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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氏打的好主意,要把花吟婉扣在手中當做人質,以拿捏傅蓉微。
而且孝道一詞壓下來,逼得傅蓉微不得不低頭,女兒為母親禮佛祈福,天經地義,誰也攔不了。
傅蓉微的下巴靠在花吟婉的肩窩裡,心裡算的是上輩子花吟婉心疾猝發的那日。
還有一個多月的時間。
傅蓉微放心不下花吟婉的身體,恨不能時時守在身側。
陳嬤嬤見她不為所動,早有準備,一聲令下:「三姑娘要與姨娘話別,你們去幫三姑娘收拾東西。」
婆子們領著幾個丫鬟,踹開房門,便是一陣翻箱倒櫃。
傅蓉微握緊了花吟婉的手:「姨娘,答應我,聽郎中的囑咐,按時服藥,身體不適不能硬抗……姨娘,千萬保重自身,女兒指望著您呢!」
花吟婉一聲聲哀淒。
傅蓉微冷下心腸,轉身見鍾嬤嬤在一片亂局中,阻攔不得,反挨了兩耳光。
傅蓉微從繡架上撿起一塊方木,衝上前,掄開了一個婆子的後腦勺,無視慘叫聲,攙著鍾嬤嬤的胳膊,將人解救了到了外面。
螻蟻就是螻蟻。
落難的鳳凰不如雞。
縱傅蓉微滿身的手段和心計,如今困在侯府的後院中,在嫡庶、孝道和武力的壓迫下,也不得不暫退一步,再徐徐圖之。
鍾嬤嬤捧著被打腫的臉頰,吐出一口沾著血的牙。
傅蓉微捧著她的手:「嬤嬤,你守著姨娘,一定等我回來。」
鍾嬤嬤張嘴含糊地哭道:「姑娘保重!」
傅蓉微走到陳嬤嬤面前,忽的露出一個笑:「嬤嬤借一步說話。」
陳嬤嬤不買帳:「三姑娘有什麼話,請直說。」
傅蓉微笑了:「若是我當著眾人面直說了,恐怕您回去沒法和母親交代,發賣一個奴才比發賣一個姨娘容易多了,您說呢?」
陳嬤嬤盯著她冷冰冰的眼睛,退後到了院子外面,尋了一處隱蔽的位置。
陳嬤嬤:「三姑娘現在可以說了。」
傅蓉微:「我不與嬤嬤賣關子,您是母親的心腹,母親今日為何趕我走,嬤嬤心裡清楚吧……將來的事,誰也說不準,可既然上頭有貴人發話了,此事無論如何都輪不到侯府私下做主。」
陳嬤嬤不以為然:「三姑娘口氣忒大了,八字還沒一撇的事兒呢,您今日被趕進了廟裡,難不成真以為自己還能回來?」
傅蓉微眉目間一片安然慈和:「陳嬤嬤看我的手段如何呢?」
陳嬤嬤觸到她的眼神,顫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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