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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澄立刻点头道:&1dquo;我都听你的。”
&1dquo;你的称呼要改一改,不能再叫我王爷。”朱翊深道。
&1dquo;那叫什么?”若澄下意识地问。莫非要学外面的那些妇人叫老爷?实在有些难听。
&1dquo;你说呢?”朱翊深搂着她的腰,低声问道。
他的声音低沉,仿佛充满了蛊惑。按在她腰上的手掌滚烫,她的身子不由得有些软,连说了几个称呼都被他否定。就在被他吻得意乱情迷的时候,她脱口叫了声:&1dquo;夫君。”
朱翊深停下来,怔然道:&1dquo;你叫我什么?”
&1dquo;夫君。不对吗?”若澄反问道。
他原本想哄着她再叫一声&1dquo;哥哥”,好增加些情,没想到她竟叫他&1dquo;夫君”。那两个字犹如情丝缠住了他的心,无论前世今生,从没有人如此叫过他。视他为君的人举目皆是,但视他为夫的,只有她一个。
他脸上露出了点笑意:&1dquo;对。有赏。”
第65章
第二日,若澄醒来的时候,朱翊深已经不在身侧了。明媚日光自窗外照进内室,一片亮堂。
她开口唤人,只有碧云一人进来。碧云道:&1dquo;王爷说要带王妃出去散心,素云姐正在收拾东西。奴婢先伺候王妃起来。”
若澄没想到他动作这么快,便问道:&1dquo;他准备带哪些人去?”
&1dquo;除了几个府兵以外,就是进府的侍卫统领萧祐,还有奴婢和素云姐。据说李公公要留在王府里盯着宫中的消息,所以没有跟我们同去。”
若澄倒是知道府里来了一个很厉害的统领,据说以前在锦衣卫里头做事。她虽还未与他打过照面,但朱翊深看重的人,应当是不会差的。
因为要出门,她找了身素净的裳裙穿着,头挽成桃心髻,插了几根花鸟纹的银簪。她年纪还小,妇人的髻显得有些成熟,好在容色动人,那一点点的违和感也就忽视了。
若澄打开妆奁,看到收起来的那块鸡血石,又取出来戴在脖子上。前两日因为大婚时的礼服繁重,她怕忙中出错,将这块玉弄丢了,因此提前收起来。
碧云上下打量她,说道:&1dquo;有些太素净了。王妃要不要再戴只镯子?”
&1dquo;不用了,只是去庄上游玩,不用特意打扮,带两身简单的衣服过去就好了。”若澄从椅子上站起来,走出屋子。她看到朱翊深站在廊下,身边立着一个很高大英伟的男子,两人正在说话。那人好似那天送她去沈家的府兵中的一个,若澄印象很深刻。
她没有过去打扰,也未特意避讳。他们若说隐秘之事,自会去书房的。
三月春色满院,红的杏花和粉的桃花交相盛开,灿烂如霞。若澄正赏着草色春光,赵嬷嬷匆匆进来,面有喜色:&1dquo;王妃,大喜啊。”
若澄不解地望着她。赵嬷嬷被一立柱挡着视野,没看到廊下的朱翊深,继续说道:&1dquo;方才平国公府派人来传消息,您的堂姐已经确诊有孕了。”
若澄吃惊,堂姐嫁给徐孟舟不过小半载,这么快就怀孕了?
她为姐姐感到高兴。原本这桩婚事,不被众人看好。徐孟舟身为平国公的嫡长子,应该娶个世家贵女,最后却娶了家世不显的沈如锦,连平国公夫人也有微词。好在沈如锦的肚子争气,这么快就有孕。若诞下麟儿,她在平国公府也就无后顾之忧了。
若澄对赵嬷嬷说道:&1dquo;你赶紧备些礼物补品送到平国公府上去,跟姐姐说我有空就去看她。”她如今好歹是晋王妃,由晋王府出面送东西,也能给堂姐撑些脸面。
赵嬷嬷应是,转身离去了。
那边萧祐和朱翊深被打断了片刻,萧祐接着说道:&1dquo;属下让郭茂查了一下在京中姓冯的商人。郭父刚好也是做生意的,说倒是有这么一号人物。只不过数月之前,独子在狱中暴毙,他一怒之下卧床难起。后来举家回了保定府,不在京中了。”
朱翊深点头,如此倒难追回姚庆远的家财了。听李怀恩说姚庆远一家住在南城,住的是上等房,一日三餐所费不少,姚庆远的积蓄想必也不够妻儿挥霍。他倒不是善心要管这等闲事,就是怕他离京以后,姚庆远夫妻会来找若澄的麻烦。
他虽然要朱正熙给他半个月的时间考虑,其实心里早就有了一个答案。
&1dquo;你先去准备吧。此事容我再想想。”朱翊深说道。
萧祐行礼离开,抬头看到若澄站在不远处,穿着一身秋香色的裳裙,仿佛染了满园的春华。她露出浅浅的笑容,与萧祐互相见礼。萧祐察觉到身后有道目光,不敢多看她一眼,匆匆离去。
若澄走到朱翊深身边,说道:&1dquo;我准备好了。何时出?”
朱翊深看着她,心中忽然冒出一句酸诗:欲把西湖比西子,淡妆浓抹总相宜。他从前对女子的容貌不怎么上心,只觉得环肥燕瘦,各有千秋,看久了也无甚区别。可如今看着立在眼前的娉婷女子,犹如池上芙蓉,月下海棠,当真貌美无双。
尤其是她情动时,玉白的身体染上的那层桃花般的颜色,简直让他爱不释手,几欲将她吞裹入腹。
若澄不知道男人心思百转,早已想到别的事情上去了,观他神色仍是淡淡的,还以为在想什么重要的事情,也不敢开口说话。
直到素云来报,马车已经停在府前,朱翊深才回过神来,唤碧云给若澄披了件有风帽的斗篷,执了她的手出去。李怀恩将他们送至门外,见只带了萧祐和几个府兵,还有点不放心。
&1dquo;王爷不多带点人?”
&1dquo;只是去京郊,几日便回。”朱翊深说道。若是端和帝还如从前一般,他也不敢擅自离京,怕会遇到什么危险。可那日一道天雷似乎把皇帝的胆子给劈裂了,缠绵病榻多日,在太子去天坛祭天之后,方有所好转。可到底是被吓破了胆,那之后光忙着求长生不老,也没工夫对付他了。
纵然如此,朱翊深也不敢掉以轻心,还是做了一些防范。
龙泉寺在京城以西的凤凰岭脚下,马车出了城门,光景逐渐与城内不同。再不见商铺酒楼鳞次栉比,行人如织,反而是沃野千里,田间有耕牛和农夫忙于春种。远处村落,几座民房相间,屋顶炊烟袅袅,一派宁静的乡间景象。
朱翊深坐在马车里,手不释卷,又在看那本兵法书。若澄便一个人兴致勃勃地看窗外的景色,偶有稚童从路边嬉闹着跑过,她的目光追随,隐有怜爱之意。许是自小无父无母,亲缘寡淡,她对孩子有种特别的渴望。想将自己未得到的母爱全都给它。
虽说她如今年岁尚小,但得知堂姐嫁给徐孟舟不过半载便怀有身孕,心中难免触动。她与朱翊深若勤勉些,也许很快也会有他们的孩子。
她独自出神,直到一双手臂从后环抱住她,男人低沉的声音在她耳畔响起:&1dquo;想什么,如此安静?”
若澄摇了摇头,才不会把心中所想告诉他。当真是要羞死人了。
&1dquo;可是怪我冷落了你?”朱翊深问道,鼻尖充斥着她的香气,蠢蠢欲动。他一向不是耽于女色之人,可不知为何与她圆房之后,每时每刻都想抱她亲她,犹如入了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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