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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dquo;萨拉·詹森，马科·斯卡皮瑞托。”

  他们相互握手，萨拉在紧挨他的那个空位上落座。

  皮尔卢吉坐在她的对面，注视着她。萨拉没去理会他，而是把注意力转向马科。他比他哥哥个头要矮。那张对她微笑着的面孔显得很丰满，没有皱纹，说话的声音和姿态显得放松。他一身便服，牛仔裤上套了一件T恤衫，无法遮住那微微福的肚子。没有人会把他们看成兄弟俩。

  &1dquo;你是怎么认识皮尔卢吉的呢？”

  &1dquo;那是在芬利斯银行，我们曾一道共过事。”

  &1dquo;不再共事了吗？”

  &1dquo;是啊，我几天前刚刚离职了。”

  &1dquo;哦，上哪里去了？”

  &1dquo;洲际银行。”萨拉随口说出。马科一时似乎毫无反应，脸上也没有表情。奇怪的是，他的脸上随即显出一丝恼怒，接着再度恢复到彬彬有礼的毫无表情的状态。

  &1dquo;我哥哥在那里工作，他叫丹特。”

  &1dquo;他就是我的老板。”萨拉说着咯咯笑了起来。世界太小了云云。

  &1dquo;你真倒霉。”

  &1dquo;为什么这么说？”

  &1dquo;哦，他是一个邪门的天才，你知道吧。”

  萨拉表现出挺感兴的样于，&1dquo;不，我还不知道。”

  马科那副毫无表情的脸突然变了，真正有点恼火了，&1dquo;得了吧。我哥哥才华出众，这个人人都知道。但是他们并不装出喜欢他的样子。”

  萨拉开始感到不大自在，&1dquo;他对我似乎挺不错。也许可以说是深不可测，但并非不讨人喜欢。肯定谈不上什么邪门。”

  马科侧向一边坐着，笑容可掬地看着她，但他的眼睛里却没有丝毫笑意，&1dquo;你对他还不了解。”

  这句想带点幽默的话反倒使萨拉更不舒服。这么说，是兄弟俩合不来，显然是不喜欢对方。他们可能会彼此称骂对方是混蛋，这种兄弟不和也是可以理解的。可是马科显然觉得有必要掩饰自己内在的情感。他没能掩饰得住，这只能加深萨拉的印象，觉得马科的情感是特别根深蒂固的。她深感纳闷，丹特对他的弟弟都做了些什么。

  萨拉耸了耸肩，&1dquo;我说，我一天之中金融城的话题已经听够了。我们谈点别的吧。”她注意到他的肩膀微微松弛下来，&1dquo;我想你不在金融城工作吧？”

  他笑了起来，&1dquo;没错，谢天谢地。我在那里曾工作了3年，出于厌烦而离开了。我现在是一位艺术专修生。”

  &1dquo;这变化可不小呀。你怎么会选择艺术的呢？家里有人是画家？”

  &1dquo;事实上并没有。”他生硬地回答，&1dquo;这完全是我自己的事，家父是一位银行家。看到两个儿子都继承父业时，他非常开心。”他耸了耸肩，&1dquo;丹特是大获成功了，我可是一败涂地。实际上二者必居其一，非胜即败，你说对吗？”

  &1dquo;在金融城就是这样，这里的趋势是两极分化。”

  马科再次侧过身子，似乎是第一次正眼看她，&1dquo;你在那里干些什么？”

  萨拉笑了，&1dquo;你可以这样提问。可我说不大准。仅仅是在此期间找点事情做做吧，对吗？”

  马科笑了笑，仿佛对她有了好感，&1dquo;那就是说你不太投入，对吗？”

  &1dquo;啐，令人讨厌的字眼。&1squo;你对我们这一行、对我们这家公司十分投入吗？你知道这种投入对于我们是非常重要的。’”萨拉模仿起这几句流行夸张的话，在金融城里这种话一天被重复不下一百遍。马科突然大笑起来。

  &1dquo;最好不要告诉你哥哥。”

  笑声戛然而止，&1dquo;我干吗要告诉他呢？”这个问题听起来怒气冲冲。萨拉再度感觉到马科的神经紧张。她耸耸肩。

  &1dquo;那就不要紧啦。”她笑了笑，转身与另一位邻座客人交谈起来。

  到了12点3o分，萨拉眼看就要在饭桌上打瞌睡的时候，帐单总算付清了，大家起身离席。他们互致晚安后，萨拉和皮尔卢吉朝他的汽车走去。

  &1dquo;怎么样，还满意吧？你希望会一会马科·斯卡皮瑞托。已经了解到你想了解的东西了吧？”

  萨拉对皮尔卢吉的刻薄口气感到吃惊。她抬头瞪了他一眼，有点不太高兴。一个晚上碰上一个高度敏感的男人已经够受的了。

  &1dquo;我并不想了解什么，皮尔卢吉。我只是有点好奇，仅此而已。”

  &1dquo;好奇？好吧，我也感到好奇。”他怒形于色，一声不吭地开着车。他拐进卡莱尔广场，在萨拉的寓所外面已经停着一排车的外侧把车停下。他送她跨上台阶来到正门前，与她吻别并致晚安，然后显得犹豫不定，那股怒气已经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脸窘迫。

  &1dquo;听着，萨拉，我只是想知道生了什么。当初是你打电话给我，问我是否认识丹特·斯卡皮瑞托。我说只知道他名气不小。不过我倒认识他弟弟马科·斯卡皮瑞托。你说带他一起来吃饭。”他板着脸望着她，以其善于夸张的意大利人的口吻说：&1dquo;我不知道你想搞什么名堂，但是不管怎样，你千万不要跟丹特·斯卡皮瑞托一起外出。你明白我的意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