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松溫行把其中一張塞進戎峻的手裡，不容反駁道：「這一周，你除了要把老師們布置的每日作業寫完之外，我給你的卷子也要掐表寫一份，第二節晚自習下課我要檢查和批改。」

戎峻：「？？」

「好好做，不許偷懶，」松溫行給計時器設定好了時間，發下最後通牒，「給你定好了時，現在、立刻、馬上開始。」

戎峻：「？？？」

他盯著嘀嘀噠噠的淺粉色計時器，頓時覺得自己的前途被一片黑暗籠罩。

戎峻有種強烈的預感，他的未來將在無窮無盡的試卷里黯淡無光。

***

今晚，是戎峻迄今為止的人生中，最灰暗的一個晚上。

松溫行給他挑的第一套試卷，正好是數學。

不得不說，松溫行給他挑的題目確實不錯，知識點覆蓋完全，難度平滑，呈螺旋式上升的勢態。

戎峻最開始還能不用腦子地做上兩三道題，中間的題目也不太難，就是彎繞得多了些，所以他咬著牙堅持做了下來。這讓戎峻找回了點自信。但當他看到後面的難題時，他才發現自己一道題都不會做，到了最後的幾道題，他連題干都看不懂了。

做到最後，戎峻暴躁得都想把這逼試卷給撕了，可是每當松溫行的視線掃過來的時候，他又蔫了。

在松溫行懷疑他是不是不行的目光底下，戎峻憑著一腔毅力撐過了第一節晚自習。

在此之前，他從來沒覺得下課鈴是如此美妙的聲音。

戎峻鬆了一口氣，把筆「啪」丟在桌子上，不耐煩道：「喂，松溫行，我要去放水。」

松溫行停下手中的筆，瞥了他一眼，淡淡道：「去吧，不過上廁所的時間也是要算進計時里的。」

戎峻：「……」

操，算你狠！

戎峻欲媽又止，把椅子拖得刺啦響，最後滿臉憋屈地站起身，風風火火地跑出了班級後門，仿佛不是去上廁所，而是去炸廁所去了。

松溫行目送戎峻氣沖沖的背影出了教室，嘴角終於抑制不住地勾了起來。

逗這時候的戎峻實在是太好玩了。

驀地，身後一個意想不到的清冷聲音打斷了松溫行的笑。

「松溫行，你現在有時間嗎，你能看看這道題是不是物理老師把題目改編錯了？」

他止住笑，扭頭朝後排看去——

是班長莫川，對方正舉著今天晚上布置的物理試卷，冷峻的臉上看不出濃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