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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章 循环（第2页）

“我们快走吧。”说着他一拍兰斯的肩膀，虽然眷恋此处的景色但兰斯还是听话跑去开门。

他们刚走出几步，头顶的人偶脖颈忽然一阵松动，头颅滚落，露出其中暗藏的尖针。兰斯对此毫无察觉，一边哼歌一边摆弄着门上的锁，但尤克里尔一回身，握住了飞来的头颅。

“我就知道。”此刻他的一只手变成了金属般的铁青色，上面生满了龙鳞，人偶头颅的尖针扎进他的手心却反被折断。头颅仍在嘶哑地叫着，尤克里尔端详着那张少年般清秀的面容，然后握拳把它捏碎。

齿轮和碎屑落了一地，但有一样东西没有跟着一起被破坏，那是一枚核桃大的小球，正闪着危险的红光。那光急闪灭了三次，随即一声沉闷的爆炸在尤克里尔掌心散开，并迅吞没了整个平台。

……

第五次开门。

有了上一次的经验尤克里尔不敢再轻易释放火焰，只是一味拦刀招架，一边格挡一边向着平台边缘腾挪。

人偶的六把长刀在他头顶一次次扫过，他全都置若罔闻。狼噬银白的刀光总是在最后一刻挣破刀网，然后“叮！”地一声砍在地上。不多时已经“叮”了十几次。

尤克里尔边打边退，就在差一步就将落下平台时忽然一脚踢在柱子上，借力腾空而起。只听“轰隆”一声，平台边缘忽然裂开一个缺口，人偶脚下崩塌，只来得及“鸦！”地一叫便坠向深渊矿坑。

尤克里尔攀在柱子上，双眼萦绕着淡淡的火色。他事先开启了龙瞳视野，扫视了平台的结构，刚刚“叮！”“叮！”的声音就是在破坏砖面的薄弱点。

他知道无法轻易战胜人偶，于是选择直接把它推下深渊。

矿坑的深度远想象，等了好一会儿都没有传来落地的声音。他跳到地上，蹲在平台断口处仔细观瞧，即使明知道开了龙瞳也看不见，但不确定彻底摆脱人偶就是没法安心。

忽然一只苍白的手抓住他的手腕，紧接着一阵剧痛，一弯镰刃刺穿了地板，然后贯穿了他的脚面。尤克里尔克制着抽搐的嘴角，看着人偶攀住断裂的砖石，再次出现在眼前。

它并没有坠下深渊，而是紧紧贴在平台的底部，伺机重返战场。

……

第六次开门。

尤克里尔摸出身上所有的药剂瓶，一股脑朝着人偶丢了过去，强酸腐蚀着它的身体，粘合剂牵绊着它的脚步，但它背后忽然又长出数十只手，药剂瓶还不等爆开就被接住，然后丢了回来，反伤了尤克里尔的眼睛。

第七次开门。

三次“一刀”接连动，人偶被整齐得切为三段，但每一段再次成为一个独立的小人偶，趁着尤克里尔疲惫扑到他身上自爆。

第八次开门。

这次他们索性不去理会人偶，而是直接向着门狂奔。虽然成功把它甩在身后，但开门时门上的机关锁却突然卡死，人偶趁机追上一刀将尤克里尔钉死在门上。

第九次开门。

长时间的精神紧绷反而导致麻木，这次仅交手几个回合狼噬就被打飞，然后被一刀断喉。

第十次……

尤克里尔现计划和战术甚至力量在这里一文不值，他斩断人偶的肢体，它就会长出更多手臂；他破坏它的武器，它就会掏出更危险的道具；他烧尽它的外壳，它就会变出防火的材料；他把它全身都碾碎，它就会自爆把整个空间一起炸飞。

对策只在每次最开始时有效，然后它就会迅产生应对的办法，它的成长根本不合理，甚至每次开门它身上的零件都会有所不同。不如说正是他的强大才促成了它的成长，尤克里尔毫不怀疑，如果自己长出翅膀飞过去，人偶就会变出螺旋桨。

无论怎么抵抗最后都一定会被杀死，然后再次进入循环，就像命运之书上钦定的一环。

“命运……”这个词忽然让尤克里尔清醒了一点，他厌恶地晃晃头，再次握住门把手。

第十四次开门。

这次人偶没有躲在暗处，而是直接跳在平台中央。尤克里尔知道这是因为自己没做任何准备。

他走进门里，迅回想着先前的十三次死亡：被穿心、被割喉、被贯穿身体、被炸死……每次都会被人偶杀死，然后一切重置。

这是一扇不断循环的必死之门。

“被杀死，就循环……”他喃喃道。一旁兰斯正在惊呼，因为人偶已经朝着他们扑了过来。

“希望我能赌对。”尤克里尔忽然转头对兰斯说，然后在他惊讶的眼神中把兵器一丢，拔腿跑到平台边缘然后奋力一跃。

耳畔是猎猎的风声，身体急下坠，人偶的斩击落空出愤怒的咆哮。深渊的石壁上嵌着无数瑰丽的矿石，他就像在星海中坠落。

尤克里尔感到眼前一黑，记忆中最后的画面是兰斯急到快哭出来的表情和身边的星辰。

……

“尤克里尔，尤克里尔？你怎么了？”

兰斯的声音响在耳边，尤克里尔猛地清醒，现自己仍置身于幽暗的地道里，正站在一扇门前握着门把手。

一切如旧，唯一不同的是，他清晰的感觉到有某种东西被解开了。

一旦被杀死就推到重来，破解循环的方法并不复杂，并不需要战胜，而是不要被杀。

“没什么，咱们进去吧。”尤克里尔说着拧动门把手，这次没有任何怪事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