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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dquo;是。”

  &1dquo;现在她是知道了你瞒我，在和你生气？”

  聂载沉心脏一阵紧缩，仿佛有针在刺。

  &1dquo;是，她知道了，要和儿子离婚。”

  他咬了咬牙。&1dquo;她，她不要我了&he11ip;&he11ip;”

  屋子里再次陷入死寂。

  聂母坐在小桌前，一动不动地看着针线框里那件自己快要做好的小衣裳，眼前忽然有点黑，身体微微晃了晃。

  &1dquo;娘，你身体刚好了些，你别生气。全是我的错，我不该瞒着你的&he11ip;&he11ip;你小心&he11ip;&he11ip;”聂载沉急忙扶住她。

  聂母定了定神，一把推开儿子朝自己伸过来的手，从凳子上下去，抄起一个鸡毛掸，倒过来，柄朝着儿子就抽了过去。

  她是用尽了全力。

  &1dquo;啪”的响亮一声，鸡毛掸的竹柄一头重重地抽在了聂载沉的臀上，一下从中折裂，绑着鸡毛的鬃绳也被打断了，鸡毛蓬散出去，飞了一地。

  聂母握着手上那条一下就被打断的掸，喘了几口气，一把丢掉，转身到院子的柴火堆里抽出一根柴火棒，怒不可遏地回来，朝着还定在原地捂臀一动不动的聂载沉骂道：&1dquo;你这小畜生，那么多年我白教你了！竟然干出这样荒唐的事，”

  &1dquo;给我把衣服脱了！跪下去！”她又喝了一声。

  聂载沉看了眼母亲手里那根带着荆刺的柴火棒，松开了捂着刚才被抽的臀的手，默默脱了衣服，光着精壮的膀，跪在了地上。

  聂母攥着童臂粗的柴火棒，朝着儿子露出来的后背狠狠打去，啪啪之声，不绝于耳。

  聂载沉一动不动地跪着，承受着来自母亲的怒火。

  很快，他后背就被柴火棒上的荆棘和毛刺给打破了，青一道紫一道，血丝从伤口里出来，沾在柴火棒上，情状可怜。

  聂母却是丝毫没有手软，依旧一边打，一边骂：&1dquo;你瞒着我就算了！这么好的小姐，看上你，愿意嫁给你，你不喜欢就不要娶，娶了，我死了也就算了，我还没死，婚礼上不让我露脸，你是要置她于何地？她到底怎么对不起你，你干出这样的事？”

  &1dquo;你给我说！说不出来个由头，我就打死你！”

  聂载沉忍着后背的痛，说：&1dquo;娘，你息怒。儿子当时是顾虑齐大非偶，怕她心血来潮才和我成亲，婚姻不会长久，怕母亲你会失望，一时糊涂，所以没有禀告，隐瞒了下来。”

  他不说还好，这样一说，聂母更是怒火攻心：&1dquo;这叫什么荒唐理由！你还给自己找借口！我打死你算了！”

  毕竟刚大病了一场，打了片刻，力气渐渐没了，咬紧牙关，又狠狠抽了最后几下，手软，最后一下拿不住，柴火棒脱手而出，掉在了地上。

  她终于停了下来，喘息了片刻，慢慢地坐回到凳子上，闭目，一语不。

  聂载沉没有再辩解，也没有起来，依然那样跪着。后背上血痕道道，伤口处的血丝渐渐凝成小血珠，沿着他腰背紧实的肌理慢慢地流了下来。

  良久，聂母睁开眼睛，盯着自己儿子道：&1dquo;你刚才说她不要你了？”

  聂载沉黯然点头。

  &1dquo;是。她说不喜欢儿子了，对我没感情了&he11ip;&he11ip;我其实早就后悔了，再三地向她道歉，她怎么也不肯原谅我。现在之所以还没对外公布，是时候还没到。她说哪天方便了，就要登报告示&he11ip;&he11ip;”

  他想起她说这话时的无情模样，声音有些喑哑，停住了。

  聂母看着跪在自己面前垂头丧气的儿子，刚才好不容易才有点平下来的怒气又上来了。

  她实在是想不通，自己怎么会养出这么一个蠢到了家的儿子，简直恨不得拿柴火棒再敲他脑袋，好把他敲醒。

  &1dquo;载沉，你到底是呆还是傻？绣绣她要不是真的钟意你，她那样一个千金小姐，凭什么嫁给你？”

  &1dquo;她要是真的对你没了感情，不喜欢你了，又怎么会千里迢迢从广州赶来这种地方来照顾我这个老婆子？就算她出于道义，难道不能派别人带医生过来，非得自己来？”

  聂载沉一下呆住。

  聂母却气得眼泪都流了下来。

  &1dquo;我那天醒来，半夜看见一个没见过的囡趴在我的床边，脸上挂着泪，攥着我的手就这么哭着睡了过去，看了就叫人心疼！她之前可是连我的面都没见过的，凭什么对我这么关心？因为我是你的娘！她是想着你，你懂不懂！”

  &1dquo;你的脑子呢？你整天到底都在想着些什么！”

  宛如一道醍醐从天突然灌顶而下。

  聂载沉的心陡然跳得厉害，砰砰跃动，几乎要从胸腔里蹦了出来，后背更是沁出一层热汗，带着盐液的汗浸着破了的皮肤伤口，整片后背又辣又痛。

  他浑身的血液却烫了起来，从地上慢慢地站了起来。

  聂母已是擦去眼泪，冷冷地说：&1dquo;我听你刚才的口气，什么她心血来潮，怎么，她以前还逼着你非要嫁你不成？我呸！你哪来的脸怎么这么大？我可不管这些！那么好的一个囡，我看她是伤心至极了，就是你对不起她！”

  聂载沉低头，一声不吭。

  &1dquo;我告诉你，女人心软的时候很软，真狠起来，没你男人什么事！我也懒得问你到底是怎么道的歉。养了你这么个身在福中不知福的窝囊儿子，我是没脸替你向她求情了。就算她看在我这老脸的面上和你和好了，心里怕也是有疙瘩。”