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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dquo;怎么样？”几分钟后，麦特抱了叠资料回来，&1dquo;你意下如何？”

  &1dquo;我买不起，就算买得起，我想冬天一定会被海风冻死，夏天会被沿岸的观光客烦死。资料上说，围墙外就是滨海大道，而且我每天进进出出，都得和另外三栋小屋的邻居打照面，如果再加上山崖崩落，我的家产不就泡汤了？”

  他开朗地笑了起来，&1dquo;我就知道你一定会喜欢它的。如果不是距离太远，每天要往城里跑，我自己就想买下来。另一头那栋小屋住的是一对退休的老夫妻，都七十多岁了，中间那两栋的房主只在周末去度假。这几栋房子位于海岬的中央，距离悬崖还很远，老实说，就算墙壁都破旧得塌掉了，地基也还稳如磐石。至于海风，这个地方位于史瓦纳吉的东部，所以是在背风面；观光客嘛，那些到滨海大道散步的观光客绝对吵不到你，因为大道与这些小屋之间并没有通道，距离最近的通道也有四英里远，所以不会被孩童的吵闹声或醉鬼的叫嚷声吵到。所以，惟一的问题———”他稚气未脱的脸上仍带着灿烂的笑容———&1dquo;就是价格。”

  罗莎扑哧笑出来，&1dquo;你别说，我来猜。房主急着想脱手，所以他们打算半卖半送。”

  &1dquo;事实上，相差无几。他们周转失灵，这一栋又只是他们的度假别墅。如果能用现金购买，他们愿意少收两万镑。你可以付现金吗？”

  罗莎闭上眼睛，想着赡养费的百分之五十现金，目前正存在银行里。是的，她想，我可以付现金。&1dquo;太荒唐了，”她不耐烦地说，&1dquo;我不是来买房的。我会恨这栋房子，距离太远，又太小，而且它为什么会出现在你们的待售清单上？距离那么远。”

  &1dquo;我们和分公司连线作业，共用资料。”他的鱼已经上钩了，他决定欲擒故纵。&1dquo;我们先看看档案上有什么资料。”他把档案抽出来，然后翻开，&1dquo;列凡路二十号。房主：克拉克夫妇。说明：急着脱手；售价包含地毯和窗帘。买主：布莱尔夫妇。成交日期：一九八九年二月二十五日。”他诧异地说，&1dquo;他们真的捡到便宜了。”

  &1dquo;那房子空置了一年，”罗莎说，&1dquo;所以售价才那么低。上头有没有注明克拉克夫妇的联系地址？”

  《女雕刻家》十二（2）

  &1dquo;上头写着，房主要求本公司不得透露他们居的地址，不知道这是为什么。”

  &1dquo;他们和邻居处不来，”罗莎轻描淡写地说，&1dquo;不过他们一定会留下联系地址的，否则不会特别注明不得透露。”

  他翻阅了几页档案，然后谨慎地合上档案夹。&1dquo;这就牵涉到职业道德了，蕾伊小姐。我受雇于皮特森公司，而皮特森公司又应克拉克夫妇的要求必须保密。没能保守客户的秘密，恐怕有亏职业道德。”

  罗莎考虑了片刻，&1dquo;皮特森公司有没有签署任何声明，表示愿意帮克拉克夫妇保密？”

  &1dquo;那倒没有。”

  &1dquo;那么我看不出来你怎么会有亏职业道德。口头约定只是双方当事人的事，你是进人员，可以不受此约束。”

  他笑了笑，&1dquo;这种说法有强词夺理之嫌。”

  &1dquo;嗯，”她决定转移话题，&1dquo;如果我想在下午三点去看房子，你能不能用电话帮我联系一下？”她指了指另一张桌子上的电话。

  &1dquo;可以啊，不过如果到时候你没去，我可就不好跟同事交代了。”

  &1dquo;我说话算话，”她向他保证，&1dquo;我一定会说到做到。”

  他站起来，把档案摆在桌子上。&1dquo;那我去打电话给我们在史瓦纳吉的分公司，”他告诉她，&1dquo;你必须从他们那儿拿钥匙。”

  &1dquo;谢谢你。”她等他转过身，然后把档案翻过来，在记本上匆匆写下克拉克夫妇的地址。

  稍后麦特回到坐位，交给她一张附有史瓦纳吉地图的皮特森房地产公司广告。&1dquo;有位理查斯先生三点钟会在那边等你。”他漫不经心地把那份克拉克夫妇的资料收起来，&1dquo;如果你对我的服务态度还满意，我相信他的服务态度一定也会令你满意。”

  罗莎笑着，&1dquo;我倒希望不要太满意，否则到傍晚我的银行存款就要大幅度缩水了。”

  罗莎绕过巷道，走到盗猎人餐厅的后门，她敲了敲厨房的门。&1dquo;你来早了。”黑尔来开门时说。

  &1dquo;我知道，不过我必须在三点钟赶到史瓦纳吉，如果不早点出，恐怕会来不及。你有客人吗？”

  他苦笑了一下，&1dquo;我甚至连门都懒得开。”

  她于是开门见山地说：&1dquo;那就跟我一起走吧，暂时别去管这个地方。”

  他没有立刻答应，&1dquo;你要到史瓦纳吉做什么？”

  她把观海小筑的介绍材料递给他，&1dquo;一栋可以俯瞰海景的小别墅。我已经和他们约好要去看房子，我需要有人帮腔，否则到头来可能真会把它买下来。”

  &1dquo;别去不就得了。”

  &1dquo;非去不可。算是回报他们一份人情，”她央求他，&1dquo;跟我一起去吧，如果我看来好像要答应了，就赶快替我说不要。我耳根子很软，被推销员一游说就会点头，而且我一直渴望能住在依山傍海的山崖上，养只狗，到海滩散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