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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许。”

  玄天剑宗正阳真人皱了眉头，“我看过那些人身上的伤口，凶手动作很快。但奇怪的是，有的人伤在背面，有的人伤在正面，但所有的人，都没有反抗。”

  “凶手在他们没有反抗能力的时候杀了他们。”天衍宗欧阳长老总结道。

  “若是在他们没有反抗能力的时候杀人，就应该是他们处在睡眠中的时候，或者是下药迷倒，而这些人却死在各处，有的正在修炼，有的正在当值……这如何说得通啊？”一道舒朗的声音从亭外传来。

  众人闻声，皆是眼前一亮，也不由自主地松了一口气，是凌霜君来了。

  凌霜君来了，便有人主持大局了。

  林妙琴站起身来，含羞带怯地轻声喊了一声：“师兄……你来了。”

  “哎，出云仙子慎言，我可当不得你什么师兄，咱们差了好几辈呢。”6玖摆摆手，这声师兄叫的那是柔肠百转媚意入骨，若是换了个其他人来，恐怕骨头都已经酥了一半了，只是6玖却并不受用。

  林妙琴有些尴尬，涨红了脸，轻咬着下唇，“是……”

  “不好意思，来晚了。实是都快要上船了却偏巧下起了雨，你说哪来这么巧的事？”6玖笑着说道，话中好似在调侃。

  可是现场的气氛也并没有因为6玖开的玩笑而变得松快几分。

  空明大师问道：“这么说来，凌霜君是已经在来之前知道这里的情况了？”

  “大致知道了。”

  “那凌霜君有什么看法？”

  “没什么看法，巫鸣刚才粗略地带着我四处看了一下，不若几位再给我介绍一下现在的情形如何？”

  几人把他们来到这里后看见的情形和目前看见的一些可疑的线索简单地和6玖说了。

  “没有什么有用的线索，无解难题。”6玖身体微微后仰，摆出一个有些放松的姿态。

  “……”

  空明大师却道：“不知为何，贫僧有一种直觉，感觉此一案的作案方法，很像是一个人。”

  “哦？空明大师怀疑谁？”6玖眉梢微挑，眼波流淌之中带着几分戏谑。

  “魔王，6玖。”

  6玖嘴角微僵。

  林妙琴也开口道：“在看见他们身上的伤口时，我第一个想到的人，也是她。”

  “6玖擅长伪装，可以扮演成他们身边极为亲近的人，然后可以在他们毫无防备之时下手。此前6玖犯下的几桩大案，都是如此，所有人没有反抗痕迹，下手却很干净利落。”

  空明大师点头道：“共桑城李家、汉城楚家、青城山碎星门、千仞山梵天宫、金羽山灵霄斋……这些都是当年轰动一时的灭门惨案，全家上至老人，下至小孩，无一得以幸免，皆是这种干净却又残忍的手段。”

  6玖嘴角的笑容更是明显，嘲讽之意更重。

  灯火昏黄，此时众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空明大师身上，谁也没有注意到凌霜君此时露出了一个充满嘲讽的神情。

  “可……可是，6玖已经死了很多年了啊……”

  “传言，6玖死于同门内斗，葬于无名荒野。可谁也没有找到过她的尸体，谁也不能说，她真的就死了。”空明大师道。

  “若是6玖还活着呢？她擅长伪装，能够变成你我身边最亲近的人，然后趁你我不备的时候……一刀毙命，甚至是现在，可能她杀完人之后并没有离开这里，而是跟着我们在一起，变成了我们中最熟悉的人。”空明大师幽幽道。

  闻言众人皆是面面相觑，看向同伴的眼神之中带上了几分思量。

  正阳真人冷了神色，厉声：“这么多年过去了，依旧不改凶恶本性！碧海潮生上下几百人与她何碍？若有一日叫我遇见，我定叫她横尸当场！”

  “空明大师此言差矣，世上会用这种手法杀人的，可不止6玖一个。你所说的那些案子，人人都说是6玖做的，可谁又有明确的证据？”

  “你们现在的样子，像极了找不到凶手，急切地想要找个人出来顶包。”

  “找谁不好，偏偏还要找一个已经死了十多年的人。”

  凌霜君缓缓站起身，讥诮地说道。

  谁也没有想到，素来稳重持重的凌霜君，会用这种严厉的语言指责他们。

  这样冰冷辛辣的语言，却好似一根针，让众人的头脑霎时间清醒了几分。

  分明没有任何的证据，却急于将凶手认定为6玖，这样的行为，看上去真是卑劣不堪。

  空明大师道：“既然凌霜君说不是6玖，那么，凶手又当是谁呢？”

  “为何空明大师这么着急，是赶着回去侍候你家佛祖吗？这样的血案，不应当一点一点一层层抽丝剥茧地解开谜团吗？”

  “空明大师为何这么急着要给6玖定罪呢。”

  第31章争锋这个声音她自然很熟悉，这是她平……

  空明大师的脸上总是挂着慈悲。

  此时，这样慈悲的神色也险些挂不住。

  凌霜君的诘问之下，他变成了一个急于将整件事推到别人身上撇清关系的小人。

  因为一时之间找不到合适的人选，甚至将早已死去多年的6玖拉出来顶包。

  在凌霜君口中，他变成了这样一个卑劣的小人。

  众人虽未开口，可是看向空明大师的眼神之中也带了几分不易察觉的探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