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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了”
“清清。”
幼清不太舒服,薛白才要把他拉进怀里,赵氏却抢先一步揽过人来。她轻拍着幼清的背,故意数落了几句给薛白听“昨夜要你别贪凉,少喝几口冰镇酸梅汤,答应得倒是干脆,结果等我们走了又偷着喝。”
赵氏假意责怪道“早晨吐了几次不说,这会儿又难受起来,看你以后还长不长记性。”
幼清说不出来话,幼老爷摸了摸他的头,和赵氏交换了一个眼神,也跟着配合地说“长,怎么不长记性,喝冰镇酸梅汤会让胃着凉,清清说不定往后就干脆抱着冰块睡一觉了。”
幼清抱住赵氏蹭了几下,病恹恹地说“想吐,吐不出来。”
“没事。”赵氏摸了摸他的额头,并没有烫,便又哄着幼清说“先和王爷一同去给太妃上几柱香,晚些时候再稍微睡一觉就好了。”
幼清往日时常因着夏日贪凉,吃坏肚子,是以薛白并未多想,只是皱眉道“不若请个太医过来。”
“早晨已经请过郎中了,只是胃受了些凉。”赵氏笑了笑,“王爷又不是不知道,我们家清清夏日怕热又贪凉,毫无自觉,偏得有人在身边盯着,否则不知节制,三天两头闹肚子。”
薛白闻言倒未多想,“清清,过来。”
幼清望一眼赵氏,赵氏点头肯以后,他才慢吞吞地回到薛白那边,然后背着自己的两只手,拧着眉如临大敌道“不要牵我的手,好热。”
薛白的眉头一动,眸间掠过几分笑意,“走吧。”
幼清亦步亦趋地跟上。
尚在四方山上时,薛白已经拜祭过魏太妃,是以此次只要给牌位上几柱香便足矣。幼清以往没有拜过,自然来了兴趣,他举着香烛有样学样地叩头,结果“哎呀”一声,老老实实地磕在地上,香烛都顾不上了,眼泪汪汪地捂住脑门儿。
幼清小声地说“好疼。”
薛白望向少年湿漉漉的眼,给他揉了几下额头,“母妃若是能见到你,一定会喜欢。”
幼清美滋滋地说“没有人会不喜欢我。”
想了想,他又添了一句“除非是瞎的。”
薛白低笑一声。
“王爷、王爷”
小厮急匆匆地冲进来,“噗通”一声跪下禀告道“太后身边儿的张嬷嬷来了。邹总管道王爷不得闲,要她等一等,张嬷嬷问清楚王爷在祠堂以后,偏说往日伺候过太妃几日,也要来这边给太妃上几炷香,邹总管拦都拦不住。”
话音才落下,便听见外面的邹安道“王爷交待过不许有人来打扰。”
张嬷嬷却置若罔闻,她一把推开邹安,执意闯入祠堂,而后站在门口环顾四周,不卑不亢道“老身见过王爷、王妃。”
薛白淡淡扫去一眼,“邹安,本王说过不见闲杂人等。”
邹安苦不堪言,“王爷,小人、小人”
“今日老身传的是太后娘娘的懿旨,老身算是闲杂人等,可太后娘娘却万万算不得闲人。”张嬷嬷抬了抬下巴,“王爷,这狗奴才一通阻挠,心里是认定了太后娘娘于王府来说,也是闲杂人等,简直其心可诛”
薛白似笑非笑地问道“其心可诛”
“太后娘娘一番苦心,险些付之东流水,岂不是其心可诛”张嬷嬷笑了笑,“昨夜太后娘娘辗转反侧,招来老身问了日子,才记起到了太妃娘娘的忌辰,便要老身前来上几炷香,临走前太后娘娘又把一支蝴蝶玉簪交给老身,叮嘱老身定要亲手交予王爷。”
说着,她从衣袖中拿出一支白玉蝴蝶簪,望着薛白要笑不笑地说“本该是双蝶飞花,如今却只剩下这一支了。”
当年魏太妃深受先皇偏宠,只可惜魏太妃命薄,无福消受,不过是到归元寺祈福而已,归来的前一日在夜间失手打翻烛台,被一把火烧得干干净净,再加之先皇曾屡次意图废后并改立太子,最终在太后的授意下,魏太妃唯能在四方山留下一座衣冠冢,而几寸黄土之下,埋的是一支白玉蝴蝶簪。
张嬷嬷在宫里待了几十年,心知无论是魏太妃,亦或是薛白,都已经成了太后的心病,此行不过是太后要她来扎薛白的心,锥薛白的肺
魏太妃生不上玉牒,死不入皇陵,孤魂野鬼,只得永世游荡
薛白不咸不淡道“有劳母后挂念。”
“太后日日念叨着王爷,只可惜王爷鲜少进宫,见也见不了几面。”薛白不接玉簪,张嬷嬷提醒道“王爷,这是太后的一片拳拳心意,切不要辜负。”
“本王心领即可。”
张嬷嬷正欲不依不挠,只是一侧眼,又见到好奇的幼清,转而从幼清下手,“王妃。”
幼清疑惑地抬起眼,“怎么了”
“老身一早便听闻王妃心善,想必方才那狗奴才已经在王府作威作福惯了。”张嬷嬷指桑骂槐道“眼下没有外人,老身不得已和王妃说些掏心窝子的话,这王府的奴仆毕竟代表的是王府的脸面,他们不把太后娘娘放在眼里,王妃断不能不作为,这可是大罪。依老身来看,不若王妃今日直接把这个狗奴才拖出去杖毙了,以儆效尤”
幼清歪着头问她“没有外人”
张嬷嬷点头道“自然是没有外人。”
“娘亲说不可以让下人骑到自己的头上,我得自己学会收拾他们。”幼清托着脸想了一下,掰着手指头开始和张嬷嬷算账“那你也算是王府里的下人了。说不要你进祠堂你还闯进祠堂,吵死人了,而且我是王妃,你说我不作为、还想使唤我,让我把这个人拖出去杖毙了。”
幼清气鼓鼓地问她“你是不是想累死我”
张嬷嬷一怔,摸不透幼清这是不是在扮猪吃老虎。
白生生的小手扯了扯薛白的衣袖,幼清眨巴着眼睛对薛白说“有人说我坏话,你管不管呀”
薛白握住他的手,缓缓地开口道“有本王在,没人欺负得了你。”
幼清晃了晃手,忍不住垮下脸,他的手又夺不回来了。
“张嬷嬷,即使皇兄念你劳苦功高,特许你见了他、见了本王不必再行跪拜礼,但是母后只是让你前来王府传达懿旨,并非是要你来折辱本王的母妃与王妃。”薛白的神色冷淡,黑沉沉的眼眸里毫无温度“你为何见了他们也不跪”
“更何况本王的王妃何时轮得到你来指手画脚”
作者有话要说 我我码字真的很慢很慢,虽然每天早早地就会开始写,但是总是让你们等很久也更的很少:3」
真的很对不起qaq请牢记收藏,&1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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