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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聊起那部戏，然后开始告诉我，她的顾客除了钱外还送她礼物。&1dquo;我根本不必买酒。实际上，我把酒送人是因为我自己不喝酒。而且我已好几年没买大麻了。你知道谁手里的大麻最棒？华尔街那帮人。他们会买一盎司过来，我们吸一些，然后把剩下的给我。”她冲我忽闪着长睫毛。&1dquo;我还挺喜欢抽的。”她说。

  &1dquo;猜得出来。”

  &1dquo;为什么？我看上去神志不清吗？”

  &1dquo;味道。”

  &1dquo;噢，对。我闻不到是因为我住这儿，但每次我出去后再回来时，哇！就像我一个有四只猫的朋友，她誓说它们没有味道，但那味道能熏倒你。只是她已经习惯了。”她换个坐姿，&1dquo;你抽吗，马修？”

  &1dquo;不抽。”

  &1dquo;你既不喝酒，又不吸大麻，真了下起。我给你再拿一罐健怡可乐？”

  &1dquo;不，谢谢了。”

  &1dquo;你肯定？呃，你介意我吸一点吗？放松放松。”

  《八百万种死法》　第四部分

  要跟她的皮条客决裂（5）

  &1dquo;请便。”

  &1dquo;因为那个客人要来，吸一点有助于培养情绪。”

  我说没关系。她从炉上的架子取下一塑料袋大麻，卷成烟卷，非常熟练。&1dquo;他可能也想抽。”她说着，又卷了两根。她点上一支，把其他的放好，然后坐回到帆布躺椅。她一直吸着大麻烟卷，吞云吐雾之际聊起她的一生，最后把剩下的一小截大麻烟蒂熄掉，留待以后再吸。她的举止并未因吸大麻而有明显不同。也许她已经吸了一整天，我到的时候早就神思恍惚。也许吸毒并不能轻易让她失态，就像有些人喝酒也不怎么轻易露出醉态一样。

  我问钱斯来这儿时抽不抽，她听了颇觉好笑。&1dquo;他从不喝酒，也不吸毒，跟你一样。对了，你是不是因此才认识他的？你们两个都在酒吧以外的地方打时间？还是因为你们都不吸毒？”

  我设法把话题拉回到金的身上。如果钱斯不关心金，那弗兰是否认为金可能会跟别人约会？

  &1dquo;他根本不在乎她，”她说，&1dquo;你知道吗？我是他唯一的爱。”

  我现在可以感觉到她话里的大麻味。她的声音没变，但她的思维已跟着大麻转悠到别的地方了。

  &1dquo;金是不是有了男朋友？”

  &1dquo;我有男朋友，金有嫖客。其它女孩有的全是嫖客。”

  &1dquo;如果金有什么特别的人——”

  &1dquo;当然，我懂。有个不是嫖客的人，所以她才想和钱斯分手。你是这个意思吧？”

  &1dquo;有这个可能。”

  &1dquo;然后他就杀了她。”

  &1dquo;钱斯吗？”

  &1dquo;你疯了啊？钱斯根本没有在乎到了要杀她的地步。你知道找人代替她要花多长时间？妈的。”

  &1dquo;你是说那男朋友杀了她。”

  &1dquo;当然。”

  &1dquo;为什么？”

  &1dquo;因为他进退两难。她离开钱斯，准备从此跟他快快乐乐过日子，可他要这这些干什么？我是说他有老婆，有工作，有家庭，在斯卡斯代尔有栋房子——”

  &1dquo;你怎么知道这些？”

  她叹口气：&1dquo;我只是顺口胡说，宝贝。我只是在编故事。你明白吗？他是已婚男人，喜欢金。现在流行爱上妓女又叫她爱上你，那样的话你可以免费跟她上床，但你不想让人把你的生活搞得天翻地覆吧。她说，喂，我现在自由了，甩掉你的老婆，我们一起奔向夕阳吧，而那夕阳不过是他在乡村俱乐部阳台远远观赏的东西，他不想改变。接下来就是你所知道的了，她死了，他回到拉齐蒙特。”

  &1dquo;一分钟前还是斯卡斯代尔呢。”

  &1dquo;管它是哪儿。”

  &1dquo;他会是谁呢？”

  &1dquo;那个男朋友吗？不知道，谁都可能。”

  &1dquo;是个嫖客？”

  &1dquo;你不会爱上嫖客的。”

  &1dquo;她会到哪儿会男人？她会见的男人会是哪一类呢？”

  她努力想着这个问题，然后耸耸肩放弃了。我们的谈话到这里后没再有任何进展。我用了一下她的电话，然后把我的名字和号码写在话机旁的便笺上。

  &1dquo;如果你想到什么的话——”我说。

  &1dquo;如果想到的话我会给你打电话的。要走了？确定不想再来罐可乐？”

  &1dquo;不，谢谢。”

  &1dquo;好吧，”她说。她走过来，用手背掩口懒洋洋打了一个哈欠，透过长长的睫毛看着我。&1dquo;嘿，真的很高兴你能来这儿，”她说，&1dquo;如果想要个伴儿的话，你知道，可以随时给我打电话，好吗？只是过来聊聊。”

  &1dquo;肯定会。”

  &1dquo;我喜欢那样，”她轻声说，踮起脚尖，出乎意料之外地在我脸上吻了一下。&1dquo;我真的很喜欢你，马修。”她说。

  下了一半楼梯时，我开始笑起来。她如此自然而然地露出妓女做派，道别时热情洋溢，多么精于此道。难怪那些股票经纪人不在乎爬楼梯，难怪他们去捧场看她表演。见鬼，她确实是演员，而且演技不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