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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个人吃过晚饭就出了门，丁尔和开车，丁可愈和姜廷恩把纪慎语挤在后排中间，忍不住嗤嗤乐。就算平时不太对付，也才十八九岁而已，说忘就忘。

  纪慎语穿着丁可愈从影楼借的长裙，裙子里套着短裤，上身穿着衬衣，还戴着一顶假。丁可愈揽住他：&1dquo;师弟，你胸这么平，流氓看得上吗?”

  纪慎语戴着假直冒汗：&1dquo;黑漆漆的，他能看出我平不平?”

  车停在路边，天完全黑透后纪慎语独自走进巷子里，开始来回转悠。这是件需要耐心的事儿，如果臭流氓今晚没出现，他们明晚还来。

  其余三人在车上等，时不时下去一个进巷中观望，没动静便返回，不能离太近。等到十一点，姜廷恩打起哈欠，靠着车门打盹儿。

  又过半小时，丁可愈也困了，肚子都咕噜叫。他们仨不再干等，下车准备去附近吃点宵夜，顺便给纪慎语带回来一份。

  家里准备熄灯了，丁延寿把影壁上的射灯关掉，一转身听见门响。铁门动静大，出差回来的丁汉白动静更大，跨过门槛就喊叫：&1dquo;你大晚上站那儿干吗!吓死人了!”

  丁延寿问：&1dquo;你这出的什么差，一天一夜近郊游?”

  丁汉白不理自己老子，他根本沉不下心，总惦记着姜采薇好没好，又隐隐觉得会生什么，干脆跑路回家。先去前院看姜采薇，在对方睡之前问了许多当晚的情况。

  姜采薇难得笑出来：&1dquo;今天慎语也问我这些，一模一样。”

  丁汉白问：&1dquo;他们都知道了?”

  小院黑着灯，丁汉白现纪慎语不在，去东院，现老二老三也不在。既然打听情况，应该是要收拾流氓，他立即打车去巷口，总觉得那几个人相当不靠谱。

  纪慎语已经来回转悠几个钟头，腿都酸了，靠着墙边站一会儿，每当有人经过都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又走到巷尾，出去是另一条街，拐弯是一处死角，他往巷口走，奇怪那三人怎么好久没过来。

  风吹动裙摆，他差点顺拐，调整姿势让自己看上去像个女的，说时迟那时快，旁边的窄巷里伸出一双手抱住他，直接勒紧他的肩膀，将他往里面拖。

  一只潮湿的手掌捂紧他的嘴，腰部也被抱住，他才惊觉竟然有两个人。

  纪慎语拼尽全力挣扎，狠命踢到一个，可马上被揪住头扇了耳光。假甩得乱七八糟，长裙被撕扯着捞起，他偷偷从裤兜掏出藏匿的小刻刀。

  &1dquo;操!这是个男的?!”

  勒着纪慎语胸口的流氓松开手，压着嗓子喊，另一个急于确认，放下捂嘴的手，朝下去摸纪慎语的腿间。纪慎语惊喘呼救：&1dquo;师哥——师哥——”

  砰的一声，出租车门被碰上，丁汉白看见家里的车，车上却没人。他往巷子里冲，远远听见衣物摩擦和两个男人的辱骂。

  &1dquo;男的穿着裙子晃悠什么?!男扮女装?真他妈恶心!”

  &1dquo;真是男的，哪儿他妈来的变态!”

  纪慎语遭受着拳脚，脆弱处忽然被握住，他惊慌挣扎，攥紧刻刀用力一挥。

  &1dquo;——纪珍珠!”

  他听见什么了，那么近，那么熟悉。

  丁汉白青筋暴起，这时巷中同时荡起两声惨叫。

  第2o章男人最痛。

  纪慎语坠倒在地，疼得汗如雨下。

  双眼迅模糊一片，连人影闪进来都没看到，当拳脚声在身边响起，那两个流氓求饶哀嚎才使他明白，终于有人来帮他了。

  &1dquo;师哥&he11ip;&he11ip;”他出的动静微弱无比。

  丁汉白只摁着一个流氓揍，因为另一个已经躺地上呻吟许久。他听见纪慎语那句后再无暇顾及其他，冲到对方身边，抓住对方的肩膀往起扶。

  纪慎语疼得哀鸣一声，身体一歪重倒下。丁汉白半蹲，焦躁地问：&1dquo;伤哪儿了?!是不是流血了?!”

  他托住纪慎语的后腰力，让整个人好歹站起来，而纪慎语即使站立也躬着身体，摇摇晃晃眼看又要栽倒。

  丁汉白背过身：&1dquo;上来，我背你。”

  纪慎语疼得咬着牙：&1dquo;不行&he11ip;&he11ip;腿&he11ip;&he11ip;”

  丁汉白立刻去摸腿：&1dquo;腿骨折了?”他摸到纪慎语两腿紧并着，不住颤栗，逐步向上，觉纪慎语紧捂着腿根之间。

  &1dquo;操&he11ip;&he11ip;”他这下慌了，也顾不得那俩流氓缓过来会不会跑，直接将纪慎语打横抱起，奋力朝巷口冲去。

  吃夜宵的三人并排走回来，姜廷恩还给纪慎语打包一份鸡汤菜饭，没走到巷口就见丁汉白抱着个长飘飘的人奔出来。

  丁汉白扭脸看见他们：&1dquo;老二开车!老三老四去逮那俩人!”

  这吼声加上丁汉白骇人的神色，把那仨人都吓得懵，丁尔和反应完即刻去开车门，丁可愈和姜廷恩马上往巷中跑。

  丁汉白抱着纪慎语坐进后边，稍一动弹纪慎语就疼得憋着嗓子叫，于是他动不敢动，只好把对方抱在自己腿上。纪慎语颤抖不止，像煮熟的虾子那样蜷缩在他怀里，头脸上的冷汗沾湿他的衬衫，而后颈边一热，惊觉纪慎语咬着嘴哭了。

  给纪芳许烧纸时都没哭，此刻得疼成了什么样。

  丁汉白又急又气，冲丁尔和骂：&1dquo;谁出的馊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