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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第二十四章（第3页）

电视镜头由远拉近。

新闻直播间里的灯光聚焦到伟哥头顶上，将伟哥刚硬的脑门照得光滑蹭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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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p;但更亮的，是伟哥眼底灼灼生辉的那抹亮光。

伟哥对着镜头，在这个人生的高光时刻，手脚都不知道要怎么放，半晌，他紧张又郑重地对着镜头说：“我姓周，我叫周明伟。”

这其实是个再寻常不过的画面。

6延却一下子愣在那里。

他没有再去想那十万块，以及和他擦肩而过的电子效果器，那一刹那，不知道为什么脑海里什么都不剩了，除了伟哥那句“我叫周明伟”。

电视上，主持人说着“让我们用热烈的掌声感谢这位周先生”。

然后新闻节目进入尾声，一段熟悉的、播了十多年没变过的片尾曲响起，节目结束。

“我，”6延抓抓头，不知道怎么说，“我还是头一回知道伟哥叫什么。”

6延又说：“伟哥在这楼里住好多年了，大家平时都喊他伟哥，反正直接喊伟哥就行。”伟哥喊多了，也没人在意他姓张还是姓王。

——我叫周明伟。

这种感觉，他说不清楚。

6延把录像保存下来，起身关电视，唯一能弄清楚的就是他决定留伟哥一条狗命：“算了，晚上叫他请吃饭，不把他那点老底吃光，我6延两个字倒过来念……你晚上有空吗?”

肖珩踩着拖鞋往外走，把早上6延给他带的那份早饭拎手里，倒也没拒绝：“再说吧，你等会儿去店里?”

6延一会儿收拾收拾确实还得去甜品店上班。

他昨天刚学会打奶油，不光打奶油，还得背各种配料表和烤箱温度、时间。做个甜点比切糕复杂多了，不过他们这片区域客流量少，每天能接到一个大单已经算不错，有的是时间让他慢慢学。

老板人也不错。

6延对这份新工作还算满意。

“你还真是什么都干。”肖珩倚着门说。

“打工天王的名号不是白叫，”6延边收拾边说，“不服不行。”

肖珩一声嗤笑。

提到甜品店，6延把手上的东西暂时放下，又说：“我们店最近推了个新品。”

肖珩不知道他想表达什么：“?”

6延：“口感丝滑，甜而不腻。”

肖珩：“说重点。”

好。重点。

重点就是。

“就是卖不出去，”6延看着他说，“我这个月业绩不达标得扣钱，你来一份?”

6延不轻易放过任何一个可以增加业绩的机会：“19.9两个，给你送货上门。”

肖珩转身就走。

新品没推销出去，6延怀着遗憾的心情去店里开门。

甜品店离黑网吧不远，就在隔壁那条街上，天刚亮，路上看着有些萧瑟。6延蹲下身，用老板之前给他的钥匙拧开锁，把那扇蓝色的铁皮防盗门拉上去。

他顺手把“休业中”的牌子翻个面，迎着推门时晃动风铃声，牌子上的字变成了“营业中”。

做完这些，他开灯的时候现店里的吊灯坏了。

老板娘到的时候，远远地看到她昏暗的店里头没开灯，6延正坐在梯子上，一条腿半曲，踩着下面那级台阶。

“灯坏了，我换个灯泡。”6延侧头看门口。

老板娘在边上看得忧心忡忡：“小6啊，你，你小心点啊。”

老板娘怕他看不清，打开手机给6延照明。

手机屏幕正好对着他，屏幕上是个男孩的背影，男孩面前是画板，手里拿着颜料盘，在画向日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