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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央宫,椒房殿,正殿之中,吕后面容苍白缓步走了出来,张总管双手搀扶着她,走到她的凤椅旁,端坐在椅上。张总管退后两步,低着头在她身后站着。“臣等拜见太后!”
文卿一行三人齐刷刷在殿下跪着行礼。“文卿,哀家让你兄弟二人留在府中守着你们的父亲!你们倒好,昨个萧延刚来过,今个不仅自个来了还带来个人……”吕后看了一眼跪在殿下的三人,后又摆了下手,不耐烦地说了句:起来吧…说说有何要事禀告啊……”“太后,微臣等要事禀告,故而违抗了太后懿旨,容臣回禀完太后,自行去廷尉领罚。”
文卿仍旧跪倒在地,不敢起身。“先说说是何要事,再去领罪不迟。”
吕后命令的口吻对他说道。“回禀太后:近日有二人在我府屋檐上乱窜,行为怪异。昨日被二弟现拿下,其中一人已咬舌自尽。此人在审问中交代:是受人指使潜伏我府上刺杀公主,再后来生的事,太后也都知晓……至于何故要求见太后,是因此人一定要见到太后才会说出幕后主谋。”
文卿转头看向了跪一旁被他们押进宫的黑衣人。“萧延,是你拿的人?”
吕后看了一眼跪在殿下的萧延,问道。“回禀太后,正是微臣带人拿下。”
萧延低头回她道。“堂堂一品大将军,授命护我长安城数十万百姓安宁!岂让两个闲杂人等混进相国府中行刺杀一事,哀家看来…你这个将军当的是很不称职啊!”
吕后大声斥责他道。“微臣失职,事后一并领罪。”
萧延对着吕后叩。“你俩先起身吧。”
“谢太后恩典!”
文卿二人起身退到一旁,低着头站着。“即已见着了哀家,就把知道的都说出来吧…哀家也可保你个全尸!”
吕后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黑衣人,老陌深算的她一眼便看出他那副视死如归的样子。片刻间,吕后又想了想,既然一心寻死又何故非要见她,莫非…他…“大胆逆贼,还不快回太后的话!”
张总管大声冲他呵斥道。“说吧…何故要闹到哀家这来?”
吕后的思绪被张总管的言语给拉了回来。“罪民求见太后,是要揭害死吕侯的真凶!”
黑衣人仍然跪倒在地,抬头看了一眼吕后,又低下了头。“如此轻易就寻得真凶,是否太过简单了?”
萧延听闻此话,与文卿相互间看了一眼,对于黑衣人的此番言语似乎有些震惊到了。“不急,且看他供出是何人所为…至于他的意图……待会就知道了。”
文卿在他耳旁小声说道。萧延听罢,不语。兄弟二人仍旧站在一旁,看着这出精彩的戏剧如何落幕……“真凶是何人,还不快点说出来!”
张总管大声说道。吕后没有说话,表面一副波澜不惊的样子,更显得她不怒自威的神情好似那山野间的猛兽,它并没有攻击你,光是站在你面前就会让人不寒而栗!“洨侯…是自己害死了自己!”
黑衣人战战兢兢说道。“一派胡言!产儿明明死于刺杀,到你嘴里怎会变得是自己害死了自己!你在戏弄哀家!就不怕哀家即刻命人活剐了你!”
吕后听罢,大声怒喝!“太后切勿动怒,且让他道出事情缘由,届时在剐他也不迟。”
文卿赶忙走了出来劝谏。“太后,小侯爷说的是,且让他说完之后在他剐他也罢。”
他身后的张总管小声附和道。“我等都是南越人士,乃是王后派来刺杀公主的暗卫,实不料到在刺杀过程中勿将洨侯刺死。至于为何要说吕候是自己害死了自己,事实是洨侯早在两年前便与王后串通,他们之间的联系是由我们几名暗卫相互传送信件。先前公主在来南越的路上,是王后告知洨侯让他在途中设下埋伏,谁知萧将军武艺群,派出去刺杀公主的人都被反杀。还有…公主入宫那日,也是洨侯命人事先在公主乘坐的步辇上洒上花粉,等到公主坐上步辇引来蜂子蛰伤公主……”黑衣人听闻吕后要活剐了他,料到自己犯了杀头的大罪,横竖难逃一死,索性不再有所顾忌一股脑全交代了。“住口!你说的这些可否属实?”
吕后怒止了黑衣人的话。“太后跟前罪民不敢妄言!这是吕侯交予罪民的令牌,正因有此令牌我等乔装成吕侯的手下随从,才能够混进相国府内……”黑衣人说着从腰间掏出一块白玉令牌,双手呈上。文卿听闻赶忙上前接过,拿到手中细细端详一番。只见得这是一块汉白玉雕刻的腰牌,太后在封侯封王之时每人必赏一块此牌,以此彰显皇恩浩荡。玉牌背面皆是雕刻虎纹,正面刻着他们每个人的封号。而他一眼便得见牌面赫然刻着一个“洨”字。“太后,此牌的确是洨侯之物。”
文卿上前两步,将腰牌呈到太后的跟前。张总管快步走到殿下,接过文卿手中的玉牌,送到太后的手中。“哐,哐…”众人只听得几声玉石撞击地面的声音,吕后接过玉牌,看了一眼之后,气愤地将玉牌摔到殿下的石面之上。“太后息怒!”
萧文卿兄弟二人跪倒在地,低下头去。“吕产…何故勾结南越王后谋害公主?”
吕后虽知他平日里欺压、打骂下人,她也都骄纵着他。谁知他竟做出此等大逆不道之事!她平复了下情绪,问道。“回太后,洨侯与王后达成了交易,洨侯替王后除了公主…王后便助洨侯……”黑衣人惴惴不安,未敢说出后面的话。“哀家在此,你不必惊慌,大胆说出便是!”
吕后命令他道。“洨侯意图让王后协同匈奴:冒顿单于背后助他登上大汉的皇位!洨侯说,大汉的天子软弱无能,根本就是个草包!这大汉的皇位本就属于他吕家的,他只是顺应天意而已!”
黑衣人仗着胆子说出后面的话。“文卿,你们都起身吧……”吕后听的气愤不已,她转头看了一眼还跪倒在地的文卿兄弟二人,轻轻地摆了摆手。“你所说的都是你一面之词,单凭一块玉牌叫我们如何信你。”
文卿起身,对黑衣人质疑道。“洨侯一直都与王后有着书信往来,只要带人搜查洨侯府邸,来往信件定能搜出。再抓几个他的贴身随从一问便知真假。”
“太后,请下令吧……”文卿低头,请命。“萧延,命你带人搜查洨侯府!并将他府中下人全部拿回廷尉关押,给哀家一个一个审问清楚明白了!”
吕后怒声命令!“末将领命!”
萧延得令快步离开殿内……“你死活非要见到哀家才肯说出这些事,哀家看来此事并非如此简单吧!”
吕后质疑他问道。“太后,罪民已知犯下死罪!恳求太后:念在罪民自行招认并主动交代同谋的份上,赐罪民一个全尸。死后,请将我埋葬在朝南的方向,下辈子能够找到回家的路…罪名扣求太后!”
黑衣人语毕,将头一下一下磕在地上,直到额头磕出血来才敢停下。“文卿,依照我大汉刑法,此人所犯之罪可保他个全尸吗?”
吕后望向文卿。“禀太后…如果说出将隐藏在我府中的内奸…那么,微臣就恳求太后了却了他的遗愿!以彰显太后您的厚德。”
“小人知道的都已经交代了,不知侯爷何出此话?”
黑衣人听闻文卿的话,瞬时间双手颤抖…头埋到胸前,不敢抬起。“那么,你来告诉本侯,我府内戒备森严,你等人在事后是如何躲过士兵的追查?顷刻间,便消失在我府内?”
文卿字字珠玑,大声问他道。“我们…我们…没有内应!这一切…这一切…都是我们几人所为!”
黑衣人吓得浑身颤抖,语无伦次道。“你一个连死都不怕的人,何故吓的这般模样!”
文卿见他瑟瑟抖的样子,大声逼问他。“哀家且看你如何反驳文卿的揣测…”吕后赞同文卿的说法,不紧不慢道。“太…后…我等真的不知道有内线…请太后刺死罪民!罪民…唯有一死才能…才能…让侯爷消除疑心。”
黑衣人说这些话的时候,吞吞吐吐始终不敢抬头。“倘若…本侯没猜错的话,接应你们的人就是公主身边的侍女:凌香!事她一直在我父亲房内,据说她从未出过房门,你们就藏在我父亲房内。因为,全府上下只有父亲的那间房未曾搜过…你将所有的事都交代了,唯有这件事隐藏的致死不说!看来,她定是你心中所要保护之人。”
“别逼我…你们别逼我!”
黑衣人说完,猛地一个起身,将额头重重地撞击在殿内旁侧的一根石柱之上……“来人!快来人!护驾!”
张总管见状赶忙直呼来人护着太后!文卿见他此举,即刻快将身子挡在了吕后面前。殿外一排排士兵大步跑了进来……“你…去看看…死了没?”
张总管看着站在最前面的一民士兵,对他吩咐道。“虽说被反绑着双手,但这一下应是用尽了他所有的力气…”那名士兵转个身,蹲在黑衣人身旁,摇了摇头说道。“留他个全尸……拖下去,埋了吧!”
吕后丝毫未受惊吓,她又岂会被这个小小的场面吓到。“诺!”
领头两名士兵将黑衣人的尸体拖出…“文卿啊……你太过着急了,看吧,死无对症!”
吕后不紧不慢道。“是微臣唐突,未曾料到此人会有此作为。”
文卿低头,小声回话。“照你的话说来,你府内应是真有接应他们之人呐……看那人惊吓的扬子,定是被你说重内奸之人的名字!回去查找出证据,不管她是谁!哀家不要有一个漏网之鱼!”
吕后吩咐完,看了一眼身旁的张总管。张总管即刻伸出双手,搀扶她朝着内室走去…文卿离宫回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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