，你这个小没良心的，枉姐去年巴巴的赶着求韩书记给你开下来儿童团长的委任状，还把这么大的窑厂白送给你做儿童团营地，你还说要报答姐，就是这么报答的啊？眼看着人家磁窑区中队跟着你又是轻机枪又是重机枪的往回拉，我还得可怜巴巴舔着脸跟人家要，你让你姐这脸往哪搁呀。”

“姐，姐，咱不带这样的行不？啥叫磁窑区中队跟着我进的县城啊，他刘水暖啥时候进的县城我压根就不知道，等杏儿派人告诉我的时候，我正在跟着鸡鸣山的柳队长在打鬼子宪兵队呢，等我去找刘水暖时，人家刘水暖竟孤身进了治安军警备旅，凭着三寸不烂之舌说服了警备旅三团团长起义投诚，一枪没放兵不血刃就缴获了九挺重机枪，把我震得一愣一愣的，啥叫共产党员，人家刘水暖就叫共产党员，啥叫革命英雄主义，人家刘队长就是革命英雄主义，我还现人家刘队长对组织对上级真的是赤胆忠心，本来人家游击队说他们区中队用不上重机枪想用步枪顶数，你猜人家刘队长怎么说的？他说他是八路军县大队派去的，代表的是八路军县大队，区中队用不了重机枪可县大队能用，硬是给县大队要下了两挺重机枪，刘队长的大局观是真的高，我当时就想对啊，我是舒文姐提拔起来的，我们儿童团也是县大队委派的啊，我们不用重机枪我舒文姐的部队还能用呢，也赖下了两挺重机枪，比刘队长的那两挺还好，他那两挺是卅节式都半旧了，我这两挺是马克沁领先了卅节式整整两代而且是八成新，就给舒文姐留着呢，我寻思着下个月初九是你的生日想作为礼物给你个惊喜，没想到你就亲自上门了，还这么冤枉我。”杨毅一脸的委屈和无辜。

贾舒文喜得眉开眼笑：“真的啊？那两挺重机枪在哪呢？快给姐看看，我就说我兄弟不是不念情的人？臭嘴大李还不信，这回他该打自己的嘴了。”

“哎！那行，姐你吃着杏儿，小喇叭你去找关主任把县大队那两挺马克沁重机枪和那6箱子重机枪子弹运到这儿来，县大队贾政委来取枪了。”

没多大会儿，六个大孩子就把重机枪和子弹箱用板车给运来了，稀罕的贾舒文恨不得抱怀里爱不释手，半晌抬起头来说道：“小毅啊，这重机枪好是好，可是打运动战游击战就不那么方便，要说适合咱们县大队的武器还是轻机枪更方便些，你就没给姐要一挺半挺的轻机枪？”

“要了啊，咋没要呢，要了两挺歪把子，你这次也要带回去吗？那下个月你的生日礼物我可没有拿出手的东西了。到时候你可别怨我小气。”

“哪能呢？我弟天生就不是小气的人，到那天你就给姐带十箱八箱子弹就中，姐不挑礼物，对了你把给姐的那1oo支三八大盖和1oo支汉阳造都放姐带来的车上吧，一趟腿省得你再派人送一次，还有——”

“没有还有了，姐，姐！你行行好打住吧，我们儿童团也是不容易啊，这次去打县城又牺牲了八个男孩子两个小姐妹，伤了22个孩子3个终生残疾了，姐，你得体谅我们的难处，你们县大队现在跟着县委在佛台，离县城那么远，我接到山里的通知都快中午了，人家游击队傍黑就开始行动，等你们县大队赶到，人家都结束战斗了，你就是到了现场还好意思朝人家要战利品啊，人家游击队这一战死伤近百，要不是我们儿童团也死了人，我也不好意思跟人家张嘴呢。”杨毅是真的急了，这贾家的血脉天性就是雁过拔毛占便宜没够，男的女的都一路货。

贾舒文给了杨毅一个白眼说：“你让姐把话说完行不？还有就是给你这个房契，贾家大院的，我爹出国了，以后也不回来了，我和石磊以后绝不会回去住，那么大个院子那么些个屋子空放着就放瞎了，我做主送给你们儿童团了，儿童团每年都要招收适龄儿童，越展人越多，都聚在窑场一个是人多难管，再一个就是太扎眼了，不如分过去一批，这个院子怎么也值个三五万大洋就抵这些枪支弹药了，不让你吃亏，你以为姐是白要你们小孩子的东西呢？姐是那样的人吗？真是的，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小气鬼，快签字画押吧。”

“啊，是这样啊，这事闹的，我还以为——，姐你是怀宰相的肚子，能撑会使船的小外甥，姐，其实我还给你留了一架六零迫击炮呢，你看是这次一起带回去还是等你过生日——。”

“当然是现在带回去了，别忘了让孩子们给我搬3箱炮弹，对了，我这把左轮用是挺好用，就是子弹不好搞，就换你这把快慢机好了，虽说姐的身份用这么大的手枪有些那啥——。”

“当然不能让我姐用这么笨的手枪了，姐，给你用这把马牌撸子，美国白朗宁，漂亮吧，枪套也好看，用起来特好使，比左轮打得远，威力大，精确度高，装的子弹还多。我再给你1ooo子弹，两个弹匣，足够你用一段时间的。”

“哎呀，还是我的兄弟好，过来让姐抱抱，香一个，啵!”

打走了贾舒文，杨毅抹了一把白毛子汗，吩咐手下：“以后再现县大队的干部来，尤其是贾政委来，拼了命也得先跑来给我报告，我钻地道。”

杨毅通知教官们开了个会，决定把团指挥部、医护室、技术特长班和枪械修理所搬到贾家大院去，以后杨毅、杨静、林颖就不再给窑场的孩子们上课了，儿童团的老师除了于梦娜崔桂茹再从鸡鸣山教导队调来六名有文化有军事素养身手好忠诚度高的教官，另外杨毅决定在贾家大院挖一条通往山坡上自己家的地道，这一工程分成六段同时开工，把任务交给了老爸、肖大牛和他的大兰姐。

他找人弄了三块木板，分别写了古月区抗日儿童团团部、古月区儿童团技术学校、古月区儿童团医护室，由于医护室也给村民看病，医护室的门诊室就安排在大院东墙外杨大兰原先住的房子里，杨毅把东临和后面村民的三栋房子高价买了过来作为伤员的病房。技术特长班这次又招了2o个有灵性的儿童团员加上原来的队员共44人，林颖的电讯班12个女孩子、杨静的医护班12个女孩子、枪械维修班4个男孩8个女孩加6个师父，一边学习一边实习，进步很快。

后来杨毅又加了一个外语班挑来了36个语言天分高的男孩子学外语，这36个人也是团部的警卫排，日常有站岗警卫和通讯传递任务，教师由朴英顺教日语和朝鲜语，由林颖教英语，特长班电讯班的孩子们都一起参加学习。

杨毅的老妈朴英顺除了教授外语还负责大院的后勤保障工作，朴英顺找了6个妇女做饭种菜园子，孩子们的衣服鞋袜都是他们自己洗自己补，院子和房间里的卫生也是孩子们划分了区域负责。

为了方便联络砖瓦窑营地和区里，杨毅让林颖把从县城缴获的电话交换台和电话机用上了，给砖瓦窑营地、古月区中队、杨毅家、肖大牛家和肖剑峰家都安上了电话，电话线从县城缴获了几捆，另外从鬼子电线杆上拆下来的也不少，为了隐蔽电话线都是用高粱秆做护套外面缠了油纸埋在了地下，为防止老鼠啃咬埋线的时候还特意灌了沙子和石灰。

柳林的侦察密探培训班也在开着，只不过是放在了城里的东西两个院子里，他让小乞丐捎信过来说，现在鬼子伪军正忙着修路修据点，所以杨毅的儿童团和集安县各村镇过了一个多月的安静日子。

4月中旬，国军第五战区司令长官李宗仁上将指挥3o万大军，与日军板垣征四郎中将的第5师团和矶谷廉介中将的第1o师团五万大军在鲁南激战了一个月，胜负终于在一个叫台儿庄的地方见了分晓，国军以五万将士的伤亡取得了歼敌近两万的辉煌胜利。这绝不是讥讽国军，这个胜利绝对称得上是空前辉煌，如果从去年七七事变开战之后，中日每次交锋都是按这个比例战损的话，日军的常备部队早就打光了，而国军还能剩有百万大军，事实上大部分战役都是以国军溃败，整连整营甚至整团成建制的被日军俘虏而告终。

让人闹心的是，取得了辉煌胜利的国军并没能在胜利的地界站住脚，失利的日军从本土和殖民地区紧急纠集了8个师团12万人在烟台、龙口、天津大沽港登6，乘火车几天就开进了鲁南徐埠冀南地区，加上华北原有的日军6个师团9万人，即使不算十几万伪军，纯日军主力已经达到了恐怖的21万，一张大网正在打开，要把李宗仁上将的25万国军一网打尽。

国民政府军政部和参谋部经过反复地图推演，按鲁南战役的最好结果3个国军士兵能拼死1个鬼子兵，要跟21万鬼子死磕那非得63万国军不可，自家才25万人差距不是一般的大，看看鬼子就要合围了，这25万国军要是喂给了小鬼子，武汉长沙乃至陪都重庆都有沦陷的危险，那还等什么，撒丫子跑路吧。

跑路？铁路公路都让鬼子封住了，从哪儿跑啊，统帅部下令让几个杂牌军阻击佯动，让中央军和桂军主力过黄河穿越河南回防武汉，千里大撤退，日军紧追不舍，鲁南胜利缴获的和国军自备用于徐州会战的数千吨武器弹药物资粮秣只能放弃，能保住人就很好了。

即使是这样，国军还是跑不过小鬼子，怎么办？6月9日，河南省中牟县花园口黄河大堤被炸开，几天时间，由西向东奔泄的黄河水冲断了陇南铁路，浩浩荡荡向豫东南漫去，由西北至东南，长达4oo余公里，流经河南、安徽、江苏3个省44个县3o多万平方公里的地方，两千万亩土地成了沼泽黄泛区，89余万老百姓猝不及防葬身鱼腹，上千万人流离失所，并且造成了此后连年灾害的黄泛区，这养的惨景是国府决策层所未能料到的。

不管怎么说，掘开黄河的决策还是起了作用，黄河水挡住了鬼子的进军步伐，国军的嫡系主力保住了，还有精力有时间准备武汉保卫战。

滞留在黄河以北打阻击做佯动迷惑日军的国军杂牌军得到的命令是完成任务后分散到华北各地打游击。

打游击可不是个简单的事，在中国目前也就是共产党的领袖毛泽东，凭着在井冈山七年游击战争的经验才总结出十六个字的游击战精髓“敌进我退、敌驻我扰、敌疲我打、敌退我追。”

别看这四句话十六个字，哪句话解说明白了也是一本厚厚的兵法书，运用好了更是难之又难，甭说别的，就说第一句“敌进我退”吧，鬼子来了国民党也退，日本兵还没照面就满大路放鸭子，那是溃退，八路军新四军撤退之前，就得先做好坚壁清野，掩护老百姓转移，该打阻击的时候打阻击，埋地雷打冷枪迟滞敌人按部就班有组织的撤退。

杂牌国军哪里会游击战这种高难度高技巧的细活，石友三、孙良诚、庞炳勋、孙殿英等将军率领本部兵马在十几万鬼子的围追堵截下军变成了师，师变成了团，没几年这些党国将领基本都或主动或被动的投降了日本人，也给华北治安军留下了数万优质兵源。

徐州会战之初土肥原贤二的14师团经补充后过了黄河，加入了对徐州地区支那军的合围，要堵住国军南撤之路。在上党地区让八路军打的体无完肤的日军1o8师团转进邯郸接替了14师团舔舐伤口，满身豪气的谷口元治郎中将替换了灰头土脸的牛桐少将。

黄河水挡住了侵华日军南进的脚步，也给华北留下了巨多的日军兵力，日军华北方面军司令长官寺内大将就想借此良机一举荡平华北占领区的全部抗日武装力量，将华北变成侵华日军稳定的大后方，为此布了“平定作战”的命令，日军第一军9万兵力准备对晋东冀南抗日根据地进行九路围攻。

集安县城的青木元仁这些日子心情不错，老长官土肥原将军率14师团参加徐州会战，可是把他吓了一跳，要是连番作战，搞不到钱财明年的这时候他就要家破人亡了，在支那作战最好是攻击城镇其次是清剿乡村，收获大损失小，坐镇一方当小诸侯也不错，威风八面收入稳定，最怕的就是打会战，交战双方都有充分准备在荒郊野外不死不休的死磕硬抗，败的一方倾家荡产老本赔光，像鲁南会战，第1o师团惨败矶谷廉介中将当即被解职召回国内做冷板凳，这辈子就别想有个好了，这种会战即使是胜的一方也是惨胜，杀敌一千自损八百，毛外快也捞不着，要是点儿背说不定就会碰上颗流弹或者地雷，那就彻底糟糕依嘛嘶了，别说魂归天照，就是负伤荣军那下场也是凄惨无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