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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 节 绝处逢生（第5页）

班主任终于后知后觉反应过来，她脸色难看地瞪着我，「蓝穗，你就是这个态度？！」

「对，就是这个态度。」

「好好好。」

她连说了三个好，气得脸色铁青。

半晌，班主任几乎从牙缝中挤出几个字：「这个学，我看你是没必要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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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被班主任扫地出校门了。

她勒令我?周之内请家长，否则就向上申请开除我的学籍。

我拎着书包漫无目的地走在马路上，心中升起?股浓浓的无助感。

这时，我看见马路对面有个女?推着卖煎饼的车，身后跟着?个四岁的小男孩。

烈日下她显得很吃力，但笑得很幸福。

直到她的目光和我对上，我在她脸上看见?闪而过的慌乱。

我朝她走过去，「妈，收摊了吗？」

「嗯。」她躲闪着目光，「你怎么出校门了？」

我帮她推车，浑不在意地笑，「班主任让我回家休息。」

「休息……」她像是惊弓之鸟，喃喃着这两个字，半晌说，「是该好好休息，你的病……」

「您不?担心，医?不是说了么，这个病有治疗的希望。」

「可是要去?医院治疗吧，还要花好多钱。」

「或许吧。」

三个字，不知触碰到了她的哪根神经，她像是离弦的箭，紧紧绷住，「蓝穗，我们家已经没钱了，你弟弟还小，正是需要?钱的时候。我已经养了你十几年了，你不是十八岁了吗？法律规定我们只需要养你到成年，以后你是死是活，都别来找我们！」

我面上安抚的笑容慢慢凝固。

垂下头，四岁的小男?亦步亦趋地跟在我们身边，脸上是天真烂漫的表情。

他的出现是个意外。

当初我的养父母领养我时，是抱着这辈子都无法?育的希望。

可四年前弟弟出?，?切都变了。

他们开始防着我、压榨我，如果不是领养的法律法规约束，他们早就抛弃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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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沉默地跟着她回家。

房门打开，狭小的出租屋内，却出现了?个不之客。

看见坐在沙上那个浑身戾气的男?时，我身体下意识紧绷，把我妈和弟弟牢牢护在身后。

「哟，你这个小兔崽子还敢回来？」

男?看见我，阴冷地笑了笑，朝我走过来。

「你别冲动。」我妈怯怯地对他说，「你不是说好好过日子么？」

男??把将她推开，「我是说过，但前提是，先让我好好教训这个小兔崽子出出气！」

他说完，?把拽住我的马尾，拖着我的头将我摁在墙边。

这个男?是我的养父。

两年前，他喝醉了家暴我养母，险些把她打死。

慌乱中我报了警，养父被抓走判刑两年。

「啪！」

他?巴掌扇到我脸上，打红了眼，「老子好吃好喝地把你养?，你个白眼狼，还敢报警抓老子，你的命都是老子的！」

脸颊传来火辣辣的疼痛，我红着眼盯着他。

养母抱着弟弟缩在?边，想要上前，却终究忍住了。

他们也怕。

拳脚落在我身上，我感觉浑身哪哪都疼。

「还敢瞪老子？！」

或许是我的目光太过怨恨，他又是?巴掌落在我脸上，「恨我吗？可惜你也是个窝囊废，老子打你只能受着，你能拿老子怎么样？哈哈哈哈！」

恍惚中，我看见桌上摆着的那个花瓶，在太阳光下折射出刺眼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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