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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银行的人，倒是很容易认出了关小燕，也找到她提款的账户--这么美丽的人、提这么大数额现金的人，毕竟不多--可那是一张借记卡。卡上的姓名是姚言，一听就是假的：&1dquo;姚言”者，&1dquo;谣言”也，不会有人叫这个名字。

  &1dquo;这帮人，就没点真的？”秦川愤怒了。

  &1dquo;邢处说过：罪犯从现场拿走多少，就留下多少！”蒋勋说。

  &1dquo;他们拿走十万，可没留下十万！”秦川没好气地说。

  &1dquo;要不然，咱们去找邢处，让他画像？”蒋勋小心地说。

  &1dquo;别忘了你是刑警队的人。”秦川严肃地说。在任何机关，部门都有着部门的利益。

  &1dquo;那你倒是定个方向啊？”

  &1dquo;对！”秦川一拍桌子，&1dquo;两个人：一个人在银行里侦察，一个人在外面持刀等候。他们之间一定要用电话联系。去查电话记录。走！”他一摆手。

  蒋勋也认为这是一个好主意：&1dquo;用小华刺我的话说，这叫做愚者千虑，必有一得！”

  &1dquo;杀猪杀屁股，一个人一个杀法。”秦川得意地说，&1dquo;各村地道都有高招！”

  毛勇对毛敢宣布的约法三章中的第一条，就是不准把外人带到住所来。可他出去回来，一开门，就现毛敢正与一名女子在地上翻滚。他厌恶地皱皱眉，关好门出来，在走廊里踱步抽烟，无名火一阵阵地往上涌。

  大约半个小时后，毛敢才开门邀请哥哥进去。

  毛勇进去后，那名女子还在地上躺着，就像一件坏了的玩具。&1dquo;你早晚得死在这上面！”

  &1dquo;嗨！人还不就这么回事？”毛敢点燃一支烟，&1dquo;屁股朝天种地，活一千年有什么意思？快活一时是一时！”

  &1dquo;我恨不得！”毛勇攥拳头。

  &1dquo;恨不得杀了我？”毛敢嬉皮笑脸地说，&1dquo;可你舍不得！大一个时辰也是哥！”

  毛勇确实舍不得：父亲死后的第二年，母亲就死了。临死前，就把弟弟交给了他，&1dquo;咱们老家有句俗话：吃全得，穿二八，赌对半，嫖白搭！干什么不好，就干这个？”

  &1dquo;我就喜欢这个嘛！”

  &1dquo;赶快打了。”毛勇叹了口气，指指地上的女子。他已经没了脾气。规章制度这种东西，是针对很多人的。比方一个分房子，单位越大就越好分：什么级别的人，住什么房子。如果是同一级别的人，看谁任职在先。如果同时任职，那么就看谁参加工作在先。如果同时参加工作，就看谁出生在先。几下子就分开了。可如果单位小，麻烦就大了。而如果是哥几个，那干脆就没法分。

  秦川的主意确实是一个好主意：移动通信，看起来没有线，但实际上有。移动公司把一个地区，划分成若干个&1dquo;块”，每个&1dquo;块”都有接收和射设备。用户到了那个块内，就用那个块的设备。而块与块之间，也可以&1dquo;无缝拼接”。

  所以，只要找到了案现场所在的块，然后在案前后那个特定的时间段--关小燕进入银行之后，到案之前--内查找电话，那么数量就不会很大，才有&1dquo;可查性”。

  可即使如此，电话也多达一千多个。排除了一些显而易见不是的。还剩下三百多。经过一天的走访，只剩下十个：有七个电话没有开机、三个不接。再经过十个小时，七个中排除了五个。三个不接的也有两个接通后被排除。

  &1dquo;三分之二，三分之二。”秦川很兴奋：四十小时之内，破获无头命案，无论按照什么标准计算，都可称神。&1dquo;他俩就在里面。”

  紧接着，那个&1dquo;不接”者也接通被排除。

  &1dquo;就是他俩了！”秦川重重地一拍桌子，&1dquo;将这两个人列上通缉名单。”

  但这个提议遭到李汉魂的否决：单凭电话在案地使用过和关机两项，不足以通缉--通缉对于一个人的名誉有重大影响，必须慎重。他这样回答刑警总队长的请求：&1dquo;宁可放过，不能误杀。”

  秦川对李汉魂的批示，一点不满都没有：多年的警察生涯，已经让他养成了&1dquo;惟大是从”的习惯，&1dquo;咱们多费点力就是了！”

  毛勇明白自己无法制止弟弟的&1dquo;嫖”--常言说：劝赌不劝嫖。这是因为&1dquo;赌”在某种程度上，是一种习惯。而&1dquo;嫖”则是本性。而本性是不能改的。改了就不是毛敢了--所以他只得容忍他把女人领回来。至于为何不把毛勇放出去，那是因为&1dquo;放出去”出事的可能更大，他知道自己的弟弟就像一辆没有刹车的拖拉机。

  但安全问题，仍然是要问题。没办法，他只好在毛敢&1dquo;用完”一个女人之后，就赶紧&1dquo;挪窝”。这样做的结果，就像一站一站买火车票一样，大大地增加了成本。

  邢天一直在关注着银行命案。他调来了三十年来所有的银行劫案的卷宗。统计下来，一共只有八宗。其中六宗结案，两宗未结。

  未结的这两宗，一宗是直接在银行内抢劫，劫匪虽然持枪，但一枪未。用刀杀了两个人，抢走的钱是六百万。另一宗是抢劫运钞车，总共七百万，开枪打死两名保安。

  &1dquo;没有一起作案手法与这起相同。”邢天合上卷宗后对华天雪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