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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dquo;崔珽如今是对头，阿安要见，待我将他活捉来好了。”魏慈笑着嚷嚷，说罢，朝魏郯挤挤眼，把魏安拖了出去。

  我坐在一旁，还为方才魏郯说的话讶异。

  &1dquo;崔珽？”我问魏郯，&1dquo;他怎会到了梁玟帐下？”

  &1dquo;这有何稀奇？”魏郯道。&1dquo;崔珽云游至荆州，梁玟亲自去请的。”

  我更加讶异，想了想那是在云石先生的宅中，魏郯曾请崔珽去雍州，可是崔珽没有答应。&1dquo;妾以为崔珽并无出山之志。”

  魏郯淡笑：&1dquo;鸟择良木而栖。从前麒麟子不出山，乃是未曾寻得良木。”

  我还是感到费解：&1dquo;依夫君之言，梁玟是良木？”

  魏郯在我身旁坐下，道：&1dquo;以夫人之间，崔珽若去雍都，这般家世名声，可居何职？”

  我想了想，博陵崔氏，名声也算不错，可在天子脚下，名门望族多了去了，并且如今在朝中，崔氏也并无深厚的背景。当然，魏傕任人唯才，崔珽这样有才名的人，他是很乐于任用的。不过魏傕帐下人才济济，崔珽年轻，在他前面会有一干名声与他不相上下的人排着队&he11ip;&he11ip;&1dquo;主簿？”我挑了个可上可下的答案。

  魏郯笑笑：&1dquo;夫人也觉得他到了雍都不会崭露太快，可他在荆州，一下就成了梁玟的军师。”

  &1dquo;梁玟何以这般器重于他？”我问。

  &1dquo;夫人可还记得前番梁玟在江陵异军突起，杀岑瀚，占荆州？”魏郯道，&1dquo;那就是崔珽之计，而后梁玟与淮扬联手，亦是崔珽出面谈判。”

  我吃惊不已。我先前只知崔珽被称为什么麒麟子，不想他竟有这般能耐。

  &1dquo;舅氏大概恨极了此人。”我想到荆州被占、梁吴联合这些消息传来的时候，魏傕接连几日脸色阴沉的模样。

  魏郯笑笑，不置可否。

  我想起魏傕以前对付赵隽的手段，问：&1dquo;崔珽家在博陵，舅氏怎不将其族人接到雍都。”

  &1dquo;先前战乱，博陵毁坏，崔氏族人已是所剩无几。”魏郯道，&1dquo;崔珽投梁之后，即已将其族人迁往荆州。”

  我了然。

  坐下来说了一会话，我渐渐觉得疲惫，叫阿元打些水来洗漱。魏郯也不扰我，待我更了衣，他让我在榻上睡觉，自己拿了本书坐到别处翻看。

  美美地睡了一觉以后，已经是夜里。

  旁边，不知什么时候添了另一张榻，魏郯在上面睡得正香。

  那榻估计是为我服侍&1dquo;病人”准备的，比我现在躺的这张要窄一下。魏郯的身量本是高大，卧在上面竟要蜷起些来。

  外面偶尔有些过路的脚步声，只有帐篷的一角燃着灯火，光照落到这边，已经昏暗。

  我侧着头，忽然觉得我很久没有这样看过他的睡脸了。不知是习惯有人陪着还是受nüè成性，有时我半夜醒来，现旁边没人，竟觉得空落落的。

  以后，那样的日子可以继续么？我心里这么想着，忽然觉得轻松不少。

  不过，我的警惕心还在，当看到魏郯眼皮微动，我立刻闭上眼睛。

  黑暗中，耳朵对任何一点声音都极其敏锐。我听到魏郯深深呼吸了一下，好像在伸懒腰，片刻，他从榻上起来。

  没多久，我的腰上盖了什么东西，似乎是件单衣。

  我听到魏郯脚步窸窣，好像走了出去。

  我听到他唤了王晖，在帐门出嘀嘀咕咕地说了一些话。

  &1dquo;&he11ip;&he11ip;再去打听。”魏郯最后几个字我分辨出来。

  王晖应了声，

  当魏郯走回来的时候，我犹豫着要不要起来，这时，他在榻旁坐下。我几乎预感到他又要捏鼻子或者挠手心，索性睁开眼睛。

  &1dquo;醒了？”魏郯有些讶异。

  &1dquo;嗯。”我装作刚睡醒的样子，轻声道，&1dquo;是何时辰了？”

  &1dquo;未及人定。”魏郯笑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