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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燕其却像自虐似的瞪大了双眼看着他，他想看他这些年的变化，想看他眼睛里更深处的东西，一刻也不愿意移开。

  尽管这样看似无动于衷的、陌生的6谜已经把他残破的心神伤了一遍又一遍。

  6谜垂着眼，慢慢地朝他走过来，看着燕其雪色的衣衫，眼中闪过一道厉色，沉着脸将燕其一把掀在桌案上，欺身上去用力压住他。

  燕其冷不伶仃撞上冰凉的桌面，喉咙里出一声闷哼，下唇咬出一条细小的裂口，殷红的血丝洇出来，将苍白的唇色染得摄人心魂。

  6谜的胸膛将他的身子全部笼罩着，暖暖的热意缠绕上来，燕其水雾弥漫的双眼显出一丝沉迷。

  6谜的手慢慢移上了燕其细白的脖颈，掌心很大、很烫，一把就能将脖子牢牢地收拢、攥紧，青色的血管在掌心脆弱地跳动着。

  “唔......”喉管被压制住，一阵恶心的反胃从身体里传上来，燕其无力地搭着6谜的手，眼里的泪水像细小的水流，止不住地往两侧滚落。

  6谜的声音也变得低沉了不少，一字一句砸在耳边，激得人身心麻。

  “燕其，景王爷......从你杀了我娘亲的那一刻起，我就该知道，你大抵不可能对我妹妹留有善心，不过我还是感激你，能拥有这份玩心，让她这样苟延残喘地活着，活到我能来救她的时候。”

  燕其睁大了双眼，眼中晶莹的水光碎成四分五裂，崩溃地落下来。

  “你说......什么......我没有杀......6筱......不是......苟延残喘......”

  燕其被箍住脖子，连话都说不利索，被6谜压在身下，庞大的压力与气场如同实质地朝他袭来，他感觉自己就像6谜愤怒火海中的一根半枯木枝，没力气挣扎，逐渐被燃尽。

  “没有杀6筱？”6谜望着身下人脆弱的脸庞，眼中闪过一丝痛苦，却没被燕其看到，“是啊，你只杀了我娘，我爹是燕息白杀的，而6筱......只是被你种下了毒药、长睡不起而已。”

  “没有......我，没有......咳！咳咳......”

  6谜死死地盯着他，每一句话都在自己的心上插了一把刀子，也在燕其的心上插了一把刀子。

  “看起来你觉得让她长睡不起不太好玩了，所以才给她服下另一种毒药是吗？将她身体中的余毒全部逼至脑内......”

  燕其的心猝然沉下深渊。

  “......我再晚来几日，你就可以成功了，6筱到时醒来，变成一个身体康健、脑子痴傻的废人，你是不是觉得很好玩？”

  燕其心里的防线轰然倒塌，理智在一瞬间倾覆。燕息白给他的解药，原来只是另外一种毒药......

  他绝望地无声痛哭，搭着6谜的手也无力地滑落。

  白衣散在桌案上，像一捧被踏碎了的雪。

  “大师父早就教过我，妖物天生恶劣，天性凉薄，他们擅长背叛、擅长破坏、擅长杀戮，却不擅长爱，我原本不相信，我也以为你是不一样的，可我错了，就算你和妖不是一路的......”

  6谜的眼里透出一丝无力的溃意，嗓音中有抑制不住的痛心：“......你也和燕息白是一路的！”

  他想起那日西界府中，地上的尸体和燕其手中落下的刀，想起虞山脚下，滚落的人头和那两人亲密的相拥，想起跳下虞山的绝望，想起寒潭的彻骨冷意，想起大师父临终时的骨瘦嶙峋，喉间仿佛淬着血沫，一开口都是锈味儿。

  燕其眼神都已经涣散了，口中喃喃着“没有”，听到‘大师父’三个字的时候轻微地挣扎了一下，沙哑着嗓子哭道：“6毕雄......6毕雄是，凶手......”

  6谜微微一愣，冷嗤一声，手中力道加重：“大师父为了帮我接纳赤焰鎏金，将一身的血气和功力都灌进了我体内，油尽灯枯而死，你想在我面前陷害他？果然是本性难移啊......”

  燕其微张着嘴，什么话都说不出口了。

  下一秒，脖子上的力道骤然松下去，那只手移到他的腰间，将纱衣轻而易举地撕开，雪白的肌肤倏然暴露在冰凉的空气里，燕其瑟缩一下，两侧的手指攥紧，却感到一条腿被用力掐住、抬起、弯折。

  嘴唇被含住，身体被抱住，燕其轻轻地眨眼，眼中雾气弥散，来不及感受这突然的温存，身下却被6谜凶狠地、没有任何前兆地撞进来。

  一瞬地狱。

  尖叫声被堵在喉中，燕其眼中的水雾被猝然撞散，碎落满桌，身体像被利剑劈成了两半，强烈刻骨的痛楚将他钉在桌上。

  满室馨香的血味儿，燕其瞪大了双眼望天，绵软的身体随着毫不怜惜的动作一波一波的晃动，力气和思绪一点一点流逝，手指脱力地松开，陷入了黑暗的、无尽的抽痛之中。

  作者有话说：

  章节名称是不是很符合~

  第46章你真的好狠

  等6谜终于在一声低喘中释放之后，他吻着燕其冰凉的唇，才现这人已经不知在什么时候晕过去了。黑沾了冷汗，凌乱地黏在雪色的侧脸上，弥散的冷香时不时地蹿进6谜的鼻子。

  他低下头看，一股殷红的血已经顺着燕其雪白的腿根往下滑落，一滴滴地流淌到地面上，砸出一圈血花。

  身下的人此刻就像一个毫无生机的娃娃，任人摆布，极度脆弱，晶莹剔透，一碰就会碎。

  做得太狠了，6谜眸色微黯，将燕其的衣服穿好，横抱着他转身出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