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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8章（第2页）

“他们不想玩了呗。”郁臻说。

他不知道该不该把从乔乔和叮叮那里了解的事情真相告诉杜，比如：不好意思啊朋友，我把你坑了，这地方不是简单的鬼屋，我们玩的是送命游戏。

“你当时为什么消失？你从哪边过来的？遇到了什么人吗？连衣服都弄脏了……”郁臻甩出一连串问题掩饰自己的心虚。

他的眼睛上下扫视杜的衣着，对方袖口和衣领浸染了成片的深红色污迹。

郁臻靠过去嗅了嗅，淡腥的铁锈味，是鲜血。

“这是……谁的？”

难不成杜和他遇到了相似的游戏关卡，要求杀掉别的动物才能通关？

杜低眸，入眼是他凑上前来的微翘鼻尖和嘴唇，目光直勾勾地凝视他道：“是别人的血，这里有危险。”

郁臻仰头，两眼光芒闪烁，“你知道了？”

是小动物，眼睛大，皮肤白，永远笨拙直接地打量你。

杜好像听到了体内四肢百骸的血液奔腾流淌的声音，表皮下密布的游离神经末梢受到热的刺激，反应到肢体的表现是：指尖和嘴唇不由自主地颤栗和麻。

他藏在衣兜里的双手不自觉攥紧拳头，掐进掌心。

“嗯。”杜把跟他们失散后的自身经历讲了一遍，不过略去了部分细节。

“……我来找你们的途中，遇到了叮叮和乔乔，他们被一个戴油彩面具的npc开枪打伤；我躲在暗处，听他说你一个人去了下一关，然后我等他们被工作人员抬进电梯，继续动身找你。和你们一起的另一个女生呢？”

郁臻浑然不知杜的异样，他掏出礼物盒，揭开盖子，说：“小楠她一开始手受伤，联系npc去了休息区，后来我们找到了她的手指……”

杜看了眼盒中的断指，伸出冷静了的右手，盖上盒盖，道：“所以，他们是被这截手指吓得半途逃跑，把你一个人丢下？”

“不能那么说吧，人遇到危险的本能就是后退和自保啊。”郁臻无奈道，“我是希望他们留下帮我一块儿找你，但这种事不能勉强嘛……反正你没事了，我们想办法出去吧。”

杜眼尾和嘴角的笑意不明显，可确实是在笑，“这么说，你克服了退缩逃跑的本能留下来，是为了找我？”

郁臻说：“嗯，毕竟责任在我啊，是我带你来的，那我就要带你走。”

“是我提议要来的。”杜泯没了笑意，道，“你不用自责。”

“不说这个了。”郁臻拽起对方的手，去了墙角的围栏边，指着被关起来的小灰狗，“这间密室的通关规则是：往那边的蓝桶里放3kg重量的物体，设计者给了我们两种选择，1.杀掉这只狗，2.砍下自己的身体部位。”

郁臻的袖子里滑出一把刀，这件凶器他递给了杜，并说：“我是肯定不会杀它的，但你下得去手的话，我不会阻止你。”

杜送了他三个字：“你无耻。”虽然是笑着说的。

郁臻说：“我承认。”

他喜欢动物，可再喜欢，他也做不到将动物的生命放于优先自己的位置，甚至平起平坐都不行，这是他不养宠物的原因，他不配。

假如让他在这里关上三天三夜，没有杜，没有其他人来帮他想办法，他最后还是会选择对小狗动手。他就是这么一个人。

杜接过刀，银白色锋刃映着他左脸的伤痕，他对郁臻说：“你真残忍。”

郁臻坦荡道：“因为我是人。”

杜手指灵活地调转刀锋，将刀柄放回对方手里，说：“我们来看看，有没有不需要我们拿起屠刀的逃生途径。”

杜去抱起了栅栏中圈禁的小狗，它灰色的卷毛柔软蓬松，立起的双耳被人为剪裁过，保持着泰迪熊的同款圆耳朵，黑黑的圆眼珠和湿润的鼻头；哪怕带着狗身上特有的热烘烘的腥味，也不影响它讨人喜欢的程度。

小狗前爪刨着杜的衣服，蹬着腿试图在他的臂弯里站起来，探头探脑地想舔他的嘴巴。

“不行。”杜箍着小狗的身体，转开脸，冷淡地拒绝它的热情。

“给我！”郁臻抢走狗护在怀里，“你不解风情！”

杜拍拍衣袖，无所谓道：“我更喜欢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