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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dquo;学校里有很多学生都不懂事，他们不像你心里有分寸，万一这把刀要是被别人夺去了，你怎么就觉得自己会毫无损呢?”

  6戈说话的语气堪称温柔，一字一句自肺腑。

  小狗崽子气起人来那是真要命，但是偏偏你就忍不下心去骂他。

  6戈觉得自己此刻简直就是佛光普照，真是被池朝磨得一点脾气都没有了。

  &1dquo;因为他们不懂事。”池朝重复着6戈的话。

  6戈的眉头瞬间拧了起来：&1dquo;什么?”

  池朝盯着6戈悬在桌边的手指，把话说得平淡冷静：&1dquo;把刀给他们，他们都不敢拿。”

  6戈顿了顿，像是惊讶于这句话，身子往后撤了些许，和池朝拉开了一段距离。

  他若有所思地看着池朝，像是重认识眼前这么一个小孩：&1dquo;你看得挺透彻?”

  池朝的脸瘦得只剩下了一双圆眼睛，他的睫毛很长，眨眼间就显得眼皮动得很慢。

  &1dquo;是他们太笨。”

  ——

  夜里，6戈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

  闭上眼就想起自己和池朝之间的对话，十六岁的孩子，用最简短的字句说着最让人心惊的回复。

  听得他脊背生凉。

  6戈不由得想起不久前的雨夜，他第一次和池朝见面的时候。

  门缝外面站着个小男孩，淋了雨、低着头，一双大眼睛凹进眼眶，跟个幽灵似的盯着他看。

  &1dquo;哥。”

  一道隔着水膜的声音模模糊糊，像是从大海深处远远出来。

  6戈一个激灵，猛地从床上坐起来。

  室内漆黑一片，看了眼手机，早上五点。

  意识到是梦境后，他紧绷的脊梁骤然放松，弓起身子深吸了一口气。

  一小时后，池朝也起床了。

  他托着自己的右手，推开房门看见6戈黑着眼圈站在餐桌边，人还有点惊讶。

  6戈正在呆，听到动静抬眼去看。现池朝右手纱布缠得结结实实后略微放松，开口问道：&1dquo;你起这么早干什么?”

  池朝的目光先是定格在6戈脸上，随后在桌子上漫无目的地飘了一圈：&1dquo;一直都这么早。”

  他起床后晒衣服做早饭，差不多忙个一小时6戈就醒了。

  不过今天没衣服晒，早饭也没机会做，6戈点了外卖，他还刷着牙呢就送到了家门口。

  &1dquo;先跟我去医院打针，然后去学校。”6戈拆了保温盒，把里面的疙瘩汤拿出来。

  池朝出了卫生间，折去厨房拿了筷子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