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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知道。”肖杰抬起无辜的眼，“我刚才按时去叫他了，他说让我先走，一会就到。”

  “做手术都能迟到？”张雨泽匪夷所思，之前他跟徐离配合的时候从来没出现过这种情况，徐离对待手术的认真程度甚至要提早半个小时进手术室准备。

  “按一下呼叫铃，叫外面的人再去催一下。”张雨泽看了眼时钟，“麻醉都生效了还不来，开玩笑呢？”

  “好。”肖杰按下呼叫铃，招呼手术室外面的人。

  又等了五分钟，李终于姗姗来迟，匆忙消毒更衣，站在张雨泽身边时毫无悔意，他只是笑了笑，说道：“抱歉了，太忙了把小手术给忘了，现在开始吧。”

  “再小的手术也是全麻。”张雨泽冷冷道，“也不能让患者等着你。”

  李收起笑容，脸色极差。

  张雨泽也懒得多啰嗦，冷静开始手术。

  这场手术并不难，患者身体情况也较好，很顺利就做完了。

  只是他跟李的配合实在是算不上默契，李没有什么眼力见，也没有足够的手术经验支撑他的辅助，无论需要什么工具和帮助，都需要张大夫不厌其烦开口，他才能反应过来应该怎么做。

  李的手术习惯也不好，回头看检测仪的动作大且频繁，最过分的时候甚至险些碰了张雨泽操作的手。

  张雨泽实在是忍无可忍，就他这些坏习惯，当初大四大五实习的时候，师傅竟然没有把他骂得狗血淋头吗？

  不过再一想也合理了，这位怕是仗着院长儿子的身份，随随便便实习糊弄，看来太后说得也对，的确是个技术奇差的，从他的操作来看，对这个职业没有任何研究和尊重。

  从手术室出来的时候，张雨泽想到接下来还要跟这个人合作完成葛浩然患者的高难度手术，一阵头疼。

  他从没一刻这么希望徐离回来。

  虽然他是个傻逼，但技术水平永远没得挑。

  快下班时候，徐离掐着点来医院接他男朋友。

  徐离：“张雨泽呢？”

  赵小乐指了指：“在出门诊，你得等一下。”

  徐离无所谓，干脆坐在护士站等待。

  不一会，一个没见过的男人脚步匆匆走到护士站，眉头皱起，写满不耐烦，二话没说，把手里几张打印纸拍在赵小乐面前，语气跟使唤小猫小狗似的，说道：“你去，把这个给我交到人事处。”

  徐离看见他胸前的名牌：李。

  哦，是他男朋友的助手啊。

  什么人啊，语气这么狂。

  李同样看见他，因为徐离的照片还挂在科室公告栏上，李一眼就认出他不是普通患者，而是暂休工伤的前任手术助手。

  不过他在心里盘算了一下，张雨泽他惹不起，这位却没什么出身门第的，不用怕。

  李连招呼都没打。

  赵小乐窝窝囊囊拿起那份表格，小声道：“李老师，我现在还有工作，等一会行不行。”

  李不情愿打量她一眼，才道：“那你记得快点，下班前交，别忘了。”

  “好。”赵小乐垂头丧气答。

  徐离撑靠在护士台，怎么看怎么不顺眼，赵小乐再怎么说也是个转正的正式员工，再年轻也不是任人使唤的。

  他伸手夺下赵小乐手里的文件，扔在台面上，勾唇道：“哎，你自己没什么事就自己去交呗，人事处就在顶层，使唤赵小乐干什么，没看她忙着？”

  李没想到自己会被怼，顿了会，白他一眼道：“她一个小护士不就该干这个，你管得着吗，你要是心疼她你去也行。”

  徐离气笑了：“兄弟，再是小护士服务的也是患者不是你，自己的事自己做，少麻烦别人。”

  李上下打量他：“又没什么技术含量，别把自己当根葱，不跟你多说了，我还有事情要忙。”

  说完，也不管徐离怎么回应，扔下文件就走。

  徐离看着他的背影，除了傻逼两个字都想不出有什么更好的形容词。

  赵小乐道：“算了徐助，谢谢你替我说话，我一会下班给他交了就行，人家家大业大的咱们也惹不起。”

  徐离讥讽冷笑，他看了眼手边的材料。

  一抬手，扔了。

  徐离：“做人别太窝囊，他是什么王权富贵都没用，我不吃这套，他回头问起来，你就说我给扔了就行。”

  赵小乐还是不敢，犹豫着捡起来。

  恰巧张雨泽下班，从门诊出来，一眼就看见写着“李”身份信息的文件被赵小乐拿着，皱眉问：“这不是手术回执单吗，他怎么还没交去备案？”

  赵小乐道：“李老师让我替他交。”

  “你管他。”张雨泽本来就烦，李能力不行，仗着背景人脉在这欺负同事更是可恨，他想都没想，拿来那份文件，顺手扔垃圾桶。

  “你让他自己去，他要是问起来你就说我给扔了，少管他。”

  徐离看着自家男朋友跟他一模一样的性格，差点笑死。

  赵小乐目瞪口呆看着那份第二次被扔进去的文件。

  顿了下，竖起大拇指道：“你俩真是天生一对。”

  有这两位撑腰，赵小乐终于不再胆战心惊，她撑着脸看着徐离，问道：“徐助，你胳膊什么时候好啊，张大夫、肖杰和我都想死你了，你快回来上班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