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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洛少白簡直不知道說什麼好了，無奈的笑道，「刺兒，你這話的意思好像我對瞿成尹很重要似的。他病的根源明明是瞿珂，你卻要強行扯到我身上，這和我有什麼關係？我不過就是瞿珂的替身而已，我什麼都不是，什麼都做不了。」

「老大愛你。」

「你懂愛嗎？你愛過嗎？」洛少白笑著問他。

「我沒有愛過，但是我懂愛。」刺兒道。

「什麼是愛？」

「愛就是老大對你的寬容。瞿珂死了之後，你是老大第一個寬容對待的人。」

「放屁！」洛少白反駁道，「愛是自由！他給我自由了嗎？我什麼時候自由過？」

「因為你不聽話，所以老大才不給你自由！」

「他是誰？我憑什麼要聽他的？我是我自己的！我不屬於任何人！我也不需要聽別人的話！他禁錮我的自由，他就是一個劊子手！他的手上，全是血！」

第1o8章我要去死

路一澤等待著最後的審判，坐在地上很久了。窗外的夜色很撩人，前面的電腦里正在直播著孫氏集團門口的情況，記者們依舊圍在那，看見一個可疑的人出來就立馬蜂擁而上，場面幾度失控，嘈雜至極，都聽不清直播主人的聲音了。

如果不出意外，明天警方就會介入，到時候一切就真的要法庭見了。

那些接受孫氏賄賂的官員一個個都不願意面對鏡頭，臉不是拉著就是黑著，十分難看。甚至對懟上來的記者破口大罵，即使被及時攔住了，依舊難以平復兩邊激動的心情。

路一澤就看著屏幕上的人笑，冰冷的地面沒有一絲溫度，他一直保持著坐的姿勢不動，等待孫斯元和高管的到來。

洛少白的那個電話根本就挽救不了什麼，局面已經失控，滾雪球一般越滾越大，已經收拾不了了。

誰也救不了他，現在他有兩條路可以走：等孫斯元來，任由他們的處置；在孫斯元來之前，自己親自解決自己。

無論哪一條路，都註定了他活不過明天的事實。

說實話，他挺想再見孫斯元一面的。儘管沒什麼好說的，但是，畢竟是愛著的人，祝福幾句也是好的吧。

雖然對方也許並不想再聽他說什麼。這件事本身就是他自願，當初他可以拒絕瞿成尹，但是他沒有，他怯弱了。後來又因為瞿成尹給的那筆錢，徹底的沉陷其中。

他沒辦法洗白了。如果當時交易結束他就帶著錢離開，今天發生的這些，他或許根本就不知道。

結果，他因為單方面的愛戀，執意留下，然後就再也逃不開了。

自己選的路，跪著也要走完。

那就沒有什麼好後悔的。

路一澤起身，脫下外套，慢慢的走出了辦公室。外面一個人都沒有，所有人都集中在另外一邊。

他一路暢通無阻的上了棟樓，三十多層高的大樓，他曾經無比仰望。今天，他終於也站在最高點了。

樓頂的風很大，吹亂了他的頭髮。他堅定不移的往前去，腳步平穩，沒有一絲猶豫。

這是早就註定了的事實。

跨過鐵柵欄，他站在頂樓的外圍，再往前走兩步，就會步入死亡深淵。

夜風很涼，吹在臉上有點刺痛，整個人都有點搖搖晃晃的，看不清前方虛實。

他回頭看了一眼，心想：沒有什麼值得留戀的了。

只是，對不起家中父母和父老鄉親了。

他畢業之後一事無成，靠著和別人的黑暗交易有一筆巨款，還扯謊誰是炒股票賺的。其實認識他的人都知道，他根本就不懂股票。

離孫斯元家的那處公寓，路一澤很用心的布置，期待著有一天能夠和孫斯元一起生活在裡面，兩個人過著甜蜜幸福的小日子。

都是幻想，都是幻想。

現在，是慘澹的現實。路一澤往前走了一步，身心更加冰冷了。

他看著下面的萬家燈火，微微一笑：明天他就會登上聞頭條，聞名全國。

就在他準備踏出另外一步的時候，身後傳來了一聲驚恐的喊叫：「不要！」

路一澤扭頭一看，洛少白正扒著門喘著氣看著自己，他的旁邊，是同樣氣喘吁吁的孫斯遠，一臉不敢相信的看著自己。

他們兩個都來了？！那還挺有意思的。

他笑著轉身，趴在鐵柵欄殤，背對著萬千夜色，道：「你們兩個是來送我嗎？」

洛少白一步步慢慢的往前走，小心翼翼的和他道：「路記者，你冷靜一點，不要衝動。」

「我很冷靜，所以我才會站在這裡。」路一澤笑著道。

「不，別往後退了，你回來，跨回來。」洛少白和他招著手。

「你別過來了。」路一澤道，「你快不過我的，只要我往後一倒，一切就結束了。」

洛少白整個人都在顫抖，他扭頭看了孫斯元一眼，就看他解開了領帶，往這邊來。

路一澤看著他，眉眼都是笑意，開心的不行。

「你以為你死了就那逃避一切嗎？你死了，你犯下的錯，全部由你家人來承擔。」孫斯元鎮定道。

「我死了，這些事就和我沒有關係了。」路一澤表示無所謂，「我膽小如鼠，就是在逃避，沒有勇氣，沒有前進的動力，生活對我來說平淡無味。如果沒有你，我早就自生自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