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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盯着他的阮软下意识伸手去扶,两人身型相差太大,他大半个身子的重量几乎全压在了她身上。阮软无意中摸到他的胳膊,才现他全身肌肤都是滚烫的,脸上也有着不正常的潮红,呼出的气息像是可以把她的肌肤给灼伤,应该是烧了。
陈随现在这个样子着实让人放心不下,既然他不愿意打电话给家人,阮软也只好退而求其次,“那我送你去医院吧,你烧了,去医院让医生开点药,或者打针,这样会好的快一些。”
“又死不了,去什么医院。”他哑着声音一边咳嗽,一边不耐烦地吐出这几个字,用力晃了晃重得像是灌了铅的脑袋,试图让自己清醒些,借着阮软身体的支撑,想站起来离开。
旁边的店老板也在念叨,说什么伤得这么重,怎么能不去医院看看呢,要是伤口感染炎了怎么办之类的话。
阮软看着他,明明已经病到、伤到连路都快走不了的地步,却还是一点都不爱惜自己身体,固执地不愿意去医院看病,不知道从哪来了一鼓勇气,直接伸手抓住他的胳膊,语气认真严肃地说“不行,陈随,你今天一定要去医院。”
说完这句话,她也没管陈随是什么反应,手依然紧抓着他的胳膊,扭头对旁边的文具店老板说,让他帮忙把陈随一起扶到马路边。
正好有一辆空的出租车开了过来,阮软伸手招了招,跟店老板一起把陈随弄到后座,她对店老板鞠着躬说了几句感谢的话,随后也坐上车,让司机开去最近的人民医院。
旁边的陈随歪歪斜斜靠着椅背,双目紧闭,眉头因为难受而紧皱着,浑身滚烫,额头上的伤口触目惊心。
阮软从书包里拿出干净的纸巾,小心地给他擦着脸上的血,擦完之后又拿了一张干净的出来,轻轻地摁在他额角的伤口处,不让它出血。
陈随的眼皮动了动,但一直都没有睁开眼。
车子很快就到了医院门口,阮软付完车钱,在司机的帮助下把陈随弄下车。
医院大厅有长椅,阮软把陈随弄到长椅那边让他坐着,然后跑到窗口去给他挂号。
挂完号回来,长椅上的陈随依然闭着眼。她试探地碰了下他的脸,叫了他一声,“陈随”
陈随迷迷糊糊睁开眼。
“我挂好号了,现在我们要去二楼看医生。”她声音很轻,像是个大人在哄小孩一样,很温柔,“等会看完医生你再睡好不好”
陈随看着她,也不知是听懂没,始终没有说话。
阮软也没指望他能给自己回应,把挂号单放进口袋,然后伸手扶着他往电梯的方向走。
因为是晚上,几乎没什么人来看内科。阮软扶着陈随走进医生办公室,先是量了温。
和阮软猜的没错,高烧三十八点七度,再不来开药打点滴,可能人都要被烧坏了。
阮软让医生连带着帮忙看了下陈随身上的伤,所幸,没有骨折,除了额头的伤口需要清理一下,贴个纱布,其他地方都是些小伤,擦几天药就没事了。
医生开好药单,阮软拿着单子正准备去缴费,突然想起自己今天才逛完街把钱花得没剩多少,怕等下会不够,只好又折回到陈随面前,有些尴尬地开口说“陈随,你身上带钱了吗”怕他误以为是自己太小气,马上又解释了一句“我晚上跟颜颜她们去逛街买东西了,所以钱有点不够。”
陈随没睁眼,直接从口袋里摸出一个钱包递了过去。
阮软接过来,拿捏不准到底拿多少才够,索性就拿着钱包直接下楼了。
护士报出应该要缴纳的费用总数,一共七十五块钱,阮软打开陈随的钱包,从里面抽出一张一百的递过去,低头的时候,无意中看到钱包里放着的一张照片,是个很年轻漂亮的女人,看上去才三十岁出头的样子,长相跟陈随有六七分相似,应该是他妈妈。
他应该很爱他妈妈吧,不然怎么会把她的照片随身带着。阮软心想,但同时,又觉得哪里有些说不上来的奇怪。
不过她也没多想,拿着单据去药房拿了药,很快又回到了二楼的输液室。
陈随人坐在长椅上,一只手撑着头,已经在吊点滴了,阮软走进去把药袋放在他旁边的椅子上,站着看了一会儿,转身出去找护士接了一杯温水。
“陈随你先吃点药吧。”阮软说着,从旁边的药袋里拿出感冒药和退烧药,拧开药瓶往手掌心倒了几粒药丸,看到他一只手在吊水,整个人还是有气无力的样子,知道让他自己吃是不可能的,她端着水杯,一粒一粒地喂到他嘴里,看他吞下去。
喂他吃完药,阮软又拿出给他涂其他伤口的药膏和棉签,弯着腰,细心地帮他把脸上、手上的伤口全都擦上药。
陈随的意识已经比刚才要清醒一些了,所以她说了什么,在做什么,他其实都知道。他微微抬眼,盯着眼前的人,因为角度问题,他看到的是她的侧脸。她神情专注地给他上药,眉头一会儿皱起,一会儿又松开,一边涂还一边吹气,温热的呼吸打在肌肤上,又痒又麻,心底跟着升起一股怪异的感觉。请牢记收藏,&1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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